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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将军府的侯门出来的时候,夏锦华红光满面,似乎是和司空绝研究那床‘研究’得很是身心愉悦,还媚眼如丝,吐气如兰,一行人匆匆地回了侯府之中。
回了侯府,天色见黑,雪也是越下越大了,夏锦华回了房间之中,跺了跺脚,搓了两把手,将斗篷给脱了下来了。
房间之中烧了地龙,温暖如春,夏锦华坐在了榻上,吃了点蛋糕。
这做‘研究工作’还真是个累人的伙计,怪不得这么多研究僧中年谢顶英年早逝。
“嗷呜!”
五狗子一下子便蹦了出来了,眼巴巴地看着夏锦华,最近它似乎是嫌弃它的湖景别墅没有暖气,不暖和,天天领着媳妇儿到夏锦华的房间里面来蹭地龙。
“出去玩儿去,你是狼,怕什么冷!”夏锦华扔给它一块糕点,五狗子自然是雕着出去了。
“冬奴,今儿个府里头可是有什么新鲜事儿?”夏锦华边吃着糕点,边道。
冬奴今日精神好多了,神采奕奕地出来了,一边与夏锦华倒酸奶吃,一边道:“小姐,今儿个府里面可是热闹了,二夫人的鼻子被苏姨娘生生地咬下来了,如今可是在房里成天成天地叫呢!”
“叫什么?”
冬奴撇撇嘴:“谁知道呢,兴许是疼呗,今儿个来了好多大夫,给二夫人看了好多遍了,都说她的鼻子是治不好了,以后就只能这么了,哎哟,逢春来说,那模样可是吓人了!不说是丫头婆子被吓傻了,侯爷刚去看了一眼,就被吓出来了,二小姐和三小姐去看了一眼,吓得当场扭头就走呢!”
“可怜啊,”夏锦华惋惜地道:“谁让她算计苏姨娘和少爷来着,有这么个下场也算是报应,活该!”
夏锦华边吃着东西,边骂道。
黄氏没了鼻子,那整张脸就算是彻底地毁了,怕是以后安定侯连她的院儿都不会进了。
谁会没事去恶心自己呢!
一个后宅女子没了丈夫的宠爱,那就是死路一条了。
“二小姐和三小姐呢?”
“二小姐和三小姐今儿个去可二夫人的房间里面,看了一眼二夫人,被吓得当场就哭了,各自回了房间之中,侯爷正在三小姐那处安慰她呢!”
夏锦华嚼了两口糕点,眼珠子在眼眶之中转得飞快,不知道是在打什么主意。
又问道:“苏姨娘那处呢?”
冬奴也是有问有答:“据说苏姨娘不吃不喝,任何人劝都没用,侯爷也不管她了,下人们也索性怠慢了,可怜,就算她想吃东西,怕是也没人送呢!没了大少爷,她也不受宠了。”
听着冬奴叹息,夏锦华从自己的琵琶袖里面掏了个小小的物事出来,交给了冬奴:“你且将这个送去给了苏姨娘,让她好生活着,什么事儿能过不去的。”
冬奴看那小小的东西,竟然是一个孩儿的虎头鞋,她虽然是不明所以,但还是将那东西给送了过去。
此时的苏雪颜完全就是个行尸走肉般的傀儡,独自坐在那冰冷的地上,看着手上一件小小的衣服发呆。
那是夏尤隆曾经穿过的,那可怜的孩儿,几天前还在自己怀中生龙活虎的,可是如今却阴阳两隔了。
苏姨娘抱着那小衣服,低声地呜咽着,一闭眼就看见夏尤隆被恶人扔进那冰冷河水之中的情景,那刺耳的哭声似乎还在耳边。
不知道何时,有人推门进来了,苏姨娘甚至都不曾抬头去看,那苍白的面目和浑浊的双眼只是直直地看着手中的那件小小的褂子。
“苏姨娘,小姐命我来探望你了。”耳边传来个女子的声音,苏姨娘勉强抬头,看见冬奴的脸。
她自然是认识冬奴的,自嘲一笑:“你家小姐肯定心中恨死我了,没错,是我和二夫人合伙害她的。”
只是没想到,她苏雪颜还是小看了黄氏的狠毒,还一厢情愿地以为她真的是想放过他们母子,妄自害了夏尤隆一条命。
苏姨娘此时心中又悔又恨。
冬奴笑道:“事情都过去了,我家小姐也不曾怪罪苏姨娘,小姐还让我送了东西过来呢!”
冬奴手中的小篮子放了好多东西,她将那些东西放在苏姨娘面前。
“郡主还说了,送些苏姨娘喜欢吃的东西来,让苏姨娘保重身子,这世上没有过不起的坎儿。”
苏姨娘嗤笑一声,不曾回答。
冬奴放了东西,便对苏姨娘道:“奴婢便不打扰苏姨娘了。”
说罢,自去了,苏姨娘似乎是不曾听见一般,依旧是依依不舍地看着手中的小褂子。
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她的目光才挪向了冬奴送来的那一堆东西,目光首先便捕捉到了那其中的一个小小的物件。
忽然,她如发疯一般地冲向了那小物件,将之拿在手中,待看清的时候,目光一震,那方才还是面无表情的一张脸,忽然剧变,又哭又笑。
她认得,那是夏尤隆的鞋子,当时它就穿了这一只鞋子,被她抱在怀中,被扔的时候,也是穿了这只鞋子!
这上面的虎头还是自己缝上去的。
夏尤隆还活着!
苏姨娘发疯似的将那虎头鞋从里到外地寻了一遍,终于是寻到了一张纸条。
她家境不错,父亲也是给她请过教书先生的,她还是认得字的,看完那纸条之上简短的几字,忽然嘴一张便发出了一声急促的哭声,忙将嘴捂住了,但惊喜的泪花从那指间不断地涌出来。
他真的还活着!
他真的还活着!
苏姨娘喜不自胜,忽然便拿起了方才冬奴送来的糕点吃了起来,吃过了之后,便开始在自己的房中翻找。
她入了这侯府之中,能活到现在还能生下一个儿子来,肯定还是有自己的手段的,她的保命符就是钱。
若是想保住自己,少不得要打点不少的下人,苏姨娘的父亲可是爱极了这个女儿,知晓女儿在深闺之中多有不便,少不得钱,时常派人送钱进来。
苏姨娘将手中的钱都找了出来,还是有不少,至少能保自己在这侯府之中活一段时间。
如今,她又有了万全的信心,只盼着那个日子的到来了。
又说另一边,夏锦年和夏锦绣一同去看黄氏,可是进门就看见一个没有鼻子的女人,面色冷冷地看着自己两人,顿时吓得魂不附体。
但还是认得,那就是黄氏。
如今的黄氏已经不是曾经那个明艳勾人的黄氏了,鼻子被苏姨娘一口就咬了下去,如今还包着纱布,丑陋至极。
在这深闺之中,姿色就是唯一的资本,当年的黄氏便是靠着这姿色入了安定侯的眼,才有了今天。
可是如今,她的脸毁了,便什么都没了。
当看见那两个平日里对自己乖巧无比的女儿畏畏缩缩不敢上前的时候,黄氏更怒了,她脸上裹了层层的纱布,露出了一双冰冷的眼睛,连话都不能说,一说便会牵动鼻子上的伤口。
房间之中所有的镜子和反光的东西都被弄走了,黄氏因为容貌被毁,心理完全扭曲。
当看见那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的时候,那阴沉的的双眼之中闪过了一种东西叫做嫉妒。
黄氏曾经也是个绝美的人儿,可是如今……
再看见那似曾相识的美丽容颜,她的心扭曲愤恨无比。
特别是她们此时的表情,见她就像是见鬼似的,方才安定侯进来的时候,便是这种神情,心中恐惧而且厌恶,却不敢说出口来。
两人见黄氏那阴冷的眼神,打量着她们二人,两人皆是心惊胆战。
“母亲。”两人小心翼翼地上前去见礼,但看见黄氏那阴森森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们,便是头皮发麻。
黄氏看着这两个女儿,躺在床上不曾说话。
但见她缓缓地抬起了手来,慢慢地放在了最近的夏锦年面上,冰冷的双眼闪着亮光,那目光令夏锦年浑身一震,动都不敢动,似乎是浑身的血迹都忽然变得冰冷。
但见黄氏用手轻轻地抚摸着那脸,忽然便重重一抓,似乎是想将指甲潜入那珍珠般莹白的皮肉之中。
夏锦年吓得魂不附体,但是夏锦绣反应快得多了,转身便逃去了。
夏锦年也是慌慌张张地往外面逃着。
“母亲,我改日再来看您!”
两人逃出了房间才算是舒了一口气,夏锦年摸摸自己的脸,发现竟然被抓出了一丝血迹来,顿时大惊失色。
两人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儿之中,夏锦年看着那镜中的自己,发现那完美无缺的面颊之上有了一点小小的血痕,虽然很快便会好,但夏锦年想起今日黄氏那眼神,便是心有余悸。
忽然便闻到了一股令人作呕的臭味,夏锦年面色一变,到处一看,便看见自己的香闺之中,竟然多了几个粗糙的箱子。
那箱子她是认得的,正是那回蛇王送来的聘礼!
那里面装的全部都是些什么腌肉虎骨牛皮之类的恶心玩意。
顿时夏锦年打了个干呕,忙别过头去,质问自己的贴身丫鬟梦兰。
“那些恶心玩意怎么搬到我房中来了?”
梦兰见夏锦年那愤怒扭曲的眼神,忙跪地道:“小姐饶命,是三小姐让人抬来的,说是这些东西放在仓库里面,熏臭了她的聘礼,不如搬到二小姐的院儿里来!”
说罢,还抬头小心翼翼地看向了夏锦年,果真见她那愤怒的脸面越发的扭曲了,一眉一眼都带着极端的愤怒。
“她倒是好算计啊,也不想想,那东西该是谁的!”
夏锦年咬牙切齿地道。
那去和亲回蛇的本来是她夏锦绣的,而自己却做了她的替罪羔羊。
如今,她还敢如此在自己头上撒野!
夏锦年紧握着袖下的粉拳,坐在铺了软垫的梨花木椅之上,已经是怒不可遏了。
梦兰便静悄悄地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一下。
自从赐婚之后,这位小姐的性情便是越发的古怪了,院儿中的丫鬟不管做没做错事,只要是引起了她的注意,都要被莫名其妙的惩罚。
忽然夏锦年问道:“侯爷在哪里?”
梦兰也老实地回道:“方才侯爷听说三小姐去了二夫人那处受了惊吓,便去看望三小姐了。”
听罢,夏锦年只是冷冷一笑:“是啊,侯爷和夫人的眼中只有夏锦绣。”
而她夏锦年,便显得可有可无,对于他们来说,她从来都是个不受关注的存在!
他们计划了要用夏锦华代替她夏锦年去和亲,而她夏锦年,将会一辈子见不得光,以一个庶女的身份出嫁,一辈子不能用原本的身份和名字。
她感觉自己就是个见不得人的蛆虫!
可是反观夏锦绣,依旧是拥有美丽的容貌,过了年,还将风光地嫁入龙家为龙家的嫡长媳,成为风风光光的正妻,占据原本属于她夏锦年的地位和荣华,而夏锦年,却只能以庶女的名义,随便指个人家,做一个见不得人的小妾侧室!
越想,夏锦年心中越是气!
甚至那苍白的手都微微地颤抖着,想着夏锦绣那风光得意的模样,想想自己凄惨至此的未来,她心中的愤怒便无法遏制,反而是越燃越烈,燃烧了她所有的理智和恻隐之心,还有所有的亲情。
那依旧是跪着的梦兰,抬头悄悄地看了一眼那扭曲的夏锦年,知道她是在为婚事的事情心中恼恨,小心翼翼地道:“小姐,您便也别气了,女儿家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婚姻大师都是父母做主的,侯爷让您嫁给谁,您还不是一样就要嫁给谁,只能怪侯爷偏心,您也别气了,免得气坏了身子了。”
夏锦年低声笑了两声,露出森森一口白牙,表情已经极度扭曲:“我还能如何,这都是侯爷做的安排,只是我实在是不甘心,为何一母同胞,她能如此风光,我却只能一辈子不见光!”
梦兰是夏锦年的心腹,自然是知晓他们的计划的。
此时,梦兰叹了口气,道:“小姐,这都是命,我们女儿家,还能和命争不成?”
“呵呵——”夏锦年苦笑:“命啊,都是命啊,我这一辈子,就注定了是个见不得光的庶女!”
她忽然便仰头笑着,笑声之中满是不甘和愤怒,甚至还有疯狂。
那笑声持续半晌,便忽然顿住了,夏锦年缓缓地垂下了头,忽然冷笑道:“只是我想着我的好妹妹占据我的正妻身份,占据我的相公之时,我真是恨不得撕了她的脸!她有什么?不过一张虚伪的面皮,除了那张面皮,她还有什么资本和本事!没了那张面皮,她什么都不是!”
梦兰也附和道:“是啊,没了那张面皮,三小姐什么都不是,拼才华,拼聪慧,她哪里比得过小姐您,她不过就是学了一身狐媚的本事哄得侯爷很夫人团团转将您忘在一边,没了那一身狐臊皮子,她还能有什么本事!”
说完这话,梦兰便小心翼翼地看向了夏锦年,见她非但没有怪罪自己背后议论那夏锦绣,反而是笑道:“是啊,除了那一张狐媚的皮子,她还有什么?那皮子下面,就是一推肮脏无耻的臭肉!丑陋至极!只要没了那张皮子,她连狗蝇都不如!”
夏锦年忽然便哭了,哭着命运的不甘,哭着夏锦绣占据的那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
空气之中依旧是弥漫着那一股来自嫁妆之中的恶臭,熏得夏锦年差点吐了。
那仿佛就是自己的命啊,臭不可闻!
梦兰忙起身,安慰道:“小姐,别哭了,您现在哭了有什么用,三小姐正在院儿里面高高兴兴地准备嫁给表少爷,她抢了您的夫君,若是知道您现在哭,不知道是有多得意呢!”
闻言,夏锦年忙将那眼泪一擦,强装着镇定,咬牙切齿地道:“对,我不能哭,我若是哭了,正顺那贱人的意,我绝不能哭!”
可是眼泪还是不断地落下来,湿了衣裳。
婚事关乎着一个女人的下半辈子,如今夏锦年的婚事算是彻底地毁了,下场就是以庶女的名义嫁出去,而且京城之人都识得她的面容,无人敢娶,她只有嫁到那偏远的地方去,过着见不得人的生活。
而她的妹妹夏锦绣,则是龙家未来的主母,多么风光啊,这本该都是属于她的啊——
梦兰转着机灵的眼珠子,低声在夏锦年耳边道:“小姐,这都是命,您再哭也无法改变了,不如,你想个法子,让那三小姐也跟你一样不痛快,也算是报了这夺夫之恨了!”
那暗自流泪的夏锦年听见这话,心中也是一动,眼中一阵冷光一闪。
事情已成定局,为何自己要流泪?而夏锦绣却要风风光光高高兴兴的,对,一定要让她不痛快,让她和自己一样绝望伤心!
她问梦兰,“如何让她不痛快!”
梦兰眼中带着狠色,低声在夏锦年耳边道:“小姐,您不是说三小姐能有如今的风光,不就是因为那一张哄人的狐媚皮子吗?不如,我们就撕了她的狐媚皮子!”
毁了夏锦绣的狐媚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