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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丁秉先这个态度,丁宏伟只好乖乖的闭上了嘴,虽然父子之间关系融洽,而且丁家也没那么多规矩,可丁宏伟知道,只要自家老子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那就意味着其实他已经把自己彻底看透了。
“你也想学苏倩做那个金融代理的买卖是吗?”丁秉先慢条斯理的问。
“呵呵,爸,那个是真来钱啊,而且说起来也风光,叫什么金融财务顾问中心,一听就特提精神。”
“不行。”丁秉先理也不理的开口就绝了丁宏伟的心思“这个你想都别想,老老实实在南方做你的生意,就算这样只要你老实本分不犯糊涂,现在赚的钱已经足够你以后生活无忧的了,所以你没必要搀和这事。”
“爸,为什么啊?你看人家苏倩……”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丁秉先的声音难得的严厉起来,他看着一脸愕然的丁宏伟,再看看站在屋门里面因为听到动静正向院子里看的陆瑶,丁秉先轻轻叹了口气“宏伟,有些事我不能和你说的太深,因为你一来毕竟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说了你也不懂,二来你太随意嘴上没个把门的,和你说了我也不放心。我只告诉你一句话,别人发财是别人的事,哪怕苏倩将来能把东海市给买下来那是人家的缘法,这个边你不能碰,如果你不听我的话,将来你得吃大亏。”
丁宏伟的嘴唇动了动,他显然还是有些不甘心,只是以他对自家老子的了解也知道,别看平时丁秉先对他这个儿子不是那么严厉,甚至有时候还有点没大没小的,可一旦认真起来,那绝对是说一不二,谁也别想让他改主意的。
“可我不明白啊爸,你不让我干这个也成,可你至少得和我说说为什么吧。”丁宏伟还是决定再努力一下。
丁秉先抬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然后拿起了旁边桌上的书包:“没时间了,我去先去上班回来再和你细说一下,不过在这之前你先自己好好琢磨一下,想想为什么苏倩能做的事你绝对做不了,”说到这儿,丁秉先慈爱的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儿子,如果你真能琢磨出里面这点道道,我也就放心你以后了。”
看着丁秉先走出院子,丁宏伟发着愣神想了半天,终于还是嘀咕了一句“什么和什么啊”之后,莫名其妙的转身进了屋。
丁秉先平时喜欢走着去上班,现在这个时候虽然还没到后世那种芝麻绿豆大的官就架子十足威风八面的地步,可一位在全县排名第三的县委副书记,也是个了不得的名人,而丁秉先在之前担任平陵通讯的主编的时候是有名的好脾气,甚至即便是担任了县委副书记,可有空也还会跑到后山去和以前那些老棋友们杀上几盘。
所以虽然一路上认出他的人不少,除了一些恨不得立刻在副书记面前混脸熟的人规规矩矩的走过来,大多熟人可只是随口打个招呼。
丁秉先喜欢这种随意轻松的环境,有时候想想他甚至对当初答应李培政再次出来工作是不是正确都感到怀疑,只是他也知道从郜克决定重新启动楚平的联省铁路计划那一刻起,不论自己怎么想的,现在的一切其实上已经注定了。
丁秉先沿着小青河不紧不慢走着,远处传来的一阵阵的机器轰鸣声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知道那是三零七厂正在搬迁改造。
说到三零七厂,丁秉先心里不禁有些许感慨,因为改制矛盾,人们的注意力之前都被重机厂那边吸引了,而实际上有着相同问题的企业绝不止重机厂一家,三零七厂就属于和重机厂一样正陷入困境的国家企业,只不过重机厂毕竟还有着雄厚的底子和多少还能维持得住的市场。
而三零七厂因为以前是军工企业,随着国家对军工行业的缩水式控制,三零七厂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到了现在,三零七厂甚至要靠卖厂房和地皮维持工人们的生活费了。
丁秉先微微皱着眉头,他倒是想起了不久之前杜言似乎有意无意的提到过要利用三零七厂那片很大的厂区土地做文章,以此盘活三零七厂,甚至好像还提到可以利用那种方式做为解决重机厂改制中工人们的出路问题,只是随着突然出现的耿真事件,正常工作就一下子被彻底耽误了。
想到耿真,丁秉先只能轻轻叹息一声,耿真无疑是太华市委书记崔建斌手下一员大将,可是不知道因为什么,耿真却与崔建斌之间发生了某种隔阂,这不止是之前耿真莫名其妙的宣称丢失了评估报告,更重要的是,耿真的事已经过了快一个星期,可到现在为止,市里不但还没有个明确的表态,甚至连耿真的后事,市里也只是派了一个排名靠后的市政府副秘书长参加而已,至于市委方面,则是一个参加的人都没有。
这固然是因为耿真死的实在是不名誉,更重要的是崔建斌是在利用这种态度告诉别人,不要用耿真的事打什么主意!
如果说以前的崔建斌在很多事情上表现的有些能力不足或者说有些过于瞻前顾后,那么在耿真事件上,崔建斌难得的表现出了一种坚决,只是这种坚决在很多人眼里看来,显得多少有些冷酷凉薄。
迎面又有一个过来的人和丁秉先打了个招呼,丁秉先随意应了一声。就在他要和那个人错身而过时,那人忽然一把抓住了丁秉先的胳膊!
紧接着,从旁边忽然冲出了一个身影,随着一声声嘶力竭的大喊,一个中年女人猛的跪在了丁秉先的面前,抱住他的腿发出了凄惨的哭号:“冤枉啊!丁书记你可要给我们做主啊!我女儿楚琳死的冤啊!”
随着这声哭喊,那个抓住丁秉先胳膊的男人也爆发出了沉闷却透着绝望的大声哀叫:“丁书记啊,你得给我做主啊!”
“老楚,你们这是干什么?!”
清醒过来的丁秉先低声呵斥着,他这时已经认出来,这两个人正是楚琳的父母!
说起来楚琳的父亲和丁秉先早年间在一起工作过一段时间,因为这个,楚琳在毕业回到平陵进县委办的时候丁秉先多少帮了些忙。
因为牵扯到耿真,在经过考虑之后当初按照县委决定,去楚琳家解决问题的是涂向东。
根据涂向东回来时的汇报,楚家的人显然无法接受楚琳是因为意外被牵扯进去的理由,以至当时就显得情绪很激动。
只是虽然也已经做好了可能会有变化的考虑,丁秉先却的确没想到,楚家的人会在自己上班的路上忽然找上自己!
楚琳的父亲神色用手紧紧抓着丁秉先的袖子,他的两眼通红,一张略显倔强脸崩得紧紧的,因为激动他的嘴唇不住颤抖,听到丁秉先的的话,他就只是不住的摇头。
“丁书记,我们是不甘心哪!不甘心孩子都去了还背着一声脏水啊!”还能控制住情绪的老楚压低声音说“小琳这孩子你知道,不是那种不守本身的啊,可就有人说我们家小琳是和人鬼混才招来的杀身之祸。昨天晚上耿家的人到我们家来,他们把我们小琳的灵堂给砸了!”说到这里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的老楚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憋闷许久的哀嚎“丁书记,你得为我们家楚琳说句公道话啊!”
“耿家的人?”丁秉先的双眉立刻皱了起来,他怎么也没想到耿真家的人会干出这种事,之前因为担心耿真的家人会做出什么过激举动,市里曾经专门派人到他家做工作,可谁也没有想到,耿家的人会突然到楚琳家闹事。
“丁书记!你可得给我们家楚琳做主啊!”虽然丁秉先退后一步,可是楚琳的母亲立刻又一把抓住了丁秉先的露腿,只是不停的哭喊“他们耿家的人不讲理啊,砸了我们小琳的灵堂,这是安心让我们小琳在地底下也不得安生的绝户事啊!”
“老楚,让你家里的冷静点,我看你们两口子才是死了都不让楚琳有个好名声,这种事非得闹的满城风雨所有人都知道?”丁秉先一甩袖子对老楚狠狠的训了一句。
听丁秉先这么一说,稍微清醒过来的老楚本能的回头看看远远围在四周的人群,随后忽的一把拉起自己老婆,双眼却是死死盯着丁秉先一字一句的说:“丁书记,我老楚不让你为难!可我今天也把话撂在这,如果他耿家不给我们家小琳个说法,我就是拼命也和他耿家没完!”
说完,他拽着老婆转身就走,只留下后面看着他们背影独自沉思的丁秉先。
因为楚家的人半路出现,丁秉先难得的迟到了,当他刚刚走上二楼,就看到了早已经站在楼梯口的涂向东。
“向东,耿家的人是怎么回事?”丁秉先开口就问,他知道以涂向东一向机灵的耳目,自己半路遇到的事他一定已经提前知道了。
“我正要向您汇报呢,丁书记,”涂向东随着丁秉先走进了办公室“李书记已经知道了,昨天耿真老婆娘家的一些人到了楚琳家,不但把楚琳的灵堂砸了,还有人往楚家门口扔了一堆破鞋。”
“哦?”丁秉先皱了皱眉,这个他到没听说,不过想来楚琳的父亲毕竟还没脑子发热到当着街上人的面把这么丢人的事也说出来“耿家的人现在在哪?”
“我们怕耿家的人再闹事,知道之后连夜出去找,现在他们已经都被安排到县委招待所了,”说到这里涂向东压低了声音“耿家的人话里话外说,耿真是因为得罪了人才遇害的,虽然没明说可话里的意思是耿真是为人顶缸才死的。”
“胡闹!”一向以随和著称的丁秉先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丝愤怒“他们想干什么?是怕事情闹的不够大还是嫌耿真死的还不够丢人?是不是非得把他那点事都抖出来,让耿真落个身败名裂才甘心啊?”
看着丁秉先脸上愤怒的神色,涂向东暗暗叹了口气,如果说听到耿家的人闹事之后,李培政的愤怒更多的是考虑影响问题,那么丁秉先的愤怒明显就是有着更深的意思在里面。
在郜克即将视察的前夕闹这么一出,而耿家的人还露出那样的口风,这不论是对太华市还是做为市委书记的崔建斌本人,都如同致命一击!
而对丁秉先来说,更重要的是,上任伊始的第一次视察就遇到这种事,郜克会怎么想他这个平陵县委副书记?
而当杜言和苏倩中午到了县城,听到楚琳家发生的事情之后,杜言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究竟是谁要把这趟水给搅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