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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缠着纱布的人走路时脚有点拐,被剪掉很多头发的头很难看,脸上的伤痕也很多。医生都说了他该留院观察治疗。他却要出院?
只有我懂,他为什么要出院。
“回去上课。”他说,并将退回来的钱交给我。
我倔强地咬着唇。不接钱,不动。就那样僵持着。
他将钱硬塞进我的校服口袋里,迳自走开。脚一瘸一拐的,左手缠着厚厚的纱布。那个背影,真的刺痛我心。
头脑开始发热。立即冲上去,搂住了那个人如果只是因为雪枫,我怎么可能会这么难受,为他难受。
他的动作停顿下来,身上微微颤抖。
“如果我选择来爱你,你能不能别再有别人?”
“你说什么?”
眼泪终于滴落。
“我说,我喜欢你。”
他转身,将我拉进怀里。众目睽睽之下,我们纠缠在一起。
第一次,我爱了除雪枫以外的男生。第一次,我允许除雪枫以外的男生将我这样拥抱在怀里。
他不断地新吻我的额头,表情却很痛苦,一再地重复着那一句话,“我是个混蛋你懂吗?”
我仰着脸望他,“是不是要让我也怀你的孩子?”
他蹙着眉,眼睛很亮,蓦然间,又将我搂紧。那种力度,像是怕会失去某种重要的东西一样。
最后没去成学校,我陪着他回了家。
他的家,很乱。画了几笔的画纸扔得到处都是,换下的衣服都堆在沙发上,画室里的画架倒在地上,旁边都是揉成一团的废纸。厨房更离谱,用过的碟碗堆在池子里,锅里还飘着发出恶臭的面条汤。
我让他去床上躺着,自己帮他收拾了屋子。画室墙角放着很多已完成的画。千篇一律,都是半裸的女人人体画。最靠近窗户那幅已安上画框,上面有纱布盖着。隐若隐现的画笔令我好奇,一掀开,竟呆了。扎着马尾辨的女孩,穿着爸爸给我邮过来的那一款裙子,背景是一望无际的海边
唯一的一张素描画。他画了我。
那个女人说的话是真的。
退出画室,我冲进卧室里,我想跟他讲,即使他是混蛋也没有关系,我会好好爱他,这辈子好好爱他。
躺在床的人已睡着,呼吸平稳,只是我抚摸他的脸,这个人,连睡都是蹙着眉。
心口隐隐作痛。第一次产生了这样的感觉,想好好地守在他身边,一辈子。
意识强烈地想为他做点什么。
打开冰箱,里面只有罐装啤酒,唯一找得到的食物是放在橱柜里的那一半箱速食面。
没有办法想象,这个人平时是怎么生活的。
我蹑手蹑脚地去翻他的口袋,掏钥匙,然后开门,出去。
向对面走,这个时候,妈妈应该在公司。没有敲门,直接插进钥匙去开门。
我想换掉这一身的校服,还要回去取银行卡,爸爸汇给我的钱都存在建设银行的卡里。无论如何,张寒的人情都要先还清。
愕然映入眼帘的是纠缠在一起的大人,他们在接吻。
我情愿我瞎掉。
妈妈推开他,他不解地转身,也看到已经僵掉的我,马上悻悻地笑,打招呼,妈妈却是一副快哭的表情。
为什么我没有瞎掉?
“对不起妈,我只是回来拿点东西。”我一边说一边往卧室里冲。
动作利落地脱掉校服,换上爸爸邮过来的裙子,然后将银行卡,手机,兜里的纸币都装进平时爱背的小包里,便不自在地走出去。
“木木。”妈妈叫我,又不说话。
隐忍的表情。
男人在吸烟,气氛很尴尬。
我装作很着急地说,“妈,同学在下面等我,恐怕要先走了。”
妈妈摸一下我的头,眼睛里尽是疼惜之意。
我突然用双手搂住妈妈的脖子,咽哽地说,“妈,我已经长大,你不必总是这样处处替我着想,只要你觉得幸福就好。”
不等她反应,我就放开她对男人道别,“再见叔叔。”装作很着急的样子。
冲到楼下时,我就哭了。只是希望有一个完整的家,只是希望回到家能吃到一顿家常饭,难道这也是错?
四分五裂的家,拼也拼不全的幸福,千疮百孔的世界。
内心彷徨如迷路找不到回家路的孩子。
我很害怕,大人都不要我。就像当初爸爸选娟姐不选我一样。每个人都说爸爸爱我爱到心坎里去,可是,在面对抉择时,爸爸放弃了我。
我,终只是一个多余的人。
越发哭得厉害。
有人在拉我,我本能地抗拒。那人硬生生地将我搂进怀里。
眼熟的黑色t恤,左手缠着纱布。我一下子崩溃了,撕心裂肺地哭起来。
他不问我原因,就那样搂着我,等我平息。
“你能不能给我一个家,并且一辈子都不离开我?”我将眼泪鼻涕都蹭在他衣服上。
“能。”他马上就接口。
心窝很暖,暖到想一生一世都跟着他。
“流忆。”
“嗯。你说。”
“我希望你只是我一个人的。”
“好。”
我破泣而笑。是那种很会心的笑。
他叹了口气,然后俯下身来,亲吻了我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