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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官问:“陈姐是想见在世之人,还是已故之人?”
红官像是触发到了她泪腺的开关,这声刚问出,陈影莲就呜咽了起来,搞得两人都有些不知所措,好在她身边还有个小芬在开导着。
陈影莲哭声悲戚,好像被剜了心头肉,许久才痛苦地挤出几个字,哽咽着说:“已故之人……”
怕红官他们误会,小芬从旁补充了一句:“就是陈姐的儿子。”
红官微怔,红福则呼吸一滞,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个令人悲痛又无力的消息。
小芬一提起她儿子,她的眼泪就忍不住地掉,难以抑制的。
红官再次把视线挪到了陈影莲的双眼上,或许这双眼生来过于柔弱,承受不住悲伤的泪泉,才被夺去了光明吧。
“……陈姐请节哀。”红官沉默了下,“您现在的情绪不适合闯关。”
红官的话淡漠却实在,过渡悲伤能夺去人全身气力,以陈影莲这种情况,别说能通关,连顺利入关都是个问题。
他是个旁观者,能做到的仅是善意提醒。
小芬被陈影莲这么一哭,自己也忍受不了,跟着一旁默默掉眼泪,又不敢徒添悲伤,所以咬着唇不让声音发出来。
红福眉头皱成一条线,想抚慰又不知从何说起,看看红官又看看陈影莲两人,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而陈影莲听说不适合闯关,呜咽声立马变成了抽泣,她在竭力克制,就算是崩溃的情绪,她都要强行收回来。
“对、对不起……”陈影莲深吸了一口气,顿了许久才说,“我失态了。”
红官表示能理解。
之后,陈影莲在小芬的帮助下,将二十五年前的事说了出来。
红福动容地拉起袖子擦了擦眼泪。
红官怅然若失地呆坐着,思绪飞回了很久以前,那一处是他最柔软的隐秘,时隔多年,还是被掀起了一角,隐隐看到一丝难言的情绪在翻动,试图逃出来侵占他的理智。
过了许久,陈影莲的情绪缓和了些,红官才压着微哑的声音,问:“陈姐,本命关的情况或许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您有可能因此重新见到您的儿子,也有可能见不到,对于这样的不确定性,您还会选择闯关吗?”
陈影莲捏紧了手,吞下一口气,似乎下定了很大的决心,说:“我没想回头。”
红官能深切感受到陈影莲的痛苦,对方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心理准备,毕竟这十年来没日没夜地想这件事,肯定任何情况都想到了,但她没有退路,也不想有什么退路。
向死而生!这是她最后对命运的抗争!
上天早早夺走了她的孩子,让她这辈子只能活在回忆里,25年了,没有一天放下过。
既然这样,那就重回当年,哪怕一分一秒,只要能见到她的心肝宝贝,她都乐意为此送上自己的命。
这是一个母亲最后的挣扎。
红官点了点头,和她说明了关内可能遇到的情况,最终确定闯关日期就定在三天后,这三天务必要回去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和精神,为闯关做准备。
与此同时,陈影莲也当面签下了生死状,如同交付生命一样,庄重而神圣,这是她多年以来的梦,她亟待奔赴。
送走了陈影莲,红福撞见了从外头奔来的红喜。
“怎么回事?又这么着急!”红福正想要教训他一顿,一下就被他钻了空子,像黄鳝一样从他手臂下穿过。
“臭小子!”红福忍不住低低骂了句,“没规没矩。”
“怎么回事?”红官问了同样的话。
“先生,那个计医生过来了。”红喜喘着气,不像兴奋,倒是很紧张,背过身后的手不禁揉搓了起来。
“哦?”红官睨了他一眼,似乎看出了他担心什么,“你去厨房帮忙吧,有事我再叫你。”
红喜如蒙大赦,感恩戴德,忙鞠躬道谢:“谢谢先生,我这就去!”
话一说完,就一道烟似的飘走了。
红喜前脚一走,计承后脚就进来了,带着新鲜的水果上门来道歉了。
他的来意很明了,就是为之前的不辞而别道歉。
“怎么?这回倒想起我来了?”红官面上平静,说话的语气却让人不舒服。
“是我不好。”计承大方承认自己的失礼,听起来很诚恳,“那天我确实有事,你又没睡醒,作为医生的我,实在不好打扰病人休息,想来想去就先离开了。”
“医术平平,玩失踪倒是挺有一套。”红官一如既往说话呛人。
“没想到你红官翻旧账也挺有一套。”计承竖起个大拇指。
“既然说到这了,那我们就展开来说说,三天不接我电话,是干嘛去了?”
“后来我不是接了吗?”
“我说的是那三天。”
“没干嘛,就是突然不想和任何人联系……人嘛总有那么些时候属于情绪低谷期,这时就得靠自己去调节了,所以那三天里,我都在深刻反省自己。”计承讪讪说着,自知胡说八道,所以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
“所以这就是你经常跑去看心理医生的原因?”红官挑眉问他。
计承有一点就很佩服红官,那就是思维的跳跃性,他总是跟不上对方的节奏,甚至会莫名其妙掉进对方的逻辑怪圈里。
“我看心理医生又不是给我自己看的。”计承险些被他牵着鼻子走。
“没听说带着猫去给狗看病的。”
“什……什么?”计承有些反应不过来,“当然可以啦,猫狗一起带过去不就行了。”
“所以啊,你既然去看心理医生,为什么不可以顺带让医生也看看你?”
啥玩意?红官是在骂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