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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兰道夫嘴上说着厌恶罗兰(这俩人都这么讲彼此),讨厌他总提‘龙’的事,还嫉妒他得了自己妹妹的青睐,夺走了一个‘哥哥’该享受的——
虽然这样说。
他还是无比欢迎罗兰到家里做客,希望他能不忙的时候,经常来探望贝翠丝。
因为每一次他出现,泰勒家就不再冷清寡淡。
仿佛壁炉里的火焰都热乎了不少。
通常,罗兰会和贝翠丝排排坐,各自端着各自的茶杯,守着自己的饼干和布丁,一些特丽莎吩咐厨房特制的小糕点,你一块我一块,两个人吃成要拍肚子的模样。
然后。
他们会到楼上画一会,让贝翠丝留下一些奇奇怪怪的‘大作’,两个人抹的像刚从花圃里被折出来的玫瑰一样红扑扑。
接着,等洗干净,又到了下午茶的时间。
排排坐,吃饼干。
期间特丽莎和勃朗特会全程服侍,兰道夫不一定在场——不过有些时候,即便在场,他也很少参与进这种‘家庭活动’中:
总是攥着一根雪茄或捧着茶杯,坐在琴凳或远远的沙发里,静静凝视这幅温馨的画面。
他看到贝翠丝,就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看到他和妹妹两个人缠着父亲的画面。
那时候,壁炉里的火焰比现在还要温暖软和,比时下最昂贵的绸缎还要软的顺着毛孔,一路拂到心脏,再通过血管,把热意泵到全身。
整天他都热乎乎的。
像个快活的尖头木柴,到处炫耀自己脑袋上冒的白烟,可讨人厌了。
现在…
也好。
他一度自责,并非自责妹妹的‘病症’,而是他没能照顾好泰勒家的珍宝——过于忙碌的生活让他没法精准的在商场和家庭中切换自如,有时候,他能从贝蒂眼中窥见一丝偶然生发的畏惧和疏离。
特丽莎私底下告诉他,合格的男人,兄长,不该将外面的风暴带回家里,吹着不见寒霜的女眷。
兰道夫对此感到万分抱歉。
可倘若他穿着睡袍,溜到贝蒂的房间,搂着她,看她作画,轻声道歉时,妹妹却好像完全不明白他为什么而道歉。
那双无辜的、蓝中染紫的眼睛,让他更加焦虑、痛苦。
直到罗兰出现。
这个…
这个…
该死的养龙人。
想到这一点,兰道夫就又好气又好笑。
一条他妈的破龙。
说了快要半年。
倘若龙真有价格,兰道夫绝对要买上十条,像马车一样纵停在柯林斯家的药铺门口,结结实实给他一个教训。
罗兰·柯林斯。
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过半的雪茄走丢了蜜糖,从切口处往口腔里一茬一茬灌着坚果的脆香。
兰道夫夹着它,搭在膝盖上,静静欣赏着在壁炉温和火光中笑闹的两人。
他在店铺,在生意,在冒着黑烟的货船、圣十字乃至那顶高贵、让人俯首的皇冠上找不到的东西,在壁炉理的柴和火焰中找到了。
廉价且举世唯一。
这也是他不避讳、也放心让贝翠丝接触罗兰的原因:
并非有什么嫁娶的私心,而是他嗅出了罗兰的气味,和他对待贝翠丝极为相似的气味。
迟缓而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