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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可是想亲眼一睹妖兽的真面目?”赤族族主紧随在月倾悠身旁,见到月倾悠深瞳中闪烁着捉摸不定的神采,遂柔声道。全\本//小\说//网\
月倾悠美目中神光闪烁不定,闻言随势笑道:“本宫确是对这传说中的妖兽有着无比的好奇心。可是——白族主也曾说过,这妖兽的收放,连贵族目下都不能控制自如。上次也仅是侥幸成功而已。这等难事,本宫自是难以启齿。”
赤族族主吃吃一笑,道:“话是这么说,但公主倘若真有兴趣,我们五族主纵然使尽浑身解数,也不能让公主扫兴而归。只是这妖兽凶悍无比,上次我们五族主联手才勉强击毙了一只。不愧是远古时代能与我人类一争长短的生物。公主若真想一见,在那种情况下,我们很难保证公主的人身安全的。”
月倾悠淡淡一笑,“本宫自有防身之法,不须劳族主挂心。”
赤族族主的美目在月倾悠身后的沉枫和另一名灰衣人(月经天)身上一滑而过,微微颌首赞道:“这两个人看来身手都不弱,难怪公主可以无忧了。
不多时,就已经重新上到了圣山之上。四族主早已在帐中多时了,帐中除了四族主外,意外地竟还多出了十余数人。不过看起来都是眉毛胡子雪白一把长的五采蛮族长老。只有在人圈的中心跪着一名青年人,看上来不过三十左右,头上斜插的黄羽代表着他是褐族人。
这十数人相互交头接耳地絮絮轻语,脸sè都异常yin沉难看。见到月倾悠和赤族族主进来,也仅是略一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唯有那神秘的圣女仍是自顾清高地盘膝而坐在蒲团上,凤目紧闭,对外界的事根本完全不闻不问。
白族族主的脸sè沉得比石头还要灰暗,冷冷地看着那名被跪在圈中的褐族人,道:“你就是昨晚唯一幸运余生的褐族子弟?你叫什么名字?”
那褐族人蜷在地上萎缩成一团,只是不停地磕头,连额头上已经碰出的鲜血已经延着脸颊流下来的也不觉得。只是颤抖着声音,连话也断断续续地道:“小的,小的名叫荒悟贺儿,是昨夜负责巡逻的褐族人。”
白族族主一挥手,打断了荒悟贺儿的话语,冷声道:“你只需要回答我的话就成了。不需要多作其他解释!”
“小的知道了!”荒悟贺儿紧紧趴在地下,颤声道。
“将昨晚你所见到的情况讲出来!”
“昨夜是小的和其他十几名族人当值巡逻该地,负责保卫公主的安全。本来上半夜一直没有什么异状,再说也没想到会在自己族里的地方出什么事。兄弟们就放下了jing惕心没怎么注意了。小的也就有些迷迷糊糊,差点睡过去了。可是突然一阵怪风刮过,那阵风来得非常的诡异,好冷!好凉!着就沁入了小的骨头里。被这一冷,小的立时就清醒了过去。却随后听到了一连串的惨叫声,周围的族人一个个接连着倒下。血不停地溅shè出来,小的只觉得胸口一凉,然后就看到胸前一股血箭标了出来,还没来得及低下头去看,就倒在了地上,然后就晕死了过去。要不是今天被几位族人及时救醒,恐怕就真的要命丧在那地方了”
“哦?”白族族主微一蹙眉。“我再问你,你当时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现象?在昏过去前!”
“这个——”荒悟贺儿摇晃着脑袋想了想,似有所得,随即说话也吞吞吐吐了起来。“当时,小的,小的在晕过去之前,好像听到了一个人说话的声音,这个,这个声音似乎曾在哪里听过。只是由于当时的情况,没来得及去想。”
“那现在你该想出来了?是谁?”白族族主眼中神光暴涨。
“这——”荒悟贺儿犹豫着,被白族族主的眼光狠狠一瞪,心立时慌了起来,脱口而出道:“好像是月氏的倾悠公主!”
周围,一下全然寂静起来,平静的呼吸声似乎也在这一倾刻间停止。没有风,更没有丁点的声动,时间在这短短的瞬间,停下了滚动的齿轮。
齐刷刷的一片目光,不约而同地同时一致转向月倾悠。
如一个响雷在耳边炸开,月倾悠只气得手足一阵冰凉,一时竟险些气得晕了过去。她怎么也没想到忽然间竟会平白受了这样天大一个冤枉。
月经天眼中凶光一现,面上现出跃跃yu试的神情,看样子只待月倾悠一个眼sè,便可立时向白族族主出手。
沉枫则是眉头一皱,心中大奇,惊骇之后,升起更多的却是迷惑和不解。
月倾悠半响才从愤怒中清醒下来,头脑重新得到冷静,迅速理清了一下眼前的局势,一个眼sè就制止住了月经天跃跃yu试的举止,冷笑一声道:“白族主,原来你们特意请我前来就是为了看这一幕!那这一手也未必太过拙劣了吧!栽赃嫁祸竟找到本宫身上来了!究竟有什么目的,不妨明说。反正本宫也在你们的地盘之上,你们人多势众,本宫这次认栽便罢!”
其他五采蛮族人本已都面上罩着一层怒sè,此时一听月倾悠的话,更是火上浇油。两声冷哼,一尖亢一低沉,同时自青墨两族主所在的方向响起,哼声中充满愤怒不屑的意味。
白族族主面沉如水,干枯的右手掌缓缓抬起,向后轻轻一晃,阻止住了五采蛮族众族人的sāo乱情绪。shè向月倾悠的目光闪烁不定,显然还未有思索所得。突然手掌兀地一翻,结结实实地罩在了那褐族人荒悟贺儿的天灵盖之上。一声惨叫过后,荒悟贺儿一头栽倒,气绝身亡。
白族族主缓缓道:“荒悟贺儿背叛吾族,受人指使,蓄意陷害吾族盟友,其罪当诛!由本族主亲手执行族规,将其立毙当场。其他人再不得有异议,否则以同罪论处!”
其余的五采蛮族族人尽皆哗然。四族主更是脸sè大变。
月倾悠冷冷一笑,目光清澈如水,直盯盯地锁住白族族主。清脆的声音悦耳动听,但却吐出的是冰冷无情的信息。“白族主,你别以为这样杀人灭口就可掩住众人之口,将我进一步推进万劫不复。若是你真把我当作一个小女孩来偏,那也勿太过小视我月倾悠了。”
白族族主两条长眉蹙起,在眉心纠成一团,良久,才缓缓开口道:“难道真的不是公主所作?”
月倾悠冷哼一声,“自然不是!”突然略有所悟,转过螓首,目光与白族族主一相触,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骇sè。
“难道——真的另有其人?”两人同时失声道。
“不错!”白族族主似乎也已经醒悟过来了。“如果是公主所为,实在没有必要将驻地周围的族人斩杀殆尽的。因为这无疑反而会给自己增加嫌疑xing。那荒悟贺儿唯一虎口余生的活口更是蹊跷。而且公主虽然一路行来,但与吾族普通族众的见面接触甚少。想那荒悟贺儿身份低微,却又怎能有机会得睹公主的天颜。唉!这诸多破绽,本座竟未能及时察出。哼!竟险些被那畜生真给骗过去了!鄙族失礼之处,还请公主见恕!稍后待处理完这些事后再郑重向公主陪罪!”
“无妨!”月倾悠淡然道。
白族族主踢了踢脚下荒悟贺儿的尸体,眼中闪过一丝悔sè。“可惜!这厮死了,线索从他身上而断,再也找不出什么证明了。”
虽然话是说得这样漂亮,但实际上荒悟贺儿的话已经在两方的心中都埋下了深深的yin影。
*
在这番不欢而散的相聚之后,月倾悠带着沉枫和月经天回到了帐中。
已经可以清晰地看到帐门的全迹,凭着敏锐的六识神通,在沉枫的脑海中突然映出了一条模糊的人影。只是稍慢了那么半刻时间,月经天的身躯亦是微微一震,身形呼地一拔,强大的杀气自他为起点骤然爆发,狂飓般向着帐内席卷而去。这座jing致的帐篷似乎也受不得这强大气势的震憾,格格地左右摇晃起来,如怒涛中一条随时可以倾覆的小舟,倾斜摇摆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