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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替换。
因她而生的欲/望突如其来, 萨卡斯基只觉得身体霎时间被燥热与亢奋感支配, 不过幸好他还记得,现在不是做点什么的好时候。
他不可以操之过急,免得这人吓着之后从此对他更加退避三舍。
原本…依着她鬼族女王异种苍龙的真实身份,巅峰强者的恐怖力量, 这世上应该没有什么能让她受到惊吓,古怪的是,这人就是对他怀有说不出的畏惧感。
他如果按捺不住想提前做点什么, 相信她一定会溜得比兔子还快, 而且肯定不敢正面反抗。
真是, 让人沮丧又焦躁。
所以,他不可以太过急进。
再三告诫自己,之后又用尽所有自制力才把濒临决堤的黑暗妄念重新压回脑海深处,深吸一口气,萨卡斯基保持着岌岌可危的理智,沉声开口, “你不是饿了吗?”
听得他的提醒,这人收回盯着电话蜗牛看的视线, 转过脸的瞬间, 眉宇间令人不寒而栗的森然冷意飞速消失, 望向他的眼神云开月现般露出温软笑意,只是来不及回答。
紧接着,她象是闻到什么又把头转到另外一个方向去。
这一瞬,趁着她转移注意力, 萨卡斯基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把搁置在石质栏杆上,拟化着黑胡子狰狞如同恶鬼般的表情,还在通讯中却没有发出声音的电话蜗牛给扫飞出去。
…………
黑胡子马歇尔.D.蒂奇,卑劣的海贼从她连嘲带讽开口时就不再说什么,不过很明显,彼端那位四皇之一此刻正处于暴怒状态,喘息声大得象风箱,透过电话蜗牛拟人化的表情,直勾勾瞪着这边的眼神带着显而易见的狠毒。
会得如此失态,大概是被她戳中死穴,虽然不知道黑胡子的死穴究竟是‘杀亲之罪’,还是被她说中‘生而畸形有两颗心脏’的弱点。
萨卡斯基只知道,这人,安娜是故意的。
她故意选择在此时此地,说出令人无从查证的事。
这里是德雷斯罗萨国都非法竞技场,今日又是豪强云集,新世界各个岛屿心思叵测之人聚集而来,为的是争夺自然系烧烧果实。
也因此,今天竞技场这里各方势力耳目同样众多,有任何风吹草动,相信用不了多久,消息就会透过渠道飞速传扬开。
黑胡子有两颗心脏,或许算不上弱点,只不过情报一旦泄露出去,将来哪一天说不定就将因此引发什么后果…
哪怕不是为了争夺四皇之一的权力位置,受过白胡子爱德华.纽盖特生前恩惠的那些人,可是一直暗中等待,期盼有朝一日能够报仇雪恨。
有着两颗心脏才导致能同时拥有两颗恶魔果实,而不被果实彼此间的相互排斥引发身体崩溃————这件事虽然无法证实是真是假,黑胡子的仇敌却一定会抱着宁可信其有的心态,针对这点策划行动。
另外,就算不是黑胡子的直接仇人,也会有人真正记下这件事。
现在不就是吗?她说的纵使匪夷所思了些,附近听到的人神色可都是相当诡异,尤其是…离得近的食人鬼巴托洛米奥。
这个一言难尽的超新星,看似粗豪莽撞,人又画风清奇,可是能从前半段走到后半段的海贼,怎么可能是省油的灯,加上还有诡异的对草帽抱有崇拜情绪的心态作祟。
黑胡子可是草帽小子的仇敌,巴托洛米奥的表情显示,安娜的话,这海贼明显是记在心里了。
萨卡斯基完全没有同情黑胡子的意思。
黑胡子先是杀害同伴弃船逃亡,而后更是出卖手足换取利益,即使身为海军,萨卡斯基也厌恶那种渣滓行径,更别提那个海贼狠狠算计过海军。
他会在回归后首先消灭对方,将危险扼杀在萌芽状态,不过那针对的是,他和她所在世界的黑胡子,不是这里这个。
此刻他出手只是因为不愿意她的心神在别的男人身上逗留太久。
哪怕是杀意,黑胡子也不配她的视线停留。
…………
电话蜗牛一声不吭的划出一道抛物线,眨眼间就飞到建筑物外不知去向。
抽飞那个叫他每多看一眼愤怒就加深一分的糟心玩意,之后,萨卡斯基又若无其事收手,随即顺着她的注意力看过去,也是他提醒她看的地方。
————那里,回廊尽头拐角处,先前离开去为她准备食物的人这会恰好走出来。
不过那人空着手,身后才是推着餐车慢一步现身的…
呃~下一秒,那架餐车和推着餐车人又被身后忽然冒出来的两道古怪东西给缠住,之后带着‘啊’一声短促惊呼,连人带车一起重新缩回到拐角另一边看不见的地方。
留在先行一步的那个人一无所觉的继续朝前走。
那一幕看得萨卡斯基额角青筋一迸,咬着牙,杀气腾腾的低吼,“草帽小子!”
↑↑↑可不是草帽蒙奇.D.路飞吗?!那两道古怪东西是拉长的橡皮手臂吧?连人带车拉走,抢走给她的午餐?!
该死的海贼!
前一刻才稍稍平息的杀意迅速死灰复燃,瞪着餐车消失的那个方向,萨卡斯基狠狠迈出一步,然后,又是一步。
他要杀了半途劫走餐车的草帽小子,那是给她的食物!
敢让他女人饿肚子,混账东西!
…………
许是被他的恨怒杀气惊动,他堪堪走出几步,原本还呆呆看着食物消失方向的人猛地回过神,随即慌慌张张的扑上来…
“等等,等等!”
她挡在他前行的路线上,脸上带着…努力挤出来的笑容,一副心虚得不得了却又不得不开口的样子,说道,“那点食物也不够我吃呢~”
“要不要跟我去其它地方觅食啊?说起来,离决赛还早呢~跟我走吧~”
话说得磕磕巴巴,眼神更是躲躲闪闪不敢直视他,不过,说话的同时行动倒是干净利落————扬手就在空气里撕开一道裂痕。
[吱——]一声,极度刺耳的裂帛之音过后,平整的空间徒然分裂,露出后方混沌漆黑的一道…
萨卡斯基狠狠的一顿,盯着她开出的空间裂缝看了眼,复又冷冷的盯着她,混沌而危险的戾气从眼底深处浩浩荡荡蔓延开来。
这一瞬间,心头除了被草帽小子激得杀气勃发,更也被忽然发现的事实搅得理智险些全盘崩溃。
他知道她一直护着几个海贼,阿拉巴斯坦的时候,她保护火拳艾斯,G8支部那次,她挡在枪/口前掩护草帽小子逃走,最后更是和那帮海贼一同逃离。
他一直没打算真的计较,因为…她的行为到底没有彻底脱离海军,即使有些暧昧不明,她的立场终究是站在海军这边。
然而!现在,这人竟敢!
…………
萨卡斯基的眼底黑暗戾气无声无息烧灼,咫尺间这人或许察觉了也或许没有察觉,她毫不停滞的撕开空间,随即又返身来拖攥,力气诡异的大得惊人,轻而易举就带着他,两人一起进入混沌。
清晰的视线蓦的变得模糊不堪,所有声音瞬间远去,犹如进入真空世界————只是这异样转瞬即逝,顷刻间,萨卡斯基又感觉到空气重新开始流动。
难以形容的感觉与动荡平息下来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和她置身一个陌生房间。
目光所及富丽堂皇,脚下踩着柔软云端般的地毯,所有窗子用丝绸遮挡光线,精巧家具金线描边宝石填制纹案,天花板垂落的吊灯折射灯火,将室内照得灿烂辉煌。
不知名的房间,奢华又精美,看屋内摆设应该是不知哪个孩子的房间,并且家世极其显赫。
奇怪的是她似乎来过一样,轻巧绕过地上随处乱丢的顽物宝器,领着他走到房间一角的沙发这里,先是把自己摔进去,之后…
萨卡斯基站在离她不到一米的距离,冷着眼,看她一点难为情也没有的把手伸进自己的胸口,紧接着抽/出来。
几颗灰扑扑的小东西从她摊开的手掌边缘掉落,无声无息落到脚下的地毯上。
垂下眼帘扫过一眼,萨卡斯基随即认出那几颗东西究竟是什么,“海楼石子/弹?”
“嗯~”完成这个古怪的让人怎么看怎么会产生误会的举动,她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似的,轻轻应了声,之后靠到沙发背上,精神气都被带走一样,连说话声都变得有气无力,“我快到极限了,再带着它们恐怕要失控。”
顺着她的话想了想,萨卡斯基一瞬间就推测出前因后果,“所以逃到这里来吗?”————贴身藏着海楼石,为的是压制体内的恶魔果实,释放原本的血脉力量,所以才会随意呈现鬼族型态。
而不久前发现自己快到极限,就逃离竞技场来到此地,为的是取出海楼石让濒临失控的两种力量重新得到平衡,以确保不会出意外。
他话音落下就见她点了点头,不过,她象是也只剩下点头的力气,之后就闭上眼睛,苍白着脸,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
萨卡斯基盯着她看了很久,很久。
寂静中,复又轻轻的哼了声。
关于她的血脉力量,其中随意变化的关键…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才让她能够随意支配两种相互克制的力量,到得此刻才算是有了解释。
这人身负的秘密,其实海军方面一直很希望能弄清楚,鬼面兽选择和海军合作,不过,关于苍龙的绝大部分资料,鬼面兽始终有所保留。
确切的说,应该是关于苍龙.安娜,那鬼族守护兽也不知是真不知道还是刻意隐瞒,针对她的秘密,鬼面兽的说法是:
安娜的觉醒理论上是不可能的事,当年被骗到鬼族居住地,她在举行的献祭中毫无反应,也就是说她身负的血脉尚未纯粹到返祖。
也因此,才有后来那些可怕遭遇。
鬼面兽向海军高层坦诚,玄武高雄实际上是一抹幻影,经历千万年之后力量早已经削弱,鬼族原本计划将她送返人类社会,抹消她的记忆安排她结婚进而产下婴孩,就象她之前每一代女人那样,无法觉醒就立刻繁衍后代。
海难是天灾,高雄的力量暂时耗尽,连她逃走都无力追捕。
她在逃走之后遇到海贼是个意外————鬼面兽呆在马林弗德的时候,萨卡斯基曾经试图替她报复,为了她当年受的那些苦。
有报复想法的也不只是萨卡斯基,还有他的同窗兼同僚,黄猿波鲁萨利诺,都是对她有企图,并且知晓她遇到过何等可怕的事,身为男人,想替自己喜欢的女人报一箭之仇是理所应当。
只是…按照鬼面兽所说的往事彻底调查过后,他们很遗憾的发现,那件事确实是意外,鬼族失去她的踪迹长达十六年,根本不知道发生过什么。
实际上,彼时鬼族的船只遭遇海难过后临时停泊,她逃走时船上已经没有别的生存者,其他随船的人成为了高雄的食物。
然而,即使是吃光那些人类也无法弥补消耗过剩的力量,高雄意识到自己很可能消失,只得返回仅余头颅的实体所在地,接着陷入长达数年的深眠以期恢复。
当时她的记忆被封印,即使逃走,在高雄看来她始终也逃不出掌控太久。
只是没料到她一失踪从此下落不明,直到十六年后,海军科学部研究船队闯入塞什尔,高雄无意中察觉到她那一支的血脉延续…
娜娜,科学部那个小鬼。
命运诡谲难测,桐生高雄和鬼面兽唯一料想不到的是,安娜才是觉醒的女王,并且是极有希望继承初代鬼族女王全部力量的,真正拥有苍龙罗暄之名的王。
…………
那些藏匿在时光长河深处的往事与秘密,透过鬼面兽,海军方面知之甚详————不过,她身为岛岛果实能力者,同时能动用鬼族力量,这件事,却没有任何人知道原因。
直到方才,她算是坦诚一部分,因为海楼石的缘故,听起来简单,可是能做到这一步,当中的艰难…同样身为恶魔果实能力者,萨卡斯基又哪里不能想象。
他也曾经在海楼石的压制下锻炼过自己,那种接近极限的行为…
设身处地想想,他就有些心疼,同时有些高兴。
因为她的坦白。
算得上是某种程度的信任了吧?
能够将身负的秘密毫无芥蒂的说给他听,是不是证明,在她看来,他…到底是有些特殊的呢?
不过————你以为这种说法就会让我原谅你袒护海贼的行为?
…………
站在承载睡眠中这人的沙发边,萨卡斯基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浑身放松下来的人,看着她恬静的神态,眉心微微柔倦的样子…
泼墨般浓黑的发丝,温婉的眉眼,浅浅抿起的唇稍…
良久,他无声无息的逼上前去。
片刻之前,随着她和他一问一答,他心头烧灼的那片,因她保护海贼而升起的恨怒与杀气,被她的毫无隐瞒态度轻易安抚。
不过是如此程度的坦白而已,甚至连交心都说不上,他竟也可耻的满足————多么没出息,萨卡斯基暗暗的唾弃自己,不过,除了唾弃自己,也升不起别的什么针对她的愤怒情绪。
这人一直有克制他的神奇魔力,萨卡斯基知道,多年前初相遇那天他就有预感。
彼年在那处无名荒岛,清醒后第一眼看见她,他就知道,因为她,他的人生将发生巨大改变。
当时那点灵光微妙又稀薄,但是对于修习见闻色霸气的萨卡斯基来说,已经足够引发警惕,只是不想,最后那份警醒却酝酿变质成了占/有欲。
他对她抱有警惕却不是敌意,因为她救了他,并非敌人,他仅仅是被直觉带得对她升起戒备,最后在阿契美尼德王朝国都,她消失在流水深处,他遍寻不着之后才恍然醒悟,第一眼看见她时,他的潜意识警告的究竟是什么。
那并非对敌人的戒备而是警告,是他动心之前理智对爱/欲本能发出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