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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我看得很清楚,他跟雪枫不像,性格更是差别甚大,雪枫是君子,他却是混蛋。我看得太清楚了,他身上完全没有雪枫的影子,只不过,他用同雪枫一样的爱护方式待了我,只不过,是我依恋某种东西太强烈。我给足了自己理由去接近他,原来并不是为了雪枫。
是我需要爱,需要类似雪枫给过我的那种爱。我希望别人随时能给我一个宽大的背,或者,借我一个肩膀依靠。
我知道他是混蛋,我知道他有过很多女人,也知道他会拖累我的人生,但是,他给了我想要的东西,这个男子在我失去雪枫后,给足了我想要的那种爱情。
还可以维持平静吗?
我手很轻地抚过他肿了的眼角。
“疼不疼?”
那个人努力地摇头,微笑,脸上呈现出来的是只一种很牵强的弧度。
我看得眼睛生疼。
“你哭什么?”他问我。
我用手掩住眼,不敢说话。怕一说,会哭起来。
“对不起。”他说,“如果你要走,我不留,也没资格留。”
“混蛋!”我歇斯底里地喊。
他只是望着我,以一种悲凉的神色。
他知道他是混蛋,每个人都知道。
终于还是压制不住,要哭的冲动。
他用右手拉我。我挣脱,他又拉,这回我不动了,只是哭。
流忆在说话,尽管声音很小,我却听得很清楚,他说,“我该怎样才能不去爱你?”
如同被判了死刑的爱情,怎样挣扎都是令人内心绝望。
我去洗手间洗脸,也顺便给妈妈打了电话,我撒谎说我在可可住。妈妈并不起疑,只说要照顾好自己便挂掉电话。
回到病房时,他已背靠枕头坐起来,手里夹着烟,嘴里在吐烟雾。
立即冲过去,一手拍掉他的烟,声音提得很高,“你成心的是不是?”
“因为很闷。”他说。
“混蛋。”我骂得很大声。
“我怕你不回来,所以很闷,想吸烟。”他继续说。
我蹲下来,告诉自己,我爱的是雪枫,只爱雪枫,对他,不过是侧隐之心。我不能去爱一个需要和许多女人共享一体的混蛋。我的人生,跟他的完全不匹配。
我一仰头,便见他灼热的目光在盯着我看。挣扎了又挣扎,终于说,“我留在这里,只是因为出于好心。”
他笑,很牵强的表情,立即说,“我懂。”
我静默地去倒水,他喝了几口。十点的时候,有人在敲门。
我去开,竟是可可。她手里提着餐馆打包具。
“张寒买的,他怕你晚上不吃饭胃会不舒服所以命我提来。”可可说。
一股暖流自心底升腾起。
“张寒呢?”
可可不说,将东西交予我手上便要走。
“你们是我一世的朋友。”我拥抱了可可。
“为什么你要过这样的生活?”可可说,人走时眼睛是红的。
我也不懂,如果我爱张寒,我的人生绝不会是这样。那样好的一个男生,若跟了他,不会比雪枫待我时差。但是爱情要讲感受,没感受就是没感受。每个女人都希望自己将来要嫁的是自己爱的人,而不是一个好人。
又是静默地吃东西,我吃得极少,他亦是只吃一点。彼此都有心事却都不说。他闭着眼,我趴在他床沿边,想东西。
半夜时,蓦然张开眼,我发现我躺在他的臂弯里,身上盖着薄薄的白色床单。
不是立即爬起来,而是安心地又闭上了眼。终于肯承认了的,非常迷恋他身上的温度。如果这种迷恋可以归类为爱情,那么,我承认,我爱给我温度的这个男生。
我爱流忆。
他以为我睡着,修长的手指在我脸上游动,轻抚,很温柔的动作。
我不动声色。
他念了一遍我的名字。然后省略掉姓,再念木木两字。声音很轻,听在耳里却令人难过。
不敢张开眼睛。怕会有不想让他看到的东西滑落。
那一夜,我睡得不好,他亦心神不宁。
天亮时,我说我要去上学,问他要不要帮他通知其他人?
他还是摇头。
我木然地离开。经过医院外的永和豆桨店时,没有一丝犹豫就进去了。点了两人份量的早餐,提着又拐回医院去。
他在吸烟,病房里都是扑鼻的烟草味。他夹在指缝里的烟头是在见到我后才扔到地上的,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为什么又回来了?”
“不吸烟你会死吗?”我口气很差,怒火来得莫名其妙。
他不说话,但脸上有笑的弧度。
我给他递早餐过去,他接了。
我捧着豆桨在细啜。
“马上就高考了,你该赶紧回学校去。”他说。
“像我这种人,高考对我来说没有意义。”
他皱了皱眉,没再说话,早餐吃得并不多。
护士进来为他查看伤口时。他说要出院,并以无钱再交住院费为借口,再三要求。护士被惹恼,也不管。
我鼻子发酸,很难受。不肯走。
他自己去办出院手续,交上去的两千块压金只退了三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