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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季知道,他口中的那个‘他’定是指她的父亲。
“为什么?”他有些心疼地看着她,“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要去?”
沈曼扶着头,她的眼眶红红的,但脸上仍旧保持着淡淡的笑。
“为什么?”她像是问自己,又像是在问别人。
她的眼里划过一丝痛苦,口吻里带着一丝微微波动的情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看了妈妈日记后燃起的不甘吧。”
“妈妈说他是她今生唯一爱过的男人,她不恨他,因为留给了她一生最珍贵的礼物。”
她说完,抬头看着他,“严季,你知道我妈口中的那个最珍贵的礼物是什么吗?”
“是我。”沈曼不等他开口,便用手指着自己道,“她说我是他留给她最珍贵的礼物。”
她笑了,笑得特别得凄美,“她竟然说我是最珍贵的礼物。”
“我不知道妈妈到底有多爱他,才会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却依然能写下这样的句子。”
“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有多爱他,才会顶着被世人唾骂的压力,毅然而然地选择去破坏别人的家庭。”
“严季,我讨厌小三,很讨厌,可是怎么办,我妈妈竟然是个小三,而我是个私生女,是我所最不耻的私生女。”
沈曼仰着头,她努力的不让自己眼里的泪水流下,哽咽道,“我现在终于知道外婆为什么到死也不肯原谅妈妈,为什么小时候,每次妈妈带我回到外婆家,身边的人总是用一种很异样的目光看着我。”
“可笑的是我居然以为那是一种艳羡,艳羡我的容貌。”她边说边抚上自己的脸。
“你说这是不是很可笑。”
严季俯下身抱着她,“小曼,不要这样,你这样,我心里好难受。”
“你为什么要难受?”沈曼一把推开他,踉跄着起身,“你已经不是我的男朋友了,我们已经分手了,你为什么要难过?”
“看我这样子你应该觉得高兴才对,你应该这样想,‘看,那个女人多可悲,这就是她甩我的下场’。”
“你应该这么想才对。”
看着她这样子,看她这么想他,他的心里既难受又生气,他想发脾气,却是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有劲使不出。
“小曼。”
他轻叹一声,扫了一眼桌上一堆堆空空荡荡的酒瓶,有些懊恼,为什么不阻止她少喝一点。
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已经很晚的样子,他转身想先付下酒钱,然后再找个地方让她住下。
她喝得这么醉,把她送回学校已经是不太可能了。
学校的制度那么严,她这样子回去,少不了会被处分。
严季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朝前台走去。
沈曼见他这样,以为他要走。
完全忘了刚刚自己说过了什么,她的心底此时只有一股声音,‘不要让他走,不要让他走,你已经一无所有了,他走了,你就真的只是一个人了’。
“严季,不要走。”沈曼从他身后抱住了他。
她的双手环住他的腰,将脸颊紧紧地贴在他的背后。
严季转过身,伸手勾起她尖尖的下巴,不意外地看见她的眼眶红红的,哭得梨花带雨,美人垂泪的样,他俯下身吻去她的泪水,开口道,“我没有要走,我只是去付下酒钱,乖,你在这等着我。”
“你真的不走。”沈曼有些不相信地问他。
严季开口,“不走。”
她这才将自己的双手从他的腰间拿开,然后低着头,脸蛋红扑扑的。
严季见了,心神一荡,俯下身又亲了她一口,随后才转身去结账。
这天夜里,他们打破了男女之间的界限,深深地占有着彼此。
第二天醒来,她却不见了,洁白的床单上只留下一抹红色干涸的血迹,暗示着昨晚的一切都不是梦。
他疯狂地寻找着她。
他去学校找过她,可她早已办了退学,他问她身边的朋友,可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于是浑浑噩噩的一年,他几乎是在找她与疯狂的工作之中度过的。
后来,机缘巧合,他所画的一幅设计图被老板相中,然后生产出了一批的服装,销量非常好,他破格被提升为公司的部门经理。
一年之后,他离开了那家公司,决定自己开一家公司,打拼创业。
有时候,人生真的非常需要机缘与时机,他的公司成长得非常快,不到两年时间已成为D市赫赫有名的大集团。
他有钱了,他成名了,然而却始终是一个人。
不是没有女人投怀送抱,只是不是那个人,所以他没有兴趣。
一次酒会,他遇见了‘天意’集团的总裁李岳,两人相谈甚欢,一见如故,原本他还想和他当好兄弟,毕竟人生难得一知己。
然而这种想法仅仅只维持了没多久,便烟消云散…。
他至今都能记得当时的那个场面…。
严季的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他和李岳站在走廊里,两人拿着酒杯,一边喝酒,一边交谈。
“原来你在这。”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女声,他的心里顿时一震,就算不用回头,他都能听出那个声音是属于谁的,曾经深入骨髓,即便不见,他都能知道。
他转过身,还来不及沉浸在再次遇见她的喜悦中,李岳的话就像一盆冷水,将他浇个透心凉。
“严总,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妻子,沈曼。”
“曼曼,这是我刚认识的‘浩宇’集团的总裁——严季,严总。”李岳笑着揽过她的腰,向她介绍道。
“你好,严总。”她伸出手,看向他。
他呆呆地看着她,她怎么可以这么镇定,留给他一场梦之后,让他像疯子满世界地寻找之后,她却能这么镇定地装作不认识他,而且还成为了别人的妻子。
“你好。”他伸出手。
“李夫人,我发现你和我的一个朋友长得很像。”他有些意味深长地开口,像是期待着她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沈曼的脸上依旧毫无波澜,她看着他,笑道,“是吗?”
“哦,有这么巧的事?”李岳笑着问道,“曼曼,严总见到的该不会是你的孪生姐妹吧?”
“你看你,又爱开玩笑,你明明知道我是独女,哪来的孪生姐妹,如果真有那样就好了。”
然后她笑着看着严季,“严总,你的朋友现在在哪里?能不能介绍给我认识一下,我很好奇和我长得很像的人究竟长什么样?”
严季深深地看了一眼,然后开口,“恐怕要让李夫人失望了。”他的‘李夫人’咬得极重,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怎么了,难道有什么问题吗?”沈曼像是不解他为什么要这样说。
李岳也看着他,不解地问道,“严老弟,怎么了吗?难道你的朋友现在不在D市?”
严季摇摇头,“她在D市?”
“那为什么不能见?”李岳更不解了。
“因为她死了。”严季淡淡开口。
沈曼还是那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只是在他说出‘她死了’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遗憾,“对不起。”
她看着他说道,“我不知道你的朋友已经不在了,所以…。”
“没事。”严季摇摇头,“不在了就算不说还是不在。”
他说得那么的云淡风轻,好像这一切真的过去了,可是只有他知道,她永远地藏在他的心底,那一夜是他永远的怀念。
听完他所说的,刘杨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他还是始终一个人的原因。
他在心里很为他难过,同时也很为他感到不值,这样的女人没必要为她让自己单着一辈子。
“董事长,我觉得您不需要这样,既然她都这样对您,您没必要这样为了她……。”
严季苦笑了一下,“我也知道,可是……。”
他抬头看着刘杨,“刘杨,爱情里总是有那么几个傻子,很不幸的是,我成了其中的一个。”
严季不知道每个人的一生里,是不是都曾有过那么一段想要彻底燃烧的时光,求而不得,辗转反侧,不顾一切,却又无限卑微。
刘杨不知道此刻自己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他,或许他不需要安慰,毕竟已经二十多年了,再多的安慰也只是于事无补。
而且他知道,他跟他说这些并不是为了安慰,他只是想要一种发泄,或许是往事藏在心里太苦了,需要给自己加加水,冲淡些苦味。
两人对坐着,皆沉默着。
对了,刘杨突然想起他不是说‘天意’集团的千金李冉是他的女儿吗?
李冉今年二十多岁,难道是那一晚……
他试探性地开口,“董事长,您说李冉是您的女儿,难道是那一晚?”
严季点点头,“你想的没错。”
“沈曼和李岳是闪婚,认识不到一天,第二天就领证了。”他的嘴角嘲讽的笑意越发得浓。
“可是,可是难道李岳就不介意吗?”刘杨有些不解地问道,像李岳那样的人,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何会要一个已经不干净的人。
“介意什么?”
他的话刚出口,立马就想到他刚刚话中的意思,笑道,“刘杨,你果然还是如此刻板。”
刘杨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的确有些古董。”
说完连他自己都想笑了。
其实严季也觉得奇怪,不是刻板,而是想李岳那样的身世,再加上家里的父母,他怎么会…。
他想无非就是两种情形,如果不是李岳真的不介意就是沈曼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掩了他的耳目。
“对了,董事长,您是什么时候知道李冉是您的女儿的?”
严季又陷入回忆之中,什么时候?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呢?
“严季。”
两年前的某一晚,他处在睡梦之中,‘嗡嗡……。’,放置于床头的手机突然响起。
他从睡梦中被惊醒,睁着惺忪的睡眼,他拿过手机一看,那是一串陌生号码。
他皱着眉头正准备忽视,后来又想会不会是有谁的手机突然坏了,然后借用别人的手机打给他,想到这里,他滑过接听键,然后接着。
沉寂多年的声音再次在他的耳边响起,那一瞬间,他有些恍如昨日。
“李夫人。”他淡淡开口,然而声音里却不自觉有些颤抖,微微泄露出他的情绪。
他叫她‘李夫人’,而不是‘小曼’,一下子就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其实哪需刻意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早已相隔十万八千里。
那边似乎愣了一下,然后沉默……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他出声问道。
沉默许久,电话那头再次传来她的声音,“严季,李冉出了车祸,她现在急需用血,你救救她好不好?”
李冉?他一时之间还反应不过来李冉是谁。
等反应过来之后,他的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李夫人,我想你可能打错电话了,贵千金缺血你应该找李岳才是。”
她似乎刚哭过,声音里有些沙哑,“李岳他,他不在D市,他出国了,所以我找不到人可以帮忙。”
“哦,出国了,那该怎么办才好,贵千金急需用血,他却不在,你打电话给我该不是让我去帮你找他回来吧。”
“可怎么办,我现在刚好也有事。”
“严季。”
“沈曼,我告诉你,我不是你的慈善中心,也不是一条哈巴狗,每次你有需要,我都要立马赶去帮你,也不可能每次你一唤我,我就要赶紧冲上去朝你摇尾巴。”他的声音有些冷,一想起过去的一切,胸口就痛得非常厉害。
“对不起。”她开口说道。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对不起你和我风流一夜,给了我一场梦就抛下我离开,让我像疯子一样到此找你,后来却发现你早已嫁人?还是对不起你这么晚了打搅我睡觉,让我去救你和别的男人生的女儿?”
他越说越觉得气恼,一想到自己竟然为了她傻傻地不娶别人,为了一个背叛自己的人守身如玉一辈子,他想如果不是自己疯了,就是自己被下咒了。
他,他严季绝对是天底下最傻的人了。
“对不起,我,我不是……。”
他不等她说完直接打断她道,“如果没有什么事先这样了,我困了,还要睡觉。”
“严季,冉冉是你的女儿。”她焦急地脱口而出。
他拿着手机的手一顿,她刚刚说什么?她说李冉是他的女儿,开什么玩笑,李冉怎么会是他的女儿,那不是她和李岳所生的孩子吗?她的身上流的应该也是他的血。
他冷笑着开口,“沈曼,李夫人,就算你想要让我救你的女儿也不该拿这种话来开玩笑,被别人听到了,不仅你的名声不保,就连李总的面子也过不去。”
“冉冉真的是你的女儿。”沈曼像怕他不信似的,“严季,是真的,是那一夜。”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开口说道,“那一夜之后,我发现自己怀了冉冉。”
严季的头脑‘轰’地一下,她说什么?那一夜?怎么会,这,这不可能,如果那一夜她真的因此有了孩子,那她为什么还要嫁给李岳。
况且,李岳也不是傻子,他不可能会养别人的孩子,更不会为了别人的孩子而不再让沈曼怀孕。
他越想越不对劲,他觉得沈曼今晚的这通电话就是存心来让他添堵的,否则怎么尽说这些有的没的,对,一定是这样,这么多年了,她还是不放过他,不肯让他好过。
于是他开口问她,“既然你有了孩子,你怎么还要去嫁给李岳?你怀着我的孩子嫁给别人,让我的孩子喊别人做爸爸,你到底是何居心?”
不等她开口回答,他继续问道,“既然你有了孩子,李岳不可能不知道,他怎么可能会和你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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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里面其实有一个伏笔,至于是什么,凌子就不剧透了,(*^__^*)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