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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若是凤千羽陪他们二人单独逛街,恐怕效果就完全不同了。
二人一路沉默不语,走了许久,突然晏九华停了下来,指着前方人头攒动的花楼,笑道:“到了。”
凌君诺皱眉,只见花楼上牌匾书着“长歌楼”三个字,只这三个字便千娇百媚,更别提楼门口的几个丫鬟模样的女子。
只见人群中,一个中年妇人高声调笑道:“各位客官,今夜咱们长歌楼花魁携手倚梦楼、飞花楼花魁,进行表演,最后将评出这京城第一花魁,各位客官,赶快来下注,赢者有大礼!”
“青楼。”凌君诺唇中吐出两个字来,语气淡然,听不出他是何意味。
晏九华率先走了上去,“既然赶上了花魁选举,我们去看看。”
凌君诺并无动作:“你不是说要给千羽买补品么?”
晏九华回头,淡然一笑:“是啊,不过时间还早,看看也无妨。”他低头,薄唇一抿,划过一丝笑来:“你不敢吗?”
凌君诺虽不言语,却跟了上去,晏九华不动声色走到门前,老鸨阅人无数,见他们第一眼便惊为天人,感觉这二人气度不凡,定非常人,急忙迎进了会场,还特意着人替他们安排了好位子。
会场几乎已是人满为患,除去中间极有限的座位,其余人都站着,即使如此也抵挡不住他们的热情。
晏九华环视一圈,目光终是停在右前侧的座次,他微微皱眉,想不到他们也在此!
凌君诺见他盯着那处,也看了过去,对方正巧也看了过来,只是为何那人看向他的一瞬,突然眉宇一簇,似是极为仇恨?
凌君诺思量一番,这才记起来,对方正是在灵渊中被自己打败的东夏国将军——叶锦岚。
叶锦岚曾立誓,必要打败凌君诺,一段时日不见,却不知他们各自都到了怎样的境界,叶锦岚虽然气愤,却很是沉得住气,会不时地看过来,却始终不动声色。
叶锦岚按捺住心中的激愤之情,不错,他的确要找凌君诺一战,但却不急于一时,找个好时机,让众人都见证,这才有趣!
他搭在座椅上的手不自觉的收紧,面部也紧绷起来,身旁的蓝衣蒙面女子将手覆在他的手上:“锦岚,你怎么了?”正是龙月明。
叶锦岚没有看她,微微摇头:“没事,比赛快开始了,好好看吧。”
龙月明收回了手,看了叶锦岚几眼,她一直觉得从灵渊回来之后,叶锦岚突然变得沉默寡言,每日除了例行公务,便拼命的修炼,问他话也不说,但也从未像今日这般紧张,摸不透叶锦岚的想法,龙月明只好作罢。
就在众人暗自揣测之时,老鸨上台,宣布比赛开始,比赛规则是三个人各自展示三个最拿手的技艺,最后由观众投票选出。
第一位姑娘上场,表演了舞蹈,晏九华静静地看着台上,口中却道:“凌公子,我看叶将军,似乎对你敌意不小。”
“嗯,因为我曾经打败过他。”
“原来如此,我以为他知道你和千羽中了情蛊,因此才针对你。”
“这和他有关系吗?”
“他是千羽的未婚夫,你说呢?”
凌君诺似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地新闻般,回头直直盯着晏九华,“未婚夫?你说千羽有未婚夫?”
“不错,千羽有未婚夫,而你靠情蛊让千羽爱上你的这种行为,最令人不齿,想必叶将军若是知道了此事……”晏九华言道此处,看向凌君诺,却不再往下说。
“蛊并非我所下,我和天龙尊也没有任何关系,这蛊的确是在天龙尊的万蛊塔内所中,但并非我愿。”
“并非你愿?你敢说中蛊之前,你不爱千羽?那我问你,灵渊中你不辞而别,又是为何?”
凌君诺噤了声,面对晏九华的逼问,他无法回答,也不知如何回答。
晏九华冷冷一笑:“你若是个男人,就大胆地承认自己的感情,我可以容忍别人与我公平竞争,但,决不允许对方靠阴谋手段来赢得千羽的感情!”
“啪!”一声,只听晏九华手下的木椅扶手竟在瞬间断裂,而晏九华手中的木块竟化作了粉末,他的确在压制着自己的情绪,这一路来都是如此,只因为他害怕自己若与凌君诺动手,最为难过、受伤的,无疑便是凤千羽。
凌君诺也意识到了他所压制的盛怒,虽然他已经习惯了被误解,别责问,习惯了不去解释,可是不知为何,今日他不由自主地却想解释清楚这一切。
凌君诺回了头,看向前方,似是看向台子上的舞蹈,然而仔细看去,他的目光并无焦点。
台上女子一袭红衣,翩跹起舞,美艳无方,可是他却透过眼前人,想起了另一位同样红衣的女子,灵渊那一夜,山洞口风中的那个单薄的身体,让他心疼,她那般瘦小,又是那般倔强,她孤高,聪慧,勇敢,这世上还有谁,能与她比肩?
棱角分明的脸颊染上了一抹浅笑,他嘴唇轻启:“不错,我爱她!”声音很轻,然而那语气,却如此笃定!
“好!”晏九华眼中闪过一丝欣赏,“我也爱她,并且,我绝不允许她心中还存有他人。我爱她,我要定她了!”
凌君诺认真地看向他:“这个世上,我唯一想拥有的,不过她尔尔!”
“那么,你敢和我进行一场公平的竞争么?”说到此,晏九华忍不住自嘲的一笑:“说公平,其实有情蛊助你,也许你已抢占了先机。不过,我是不会轻易放手的!”
凌君诺听到此言,微微一愣,随即却冷漠说道:“我不会与你争,我只尊重千羽的选择。”
“什么意思?”
“让她自己选,若最终那个人是我,我必将倾尽全力,护她一生;若……那个人非我,我必不会打扰你们……”
“好!”晏九华的神色一凛,也十分认真,过了片刻,他才又说道:“千羽现在身中情蛊,若她爱上我,必会遭受蛊毒之苦,我不忍她如此,但我会尽力去寻找情蛊的解药,在这之前,我不与你争什么,但若有朝一日,千羽蛊毒解除,我不会客气!”
凌君诺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心中却一动,至少今日,他确定了一件事,那便是晏九华的确是真爱凤千羽,若有朝一日……他无法守在她身边,也可放心了。
正在这时,晏九华突然听到了清儿的声音,“爷,我与凤姑娘已在长歌楼门外。”
晏九华知道这是清儿与他传音入密,他人自不会听见。原本打算的是今日捉弄凌君诺一番,不过,既然他已与他打开了天窗,那也不必如此了,原本计划也就此作罢。
传音与清儿道:“你们在门外等着,我们这就出来。”
已经进了门的清儿顿时一愣,在门外等着?那原计划呢?
刚才在门外,凤千羽一看有比赛,不等她说话,就兴冲冲地提前跑了进来,她反而是后来追上的。
连忙传音与晏九华:“爷,来不及了,凤姑娘对这比赛十分好奇,我们已经进来了……”
此刻比赛进行到白热化阶段,正是倚梦楼的花魁在抚琴,晏九华心中一顿,若是叫千羽知道他们竟然逛青楼……
不敢再想,连忙起身朝门口方向而去。
凤千羽看着楼内的布置,不由得赞叹,其实古代的青楼的确是十分雅致,而去并非所有青楼都是妓院的形式,不少青楼的雅姬卖艺不卖身,她们能歌善舞,善于谋略,思想方面也较普通女子前卫,反而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她并不会轻视这样的女子,反而会有些钦佩,钦佩她们能不顾俗世眼光,坚持自己!
看着台上的女子容颜清丽,端庄大方,这琴音孤高,想必这是为心性修为极高的姑娘呢!
凤千羽正沉浸在琴音中,突然感受到几道目光看向她,原本并未在意,可是接下来他们的话,却叫她不由得不关注他们。
“这位……好像是消失了极久的七公主,传说她……她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听说她会妖术,会死而复生,那现在这个……是人是鬼啊?”
听到这两个女子的话,周围的人似乎很是好奇,都看了过来,有人已经将凤千羽认了出来:
“妖术?她不过一个废物,连我家最不济的废物丫鬟都打不过,就算她是鬼,也未必斗得过我们吧?”
其他人一听,顿时放开了胆子,看向凤千羽的目光更加不屑起来,几个女子看向凤千羽,头聚在一起喋喋不休:“你们知道吗?听说这个废物的娘,跟他人偷情,给国主戴了一顶好大的绿帽子呢!”
“刚才谁还喊她七公主?她不过就是个野种,她娘偷男人,这个废物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竟然勾、引太子殿下……连自己亲哥哥都不放过,真是贱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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