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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貌取人绝对是个坏毛病,地球人都知道,可地球人还就是改不了!
往常面前老有帅哥晃来晃去,李清还收敛些,柳七的俊秀,石小公爷的沉稳,高小公爷的儒雅,连王德显长得都可算虎虎生威,放在后世里,颇有些“花样美男”的味道,可这个宗谅兄就不一样了,谁叫他在李清眼里的第一印象就是个挖煤的呢?
“不敢蒙李公子请教二字,在下姓膝名宗谅,表字子京。”那宗谅有些带气的说道。
子京?膝子京!
等人家一报完名,李清不由得好奇的围着膝子京转了一圈,世人都是因为范仲淹的千古名篇《岳阳楼记》知道这么个藤子京,文中一开头便写道:“庆历四年春,膝子京谪守巴陵郡。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废具兴。乃重修岳阳楼,增其旧制,刻唐贤今人诗赋于其上。属予作文以记之。”
后人再登岳阳楼,口中诵读的唯独范仲淹的名句,翻修的富丽堂皇的岳阳楼上,除了这篇名文外,竟再无一字提到这个人,几人知道那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颂扬的就是膝子京呢?
没人提起那是因为膝子京是个贪官,因为他在做泾州知州的时候,私自挪用了十六万贯公款,并且很多钱他连帐都报不出来,多亏范仲淹、欧阳修极力周旋,仅降官一级,谪贬岳州。
这世界不公平如斯,但凡你不是个人物,就是冤死了,也没人为你抱不平的。
泾州可是在甘肃,当时正是抗击西夏的前线,定川寨一战,宋军大败,膝子京镇守城池,手中兵卒无几。没法,只好拿出钱去招募乡兵,正好“会范仲淹引番汉兵来援。”才保的城池不失,人家带兵来救你,做知州的怎么都要招待下,就这么,十六万贯没了。
过了一年,有人翻出这件事情来弹劾他。他连具体账目都报不出来,就这么算成他贪污了,那会子岳阳可是穷地方,于是贬到那里做知县,可这膝子京为地方“崇教化,治水患,拟筑偃虹堤。”三年做三件大事,连司马光都赞其在岳州“治为天下第一”,可就这么着,《宋史》里照旧是一顶贪官的帽子扣着。
难怪他重修完岳阳楼后。“痛饮一场,凭栏大恸,十数声而已。”皇天不照他精诚啊,过千年亦如是,就这修岳阳楼也是这样。有人说他膝子京故伎重演,征敛赋税,搜刮钱财,重修岳阳楼,为自己树碑立传,邀功请赏,连司马光在自己的笔记里都写道:楼成极雄丽,所费甚广,自入者亦不鲜焉。
也难怪司马光没有证据也这么猜度他,谁叫他是贪官呢?这个李清可不信。《岳阳楼记》里可写着膝子京上任之后,“政通人和,百废俱兴。”司马光那只是自己猜猜而已,而李清相信范仲淹不会说假话,因为《宋史》也说膝子京“尚气,倜傥自任,好施与,及卒,无余财。”几曾见贪官死的时候没有钱来着?
才说了句久仰,连李清自己都觉得透着假,之前可是眼角都没怎么扫人家,李清忽的没头没脑地问了句:“你不也是进士么,如何却跑到希文兄那里去了?”
膝子京那个气啊,敢情就这么看不起人,知道你不可能久仰我,也别客套话都只说一半呀,咱们都还不熟呢,膝子京梗着脖子答道:“我去何地,又关你甚事!”
柳七一见场面不对啊,赶紧过来圆场,“三郎,宗谅兄也是心忧灾情,一路赶来又甚是辛苦,出言孟浪些,休要介意的。”
那膝子京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又见李清笑的爽朗,不像作伪,也自笑了,李清叫安小哥找来绣娘,照膝子京的身材赶紧做身衣服去,“七郎便与宗谅兄好生将息一日罢,此事关系甚大,非是李清平素放任可行的,待我寻人讨个主意,必不叫希文兄失望的。”
书到用时方恨少,脑袋瓜子要想事的时候,才后悔懒觉睡的多,可要牺牲懒觉去思考问题,李清还是认为得不偿失,平时总是想到什么便做什么,今儿还真得请教请教高人不可。
安置完柳七、膝子京二人,李清也不迟疑,安小哥不得空,李清便带着杨家兄弟,打马奔京城而去。
范太傅说了一大堆道理,怎么听都觉得正确,可事到临头了,究竟怎么借势而为还真搞不明白,这官场上的事咱不清楚有人清楚啊,王钦若可算是个“官精”了。
这次进王府就更顺利了,李清才说是来探相爷的病情,王府的家丁连禀报一声都免了,直接领着李清往里走,三拐二拐,还是来到上次见王钦若的那间屋前,家丁止步示意李清自己进去。
还是七月天啊,房间里却遮的密不透风,更加上药味,闷热的很,王钦若蜡黄的一张脸躺在床上闭目休息呢,李清也不敢做声,轻手轻脚地移到床边的木榻上坐下,不多会王乾元也悄悄的进来,见李清只是一笑,也不招呼,将窗户微微地掀起个缝,然后站在床边手提着蒲扇轻轻的扇动。
怪不得家丁连通报一声都免了,原来是怕吵着老爷子休息;王钦若比起上次见着又憔悴了不少,眼窝深陷,李清瞧着心里也是感慨的很,有寇准压着,让他晚入相十年,也算是位极人臣了,不就是贬相又复相么,权力就那么重要?才不过一年光景,一起一落,昔日那个眼冒精光,的“瘿相”,就成个涝病鬼模样了。
不一会李清就被闷的浑身湿透了,而王钦若在床上还用棉被捂着,李清细思量瞧人家病的那么厉害,再来打搅。要人家帮着出主意可真有些不大好的,再说也确实闷的很,便对王乾元悄悄打个手势,想改日再来好了。
就那么轻轻一动,还就把王钦若给惊醒了,李清慌的忙道:“小子无状,惊扰王相安寝,还望恕罪。”
王钦若对李清略一摆手,又示意王乾元扶他坐起来,李清也上前一步帮个手儿,待王钦若坐好了,李清说道:“王相病体欠安,小子未能常来探望,实在不该。”话没完呢,王钦若又是手一摆,嘴角微带一丝笑意说道:“小子,小子,李三郎何时这般谦恭起来。即便初会,在老夫面前,你也是自称其名的,说罢!有何事相询?”
这话说得李清脸上可有些发火烧。有事就来人家这抱佛脚,没事连门都不迈,自己还真成了势利人了,只是王钦若说完这话,人显得精神不少,眉宇间还带着些得意的神色,李清也不再装了,一五一十的将兴化海啸一事说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