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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笑起来,“什么叫缘分呢?玉娘子,你以为咱们之间的缘分已经结束了?不,我告诉你,我们之间,这才刚刚开始!”
萧玉琢笑了笑,淡淡的哦了一声。%D7%CF%D3%C4%B8%F3
“怕了么?后悔么?”阿尔靠近她,挑眉问道。
萧玉琢也笑,“大夏有句话叫,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什么好怕的?”
阿尔点点头,“好,玉娘子有这话,我就放心了。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太无聊,来,我敬玉娘子一杯。”
阿尔招来一旁宫女,要了两杯果酒。
竹香和菊香都甚是紧张。
阿尔碰过的东西,那最好是沾都不要沾啊!
她已经是五脏俱毒了!
萧玉琢看了看她手中酒杯。
“怎么,不敢喝啊?”阿尔轻笑,阳光落在她脸上,她面容甚是明艳。
萧玉琢轻笑一声,“不是,是你不配敬我。”
她语气淡淡的,下巴却抬得高高的。
阿尔眼目一凝,这也太不给面子了!
南平公主在一旁凑热闹道,“玉玉霸气!”
阿尔脸上更添难堪,“呵。不配?我乃是突厥公主……”
“你不是,现在连突厥使臣都已经不认你了。你不过是纪王的侧妃,说白了就是个妾。我乃是大夏的郡主,你配敬我酒么?”萧玉琢说完,笑着叫菊香也去端两杯酒来。
菊香微微一笑,点头立即去端酒。
阿尔对菊香这丫鬟还有着深刻的印象。
这丫鬟看着不声不响的,却也是个厉害的。
菊香端上来两杯酒。
萧玉琢从她手中接过一杯来,“纪王侧妃请用,赏赐你的。”
阿尔咬牙,面色不善。
“怎么,不敢喝么?”萧玉琢笑道。
阿尔冷哼一声,“我有什么不敢?不过是不稀罕你的赏赐!来日方长,玉娘子好好等着吧!”
说完,她扔下酒杯,转身就走。
南平公主目光好奇的在一旁,一直看着。
这两人没喝酒,她倒是饮了两杯果酒,“你瞧瞧,上好的葡萄酒,都被你们这样给糟蹋了!”
萧玉琢没做声。
“玉玉,咱们两个这关系,我连男宠都能让给你……你跟那小蹄子之间,有什么秘不可宣的事儿啊?”南平公主伸手揽住萧玉琢的肩膀问道。
萧玉琢还没开口,便听身后有人道:“多年不见,南平公主依旧豪放如初啊?”
萧玉琢听到这声音,身子就是一僵。
刚才她怎么没留意到,他也在席上?
南平公主放下手,转过身来,“哟,越王啊,今日过节,父皇倒是仁慈,叫你也出来于众人同乐?”
李泰轻笑,“是啊,纪王得胜,且还是领着我的兵马,打了他的胜仗,我这做弟弟的,不该来恭喜佩服他一番么?”
“都是为父皇效力,什么你的我的?越王眼睛分得清,脑子倒是糊涂了。”南平公主说道。
“公主教训的是。”李泰拱手躬身。
“难得父皇叫你出来,你当好好表现,讨了父皇欢欣才是。若是父皇见你顺服乖巧,说不定就不会再将你关进去,岂不是大好?”南平公主像是管教幼弟的长姐一般。
李泰倒也不烦,就跟那站着,悉心受教的模样。
只是他眼角余光,却一直落在萧玉琢的身上。
萧玉琢皱眉,低声道:“公主姐弟说话,我先走一步了。”
南平公主一把拽住萧玉琢,“你走什么,都是一家人,谁还把你当外人了?”
萧玉琢皱眉,心头一阵无语,还是把她当外人吧!
李泰垂眸而笑。
“你还笑,你瞧瞧纪王,你也知道他带的是你的兵马,他多会讨父皇的欢心呀!”南平公主压低了声音道,“你知道他为何在这时候回来?他给父皇献了宝了,没事儿,你多学着点儿呀?!”
这话,叫萧玉琢浑身一紧。
纪王献宝?
他给圣上献了什么了?
李泰眼睛眯了眯,但他没有抬头叫南平公主看见他的神色。
他开口仍旧是漫不经心的,“他在外征战,又娶了异族女子,自然有得到宝物的机会,我整日在宫中,能走动的不过巴掌大小之地,我难不成把地挖了,宫墙拆了?”
南平公主说话间,身子却是晃了晃,有些站不稳,“你怎么就听不进,我是说……诶,今儿个这葡萄酒,怎么后劲儿这么大?”
说完,她就要往地上软倒。
菊香见状不对,立即向萧玉琢递了个眼色。
萧玉琢低声吩咐:“竹香,扶公主走。”
李泰见南平公主神志似乎不太清明了,忽而上前一步,靠近萧玉琢。
“玉玉……”
“让开!”
四目相对,气氛诡异。
李泰抿唇,暗暗咬了咬牙。
但见萧玉琢毫无表情,神色清冷的脸,他蹙了蹙眉,侧身让了路。
萧玉琢和竹香一道扶着南平公主匆匆往园子外头去。
园子外头就有专门在今日开放,叫人休息的厢房。
萧玉琢唤了宫人打开厢房,把南平公主扶了进去。
南平公主气息急促,面颊涨红。
萧玉琢让在一旁,叫菊香上前。
菊香皱眉摸了她的脉,从怀中取出她随身携带的金针,用三根金针捻入南平公主颈旁。
大约是那金针的位置里动脉很近,都能看到金针随着她皮肉气息在颤动。
南平公主气息稍显平缓。
“这药霸道,金针只能暂时缓解,请娘子叫人寻驸马爷来吧?”菊香低声说道。
萧玉琢微微一愣,立时明白过来。
“是阿尔下的毒?”竹香狐疑问道,“我一直盯着,怎么没有瞧见她何时对南平公主下了手?”
萧玉琢摇了摇头,“我也没瞧见,只见南平公主喝了两杯果酒,可那果酒并没有瞧见阿尔去碰呀?”
“她要酒的时候,不是动了酒壶么?或许就是那时候吧……”菊香猜测道。
萧玉琢听了听外头动静,“用针封穴,可否能坚持到府上?在宫里头,人多眼杂……”
便是叫王敬直来,在这儿也不合适呀?
“可请驸马爷亲自送南平公主回去,估摸着是坚持不到公主府的,但出了宫门应该没问题。”菊香看了南平公主一眼。
萧玉琢立即叫竹香去寻王敬直来。
王敬直见到竹香找他,还一阵的激动,脚下如生风一般跟在竹香后头快走。
虽然在宫闱之中这样见面,实在是冒险,可是佳人有约,他这会儿已经顾不上旁的。
到了竹香引他来的厢房外头,他却冷不丁的瞧见屋子外头还有个南平公主身边常带着的宫女,他很是一愣,狐疑看了竹香一眼。
“就在里头。”竹香对南平公主的丫鬟点了点头。
那丫鬟朝王敬直俯身,道:“驸马爷。”
说完便推开门。
王敬直愣愣正要进门,却见外头来了一顶软轿。
竹香跳进门,和萧玉琢一道,将昏昏沉沉的南平公主给扶了出来,送上了软轿。
“南平公主和我一同吃酒的时候,不慎着了小人得道。宫里人多口杂,万一有什么失宜的举止,便是能证明是小人作祟,也会丢了公主的脸面。”萧玉琢说道,“烦请驸马亲自送公主回府。”
王敬直皱了皱眉。看着软轿里头,脸面潮红的南平公主。
也不知他看出端倪没有。
王敬直蹙眉,似还有些失落。
“公主是我表姐,刚才又是与我一道站着,万一她出了什么事,我也不好交代,请郎君莫要假他人之手。”萧玉琢怕他不明白,慎重说道。
王敬直深吸了口气,举目看了看天上白日。
“今日这阳光,好似格外的刺眼啊?”
他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就垂着头,带着那软轿往宫门外去了。
南平公主的丫鬟福身谢过了萧玉琢,连忙小跑追在后头。
萧玉琢见他们走远,才松了一口气。
“娘子还要回宴席上么?”菊香问道。
萧玉琢连连摇头。“该见不该见的,这会儿都见过了,还回去干什么呢?竹香去悄悄告诉阿娘一声,说我先回去了,叫梅香别再坐席旁守着了,咱们也出宫。”
竹香腿脚快。
萧玉琢还在出宫的宫道上走着,她已经拽着梅香快步追了上来。
主仆一行乘上马车,却是没往萧家去。
“好容易让老夫人解了禁足之令,咱们去吴王府一趟。”萧玉琢说道。
丫鬟闻言,你看我,我看你,抿嘴偷笑。
“难怪娘子不去宴席上了,原来是因为景将军不在席上。”梅香玩笑道。
萧玉琢轻哼一声,“你们想到那儿去了?你家娘子可是要去谈要事的!”
“儿女之情也是要事呀!”梅香撞了撞竹香的肩膀。轻笑说道。
竹香抿抿嘴,“你看我干什么?”
说话间,却是微微红了脸。
萧玉琢到吴王府的时候,原以为景延年定是还在床榻上躺着,便没有叫人通禀,直接进了内院。
刚到内院月亮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那低沉浑厚的男声。
说话声是在院子里的,景延年已经起来了?
萧玉琢迈步进去,只见景延年站在廊下,同一将领模样的人在说着什么。
她迈步进院,景延年有所察觉,举目朝她看过来。
他原本眉宇轻蹙,看到她的时候却展颜一笑。
恍若今日这格外耀眼的阳光,全都落进了他沉沉眼眸之中,让他整个面庞都光亮照人。
萧玉琢也不禁微微勾起嘴角。
仿若清风拂面,直叫人神清气爽。
景延年又交代那人几句,便叫那人离开了。
萧玉琢这才上前,“你既好了,怎的不去宫中参加宴席?”
景延年上下看她,“多日不见,玉玉更美了。”
萧玉琢脸上一热,挑眉道:“几日不见,景将军是越发油嘴滑舌了!”
景延年眼目之中尽是热切笑意,“心里话,真的。”
萧玉琢白他一眼,“你的伤好了?都能起床活动了?”
“人若天天躺着不动,没病也要躺出病来了。”景延年说话间,还赫赫生风的比划了几下。好证明他确实没事儿似得。
萧玉琢凝眸看他,“你既好了,怎的还躲在府上,不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
纪王如今出尽风头,他和越王都被压制。
待纪王渐渐得势,他和越王会被纪王辗轧的连骨头渣都不剩吧?
“我若不趁着受伤躲着,怎好叫纪王没有防备?”景延年低声说道,“他原本不是废太子的对手,可却突然反败为胜,如有神助。甚是可疑呀?”
萧玉琢轻笑一声。
景延年以为她不信他,“我并非觉得他带兵作战的本事不如我,虽然他本来就不如我。我这么说可不是出于嫉妒,而是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所以按兵不动,叫人查查。”
萧玉琢点了点头,“我也没说你嫉妒他呀?事出反常是有妖,而且我见到那妖了!”
景延年闻言一愣,似是没有听明白,“你见到那妖?”
萧玉琢勾着嘴角,意味深长的看着景延年,“说起来,这妖还是你给勾到这儿来的呢!”
景延年眉头皱的更紧,“玉玉,虽然你家相公有本事,可你也不能什么事儿都往你相公身上揽不是?”
“突厥公主阿尔,是不是你给勾到大夏来的?”萧玉琢立时说道,“纪王纳了新侧妃,你知不知道?”
好似全然不相关的两句话,放到一起说,那就有莫大的联系了。
“纪王纳了突厥公主为侧妃?”景延年惊异道。
萧玉琢点头,“我刚从宫宴上回来。”
“她不是从长安逃走了么?原以为她会回到突厥去,她竟投奔纪王?”景延年眉头皱的更紧。
显然,他也很熟悉阿尔的那些手段。
萧玉琢点点头,“女人执着起来的时候,大约比男人更固执。她这次回来,我瞧着,多半是冲着你……”
瞧见景延年不满的瞪眼看她。
她又补充了一句,“你和我来的,她先前吃了亏,如今回来报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