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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刚干完活呗!”
“对呀。你干活的地方前后透气,没一点热气,还守着个装肥羊粉的凉水桶。我们这里不同了,本来就不透风,刷锅子和油腻的小碗还得用热水,当然热了。那不------”邹大姐向提兜努努嘴。“徐姐不想干了,要走。”
雪儿妈没问为什么。她明白:这是徐翠萍因为她抢了她的活计,不高兴了。
这时徐翠萍回来了。
“你到哪去了?”雪儿妈没话找话地问道。
“你管我呢!”徐翠萍瞅也不瞅她,硬邦邦的回了一句。
“林店长不说是最近要再召人,把你替下来吗?”
“这叫个什么店,比公家的店还要见人下菜碟。把熟练工拿下来,认可影响生意。没有前途!没有前没途的店还干个什么劲!”徐翠萍拎起了提兜就要走。
邹姐提醒她:“还没到开资日子呢!”
徐翠萍:“月底再来取。”
雪儿妈觉得呆不住了,拦住徐翠萍:“你等等,我们好赖不济还是一个屯的,雪儿第一次到火锅店打工还是你介绍的,我不能不仁不义呀。你等着,我去去就来。”
雪儿妈跑步上了一楼。林店长正站在她的老位置上修指甲。
“姚大娘,气喘吁吁的,前面地上有钱呀。”林店长和雪儿妈开着玩笑。“听说你肥羊粉抓得挺准了?好好练,达到徐翠萍的水平我就报到公司也给你长钱。”
“让徐翠萍回去吧,还是我来刷碗。”
“什么,我没听错吧,你还要回去刷碗?”
“是。”
“你可想好了。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我可是好容易给你调的。”
“想好了。”
林店长把雪儿妈要回来刷碗的事说给邹大姐和徐翠萍的时候,两个人都不相信。
邹大姐说:“周树,你可想好了,省得后悔。在咱们店,调个人可是不容易的。”
雪儿妈:“我知道。主意是我自己的,我明白。”
徐翠萍:“大妹子,这可不是我挤兑你,将来可不能到董事长或是江少哪里去告状!”
雪儿妈:“你们看我像挤兑别人的人吗?说句不好听的话:我和你们一样,都是给人打工的,只不过是雪儿和江少好了。但我又把戒指给瞿老太送回去了。他江家是短命的家族,咱店里谁都知道,火锅店入不敷出,也是摆在明面的虱子,大家都看见了,上个月的工资不是过了半个月才发吗?这些硬件咱撂开不说,就说现在年轻人处对象吧,今天好了,在一起了;明天恼了,分手了,是常有的事。那江家就是果真有钱,娶了媳妇,两天半的新鲜,完了就给你找个小三来。咱也不说小三,就说这江少是个好人,两人真的有缘分,成了一家人,雪儿还能把婆家的钱财拿到娘家吗?我还不是得靠了家里的地、靠了自己的两只手过日子!”
说着,雪儿妈不觉伤心起来,红了眼圈,落下泪来。
这一席话,说得听的人不住点头。
此时徐翠萍相信雪儿妈是真心的了,被感动得呜呜哭了起来。
三下五除二,也没有什么工具,两个人互换一下位置就行了。
女人和女人好了,那是彻彻底底的好。这徐翠萍虽然表面上厉害,但做事却是很讲义气。她回了熟料间后,立马把过去称呼雪儿妈老姚太太的口头禅戒掉,变成了大妹子。并且说起话来,没有称呼不开口。当天晚上,就送给雪儿妈一份大礼:将靠窗户小床上的东西全部拿走,谁的放在谁的床头。
“徐大娘,干嘛呀,我这里没地方!”高薇喊道。
“你那都是男人的衣服。”
“男人的衣服怎么了?你想要还没有呢!”
“少贫嘴,让你拿开你就拿,没地儿就放在地下。”
“那多脏啊。”
“嫌脏就拿走。你的房子也快下来了,快成市里人了,别拿庄稼人不当回事儿。”
“真讨厌!”这时高薇已和小田好了,快要结婚了。
邹大姐的两个空暖瓶壳也被请到了厨房。那是她在大学食堂干活时,假期捡的。大家问她,她说花上十元装上胆就可以当新的。过去在小床上,谁也没注意,现在进了厨房,大家以为里面有热水,都来到水洗脸,见是空的,就给扔到了墙角,弄得邹大姐直喊徐翠萍不够意思,好了伤疤忘了疼。至于怎么理解,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徐翠萍将自己的行李搬到了小床上,把大床给雪儿妈腾了出来。见雪儿妈没带行李,就把自己的被子给她当褥子。
“你先用着,以后方便了回去取了再还给我。”
“那不行。被子当褥子用一夏天就不暄了。”雪儿妈不好意思地说。
“没事。挺大个人,又不是七老八十,谁去计较被暄不暄呢。”
雪儿妈无奈,只好用了。这样,她就不用天天晚上往学府三道街折腾了。
雪儿妈是个明白人,她特别讲究有来有往的。把人家的被子当褥子用是多大的事啊,一定不能让徐大姐吃亏。徐大姐爱吃零嘴,在旗舰店是出了名的。送人家礼物是该投其所好的,雪儿妈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她就经常到小卖店去买些食品给她。薯片啊、干吃面啊,还有萨其马巧克力这些小孩子喜爱的。雪儿妈自从干上了活,又让雪儿管的不大敢上麻将馆了,手里的活络钱也就不少,她就拿出来,领着徐大姐去旗舰店后面的小卖店里买。她品过,那里的价格比超市要便宜。自然,雪儿妈自己也有买的,那就是香烟。在屯子里时,在家里让雪儿管的不敢抽,但去了麻将馆都是自己卷。在饭店里就不同了。谁还抽那个既辣又呛的玩意啊!再说抽那玩意旗舰店的人该多瞧不起你呀。现在的好印象可是来得不容易呀!
“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这是所有吸烟人的格言。雪儿妈也用它来为自己辩解。
“我家雪儿反对我吸烟,说是不利身体健康。怕什么呀,谁还能长命百岁吗,也就那么百八十年,再这不干那不许,多没劲哪!”雪儿妈说。
“是啊。你又不吃零嘴,抽烟也没买什么好的。来饭店也干了两个多月了吧,连床新被子都不肯买!买几盒烟抽,不过份!”
徐翠萍和雪儿妈说着,一前一后的出了厨房的后门,向外面的小卖店走去。
雪儿妈买了两盒烟。一盒是十元一盒的塔山,另一盒是两块五角钱的焦段。十元一盒的是给陈闯准备的。他每次给她的,都是这个牌子,还有林店长。她也抽了她两支烟,也是这个牌子,她曾给了她两支,她得有来有往,把这人情还过去,不能占她的便宜,被她看扁或是在背后讲她的坏话。徐翠萍没买什么,因为雪儿妈这几天给她买的薯片还没吃完。但雪儿妈说来小卖店,她肯定要跟她做伴来。这样才能显现出她们的铁姐妹关系。
雪儿妈手里捏了两盒烟,和徐翠萍搂脖抱腰的出了小卖店。立时,两人都看见了厨房门口停着的冷藏车。小田在指挥,两个不认识的搬运工在往店里抗着装羊肉的纸箱。
“店里最近生意不错,又进冻肉卷了。”雪儿妈说。
“是啊。不过,形势也不容乐观。听说咱自己的羊肉都卖光了,这些日子在用别家的羊肉。”徐翠萍说。“大妹子,真是个怪事,为什么冷藏车都是白色的,不是黑的或是红的?”
“是啊,因为冰是白的吧。”
两人这么说着,笑嘻嘻向前走着,就来到了白色冷藏车侧面。只见车窗摇下,一个年轻的、梳着个男生短发的胖胖小姑娘坐在里面,雪儿妈下意识的喊了一声:“马厂长,是你!”
那个被唤作马厂长的小姑娘也看见了雪儿妈。不知为什么,她愣了一下,随后却装作不认识,把头扭了过去。
这时,两个搬运工回来了,冷藏车也就开走了。
回到店里时,徐翠萍琢磨刚刚看到的情况,问雪儿妈说:“大妹子,那人是你的熟人吗?”
雪儿妈:“是啊,一个熟人。”
徐翠屏很奇怪:“她为什么不搭理你呀?”
雪儿妈:“人家开着冷冻厂,嫌咱穷呗!”
徐翠萍:“她将来知道雪儿要嫁给江少了,还不得后悔呀。”
雪儿妈嘴上说:“是啊。这种狗眼看人低的人我还不愿搭理她呢!哎,翠萍,别再说雪儿嫁给江少了,戒指我给退回去了。”但心里却在想别的事。觉得这象假小子的马华躲自己有说道。她在她厂里干活时,她对她满热情的,一口一个周大娘,现在怎么了?不认识了?一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不会得健忘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