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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上人眸光一闪,竟是一道艳丽的红色。要不是一直盯着他看,九漓绝对不会抓住这个瞬间。她直直看着楚玉上人,楚玉慈爱地笑着:“今天谁陪老朽修炼好呢?不如……就你吧。”
他手指的方向是一只三尾狸猫。那狸猫浑身止不住颤抖,不断高声嚎叫,虚弱地对楚玉上人亮起了牙齿,但换来的是讥讽的嘲笑。楚玉上人伸手,那狸猫就好像被吸引的磁石一般,直直朝他飞去,落在他的掌心。
他揪住狸猫的脖子,闭上了眼睛。九漓只见他的嘴唇迅速反动,而狸猫居然在他手中慢慢地越来越小,最后一张毛皮轻轻掉在了地上。九漓呆呆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只觉得不寒而栗。
“灵气太少,还是太少!为什么那么少!”
楚玉上人急躁了起来,又抓起数只灵兽,他们无一例外在楚玉上人手中丧命。他好像怎么也满足不了,当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的时候,九漓的身体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不要抓我,不要!我不想死!
“八尾狐。只属于我的八尾狐!”
楚玉上人的眼中有着异样的狂热,终于把九漓从笼子里抓了出来。他揪住了她的尾巴,而九漓紧紧咬住了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因为她不想死。
与七夜修长又冰冷的手不同,楚玉上人的手粗糙又干燥,就好像枯萎的树皮一样,摸在身上起了阵阵战栗。她咬紧牙关,一声不吭,而楚玉上人喃喃地说:“八尾狐,你真是上天送我的珍宝!只要有你,我何愁不能成仙?不行,现在还不行……”
他说着,从怀中突然掏出一颗红色的药丸,强迫九漓服下。当药丸入口的瞬间,九漓感觉到体内好像被火烧了一般,疼得她不住打滚。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不知道了,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豹子正在看他。而曾经住满了灵兽的房间,只有稀稀拉拉的几只了。
能活着的感觉太好了。她默默想着。
“你还活着?”豹子虚弱地问。
“活着。”
九漓看着母豹子被鲜血染红的漂亮毛皮,看着她被折断的四肢和肿胀地都睁不开的眼睛,什么都没问,但是心中一片悲凉。豹子倒是一点都不介意身上的伤口,轻笑:“你是第一个吃了烈焰丹还能活下来的,你们狐族果然名不虚传。”
“烈焰丹是什么东西?”
“能让你在最短时间里提升潜在灵力,然后被那个老东西吸收。可因为提升的是未来几百年的潜能,身体会受不了而暴亡。你是第一个活下来的。”
“我真幸运。”九漓轻声说。
母豹子静静地说,好像在和九漓说话,又好像在自言自语:“那老家伙已经五千岁了,想修炼成仙都想疯了,怕自己无法躲过天劫,就拿我们的血来练功强身健体……呵,仙人都是这样,用别人的血来修炼的吗?真是卑鄙。哈,真想看到他历天劫的那一天啊。”
“仙人当然不全是这样的,他又不是仙人。”九漓小声反驳。
至少……师父就不是这样的人。
“呸,没成仙的就这样了,仙人还得了?说得好像你多了解仙人似的。你还不是和我们一样,因为没用所以被抛弃,被欺凌?”
“我……”
九漓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被那只牙尖嘴利的母豹子气得坐在墙角,闭上眼睛。她看到了变成火海的青丘,梦见浑身是血的长老,梦见白衣飘飘的师父,梦见那只绝望的狸猫……
师父,救我出去。她心中无声呐喊。
母豹子说话的时候不住喘着粗气,已经奄奄一息了。九漓犹豫很久,但是一狠心把爪子咬破,伸出爪子让豹子小姐涂在伤口上。那母豹子用一种特奇异的眼神看着她,她被看得难受,轻声说:“我的血可以用来疗伤。”
“什、什么?你为什么要给我疗伤?”
“你浑身脏兮兮的样子我看着难受.你倒是快点啊,下次我可没那么好心。”
即使是七夜也没有发现九漓鲜血能疗伤的秘密。
事实上,这个秘密三届内知晓的人也屈指可数。师父和长老或调笑或严肃地让九漓保守秘密,坚决不能被外人所知晓,九漓听话地隐瞒力量,但祸事似乎没有因此而避免……
所以,她憎恨着这个能力。
“到底要不要,你快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