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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陈闯的矿泉水,雪儿妈就找到了知心人。几天里,只要见到陈大厨,心里的委屈就像开闸的水似的往出冒。怎么林店长给她安排了抓肥羊粉,怎么抓不好,那些人怎么笑话她,她想找林店长说说委屈,又听到了哪些话。一五一十的讲给陈闯听。说着,还把女儿雪儿不听话,戴上了瞿老太家的金戒指的事说了出来,并从兜里掏出了他从雪儿手上掳下的金戒指。
“你看这个就是,我想给他家退回去,但不知他家在哪住。”
雪儿妈不知道原来在雪儿和陈闯之间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陈闯现在心里想的什么,该说不该说的说了一大堆。
“阿姨,您真的要去退金戒指?”
“是啊,当着真人不说假话!他家是那么个情况,明摆着就是个陷阱,还能让雪儿往里跳吗!”
“我知道呀。”
“那你赶快告诉我。”
于是这个多事的陈闯陈大厨真地就陪了雪儿妈出来,到门口打了一辆车,吩咐了司机几句。司机顷刻间就把雪儿妈带到了步行街的一个小区,找到了一个单元门,按了门铃,让雪儿妈进了去。
这时,瞿老太刚刚睡过了午觉,准备到公司去看看,在给司机挂电话。温姨在鼓捣一个喷雾器,打算给家里加加湿,听到敲门声,就问了句:“谁呀?”雪儿妈不知道是保姆,以为就是瞿老太本人,不客气地说道:“开门吧,难道城里人都是这么不懂礼貌,只问谁不开门吗?”
温姨见对方这么冲,就不想开门,还是瞿老太见多识广,说:“不就是个女人的声音吗,她能作到哪里去?顶大就是个算命或是自称尼姑的,能把咱两个老太婆怎么样。”
温姨见说,就打开了门,一看进来一个不相识的中年女人。
“请问你找谁呀?”
你别看雪儿妈平日里看去锋芒外露,但到了这样的场合倒有些怯场了?为什么?是瞿老太的气势压住了她。一个走南闯北的老太婆企业家,自然有她不同于一般老太婆的气度。看去一点也不像七十五岁的人,倒像她在乡里时看到的女乡长。那时雪儿爸没在家,出门去打工,屯里的地让队长都包给了几户,他们一帮老娘们去乡里找,就是个女乡长接待的。她的眼睛像是冒着光,很严厉。
“你是哪个火锅店的吧?找谁呀?进来坐吧。”
瞿老太问道。她判断是她是哪个店干活的受了店长的气,过来找董事长评理。
“我是------。”
这时的雪儿妈倒不好说什么了,只好进门,坐在沙发上,接过温姨递过来的水。
“别急,慢慢说。”瞿老太又说道。
这时雪儿妈才想起自己干什么来了。
“我是姚雪的妈,来还金戒指的。”
雪儿妈从兜里掏出了戒指,放在茶几上。
雪儿妈回到旗舰店后,看到门口一大堆人都在等着她。这才知道她跟陈闯说雪儿的事时,声音大了些,所有人都知道她干什么去了。
“退回去了。”雪儿妈像宣布似的说。
“大姐,你太冲动了,也不是戴你手上,该雪儿去还!”邹大姐说。
“去他娘的老臭屁,不干就是不干了,还管是谁还吗!”
到晚间饭口了,雪儿妈不知怎么,就有些迟钝,不知干什么好,厨房的人都是些好事的,不时的有人过来探头看她的热闹。陈闯看透了他们的心,喊道:“看西洋景哪?都回去!”并对雪儿妈说:“大婶,没事。从现在开始,我去帮你抓,看谁敢起刺!”
果然,晚间饭口时,陈闯把上锅底的事安排好,就来到了熟料间,给雪儿妈找了个塑料凳坐着,自己站在了她上盘的位置。这天晚间正好下了暴雨,刚刚停下,一下子就进来了不少桌,单子雪片似的飞向后厨。有个年轻调皮的服务员以为这下子可要出大热闹了,也不看后灶抓肥羊粉的人有哪些变化,端了盘子站在楼梯口,张口就喊起来:“肥羊粉,肥羊粉,快抓呀,抓准点,快点,不赶趟了!”喊了一会,见没有每天的应答和喧嚣,觉得有些不对劲,转过脸来看见肥羊粉桶前没有了周树,变成了陈师傅。他铁青着脸,沉稳的一把一个的把肥羊粉装进盘子里。原来这火锅店里不但麻辣料是陈闯的手艺,其他所有的:泡肥羊粉、手打牛羊肉丸、现做虾滑------,都是他的手艺,故此会有如此熟练的手把。这些,凡来火锅店的员工几乎都知道。故此这个服务员才慌乱起来。
“喂,你是不是闲的?快把刚刚我抓的肥羊粉放电子秤上过过,看看多还是少!”陈闯没好气地对她吼道。那服务员伸伸舌头又做个鬼脸,慌得赶快将自己的方盘里捡上几个肥羊粉,一溜烟跑了。
人是欺弱怕强的,这在火锅店的后厨表现得尤为突出。自从陈大厨有了态度,帮了雪儿妈,服务员们再也不敢来笑话雪儿妈抓肥羊粉了。不但不笑话,还说些好听的讨雪儿妈的欢心。什么雪儿妈好福气,生了雪儿那么个长得水灵又讨人喜欢的女儿啊,雪儿妈是不攀高枝的人,连董事长瞿老太的金戒指也不收,雪儿妈是个不畏强权的人,连瞿老太的淫威也敢挑战,愣是把江少奶的金戒指给退了回去。这下,雪儿是自由身了,该找个比那江少强一百倍的人才是------。
这些话雪儿妈原本没拿当回事。外人都是怕热闹小,越大他们就越有好戏看。可是听得多了,这些话就进了她的心里。是啊,雪儿也大了,和江少黄了,还不该找个比他好的吗?
这个人就在眼前,他就是陈闯陈大厨。最近一段时间,不就是他在自己的身边,为自己撑腰,帮自己说话,又给了自己很多帮助的人吗?而更重要的,是雪儿妈想起了那个大师的指点:雪儿的姻缘在大杨树那边。她问陈闯:“你家在哪住呢?”
“在农机小区,那附近有棵大杨树。”
天,不就是大师指的方向吗?
妇女天生就是媒人,包括给自己的孩子做媒。雪儿妈就要给雪儿做媒,把雪儿嫁给最好也是最合适的人家。
星期天的下午,旗舰店不忙了,雪儿妈干完了活,找到了陈闯,递给他一只烟。
“周姨,我这里有。”陈闯掏出自己的烟,反扔给雪儿妈一颗,用打火机点着。
“陈师傅啊,我给你介绍个对象吧。”
陈闯听人们这些话太多了,所以也不在意,就应当着说:“好啊,那里的。”
“就是我们屯里的。长得跟雪儿一模一样,还会干活。”
陈闯也没听见长相的话,只听见了能干活。
“好啊,能干活就好。”
陈闯也挺闹。前段林春花介绍了王娇娇,她去了家里几次,两个老人原本都同意了,可一顿饭,非要请了雪儿作陪,对比之下,看见娇娇那么挑剔,又能花钱,就变卦了。现在,不回家便罢,只要回家,爸妈就把媳妇的事挂在嘴上,还有事没事来电话喊他去相亲。一天,也没说什么,就说到了饭店外面的饺子馆,让他马上过去,有要事。当陈闯赶过去时才知道,是她爸妈在一家广播电台相亲节目交了一百元钱的费用,那里给安排的。坐下了,还没说几句话,那女的就问他的收入、车子、房子,气得陈闯一甩袖子就走人。现在雪儿妈说介绍对象,正撞在他的心事上。他想好了,不管长得什么样,也不管为人处事怎样,只要是个女的,能干活,能传宗接代就行。所以,也没细问,立刻答应下来。为这份相亲,特意找了个好饭店。
那天的场面可想而知的尴尬。
“师傅,你在这里?”
“雪儿,怎么是你?”
“是误会吧。”
“当然是误会。”
陈闯也不说什么,结了帐就走了,雪儿也坐在那里生气,只雪儿妈闹了个肚肠沟满壕平。
“妈,我的事你不管好不好?”
“不好。你是我女儿,我就要管你。”雪儿妈打着饱嗝说。
她说是说,至此以后倒是不敢再给雪儿张罗婚事了。她心里想:“雪儿出众,会有小伙子相中她的,只要不是那个短命的江家孙子就好。
自这事以后,陈闯知道了雪儿妈是个事妈,就不大搭理她了,但也并不欺负她。
这雪儿妈是个聪明人,事后知道自己办了糊涂事,在陈闯面前有些抬不起头来,看陈闯也没有怪罪她的意思,也就拉倒了。没别的事,就把心思一心一意地落在活计上。自打陈闯帮了抓了几天码后,雪儿妈也动起脑筋来:总让人家帮忙,终不是长久之计,要想彻底离开洗碗间在熟料间站住脚,还要自己过硬。况且,雪儿也不是老板的外孙媳妇了,没人再给自己撑腰杆子了,一切都要靠自己。这么想了,她就留了心。忙乱过后,别人都去休息了,她拿了个专门装肥羊粉的斜盘,站在塑料桶前练习起来。抓好了就放在电子秤上称,再抓再称。直到晚上打烊,一共抓了一百多盘。待到第二天再到饭口时,她不但能大致的将盘抓准,速度也快很多了。
雪儿妈很高兴。这个活计实在是好。不累人,又很干净,刷碗跟它来比,简直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高兴是需要别人分享的。雪儿妈那天在店长室听了林店长和高薇的谈话后,不再把林店长当成知心人了。想了好长时间,觉得满饭店里只有刷碗的邹大姐和自己最知心:年纪相仿,过去干着一种活计。就去找她说话。
邹大姐刚刷完了昨日晚间撤下的碗,坐在小凳子上休息。旁边的案板上,放了一个帆布提兜。
“你的吗?要干什么?”雪儿妈惊讶地问道。
邹大姐喝着水,口里还叫着渴:“这死天气,外面凉,屋里热。”
“哪里呀,今天一点都不热。”雪儿妈说。
“那我怎么这么热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