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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是电话被切断,长久的忙音。渐渐的,话筒那端的平直无波的嘟声转换成哗哗的流水声。恍然如梦,许如默抬头看到,镜子里的人一瞬间自青葱哀呛变成木然静默。伸手朝镜面上抹了抹,把热气腾升的水雾抹成一条一条水痕。她关了水喉,拧干毛巾走出去。
许寿觉已经睡了,刚才爷俩讲了好一会儿话。许寿觉问到叶南行,如默胡乱搪塞了,就进卫生间说给他拧把毛巾擦脸。他上了年纪,又刚动完手术,耗损过大,就这会儿,人已经睡熟了。如默把手巾搭回毛巾架上,看了看许寿觉,轻手轻脚关了门出去。
“许小姐。”
才出来就在走廊尽头碰到了袁树,许如默礼貌的朝他笑笑:“袁医生,别这么客气了,以后喊我如默就好。”
袁树也没有客气,顺势就回:“那你也喊我袁树吧。”
“好。”
许如默接受,反过来客气问道:“你这是往哪边去?查房吗?”
袁树摇头,做了个手势:“吃了吗?我还没吃中午饭,一起吧。”
“还没,刚照料爷爷喝了点粥,正好想去医院食堂看看有什么。”
说着两人并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