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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壹秒記住風雨小說網,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她茕茕孑立站立良久,直到风不断吹鼓起她的衣襟,她才不得不下定决心转身离开,一步一步漫无目的走着。
这里已经是属于魔界的了,不过是一线之隔,线另一边是光亮的白日,线这一边却是遮天蔽日的昏暗。多少人的恨意长成了一丛丛具象的倒刺,张牙舞爪的贴着地面竖着,一片片顺着山石顺着这条线蔓延。
瞿白鹿不分东西不辨南北,就那样走着,贴着那条线不断地前行。
耳边回响的不是当日尖利的刹车声,却是那一曲胡笳十八拍,裹紧了缠绕着自己的五脏六腑,像缠藤一般让人窒息而压抑。
她抬头看了一眼前方。
前面不远处是高耸的山峰,不知是风的呜咽还是鬼的嚎啕,整个山谷都充斥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声音,时而低声哀诉,时而愤怒呵斥,绕着山里的每一块石头,缠着山谷里存在的所有。
白鹿顺着那声音走过去。
不知走了多久,不知走过了多少个山洞,多少个旋风窝。最终停在了一个洞口前面。声音和风骤然止住了,四周瞬间只剩了一个单调的声音,细小而又尖利的单调的声音。
一切都诡异的没有道理。
瞿白鹿往四周打量,任凭她怎么看都看不到一丝风存在的痕迹,就连那些旋风窝也停止了转动,瞬时消失了。
一瞬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除了静寂还是静寂。
比死还要寂静。
这时白鹿突然清醒过来,不是风,领着她过来的不是风,而是风里的味道。天狐血的味道!
她几乎是立刻进了那山洞,腾着一片小云儿,贴着洞壁走。她不敢呼吸,这种味道太重,前路未可知。她也生怕弄出一点声响,生怕里面的是她不愿意见到的。
越往里走,味道就越重,她干脆散了祥云,不想太过焦急整个人竟差点摔跌在地上。
这里的地面上不知是聚集了多少人的恨意,连沙石上都覆盖着一层足以穿透玉板鞋的具象了的恨意,细密的铺满了山石。
太多了,实在是太多了,尖利的张牙舞爪的竖着刺。
山洞里的沙石硌脚啊,恨意更硌脚,每踩一步都能听见脚骨的声响,咔嚓咔嚓的断裂声,断裂再长好,然后再走,再断。刚才摔跌的手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可是顺着手指流下来的鲜血还未有干。
魔界有我天狐否?!
魔界......
有我......
天狐......否?
瞿白鹿颤抖着往里走,看见一些亮的时候没走两步,眼前便骤然开阔了。
一个身影跃入眼帘!
这个味道!
那是一个玄铁制作的刑具,撕裂开那被绑在玄铁柱子上的人,撕裂开那人的几个血管,血液顺着玄铁的铁丝成线状往下流淌,下面是一根极细的白玉管子,血顺着白玉管流下去。
想来年岁已久,白玉管已经被血浸红了,上面全都是血斑。
那人低着头,散乱的头发垂到伤痕累累的小腿上,那是试刀的痕迹,一刀一刀,一个血管断了就再换一个,这种刑罚瞿白鹿听过却从未见过。
眼前所见此人满身的刀痕实在是让人入目惊心,难以忍受。
白鹿的脚抬起来又踩了下去。
咔嚓......
那人听到声响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大抵是累极了,稍微动了动。
他人一动,头发也从肩膀垂了下去,琵琶骨上的玄铁链子也稍稍显露了出来。
那看起来足足有小拇指粗细的玄铁链先从已经糜烂的腐肉里穿过琵琶骨,带着骨屑穿进他的双臂,顺着双臂的筋径直一路刺下去,刺通了之后又缠绕在他的大腿骨上,穿进膝盖,最后是在脚面上穿了两个口。
这条玄铁链上的倒刺不计其数,而且还另有几个分支,分支出去的玄铁链被固定在四个方位。
像这样的情况,大抵是四个方位都有镇物。
她的脚又长好了,又可以继续迈进了。
瞿白鹿静静的盯着那人,想看看清楚。
这个味道!
天狐血!
两人同时往对方望去。
她不禁一愣继而喊了出来,可嗓子像是哑了一样,声急且轻的说道:“兄长!”
兄长!!!
白鹿立在当场。
他也一怔。
他稍稍一动,玄铁链上的倒刺就往肉里,骨头缝里,内脏里扎深一分。
登时疼的他手指尖直抖,从脸顺着指尖一路发白,白到了足底。
冷汗顺着额头的轮廓,顺着背部的线条坠了下来。
这里瞿白鹿反应过来,也不管地上有他X的劳什子了,几个箭步窜了过去,立在那人面前。
瞿白鹿双手颤抖着轻轻拨开他的头发,那头发里都是吸血尸虫,顺着那人的眼睛爬过去,接着就钻进了脸上的伤口里,他疼的整张脸都变了形。瞿白鹿看的只倒抽冷气,惊得浑身哆嗦,却不知是恐惧还是愤恨。
满脸的污血,消瘦下去的如刀一般颧骨,眉头上生成的皱褶,若非看到了他的那双眼睛。
这不是兄长瞿六壬却又是谁!
白鹿不敢去碰那玄铁链,只听垂着头的瞿六壬道:“来了......”
声音嘶哑,不类人声。風雨小說網
瞿六壬又用颤抖的声音道:“走。”
瞿白鹿木愣愣迎上他的目光,瞿六壬却闭目不言。
期盼多年的家人就在眼前。
可却是这幅模样。
她仍颤抖着遏制着自己的颤抖,一手抚上他的额角。像他小时候安慰自己一样安慰他。
瞿白鹿将自己已经冰凉颤抖的不行的手收了回来。
她开始查看禁锢他的刑具。
幸而瞿白鹿被天庭派遣往魔界也呆了许多时日,这样的刑罚还是知道如何解的。之前在天界受过玄铁链的罪之后,她也曾认真研究过这物件,玄铁虽然难破易合,但只要用玉石隔开它就合不拢了,只要合不拢就有办法解开它。
可现在这玄铁链子上全是倒刺,若强行将它击断,难保不伤到瞿六壬。
她后退几步,仔细看了看四方的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