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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后备箱——”
“吃完饭再说!”
3
到家已经晚上八点了,妈腰疼的厉害只能躺在床上,所以今天是爸煮饭,而姜玉还是没有出房间。
客厅里就剩我们爷三放着电视吃饭。
姜兴喝了口汤忽然说,“叔,你今天下午去找姜砚没?”
我爸每天下午都会到便利店小坐,然后到煮饭的点就走,今天是因为要买菜,走的格外早。
“去了啊。”
“那我怎么没见到你?”姜兴边说边耙了口米饭。
“哦。”爸咂咂嘴,“那估计是前后脚的事。”
姜兴笑了,“我说呢,原来差一步啊。早知道我就开车开快点了。其实我也看到您了,不过那会你刚出店,我正等红绿灯呢。”
爸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吃了几粒花生米就着这个前后脚的话题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半天,他就是这样,什么话题都爱聊。
开始我还觉得挺烦的,因为杀人的记忆包括后备箱的尸体都频频闪进我的脑子里,饭也吃不下,耳朵还不得清净。所以好几次,我想打断爸的话,但是喝了点酒,感觉心慌压下去一点之后,我就知道这是姜兴故意的。
他在给我们俩制造时间差。
吃过晚饭,姜兴就说要走,送他下楼时,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伸手拿了我的钥匙,然后把帽子一戴,双手插兜转身走近了黑夜里。
4
凌晨三点,我听到大门发出了稀碎微弱的开门声,接着是谨慎的脚步声,再接着,我的房门被打开了。
姜兴来了。
他穿了一身一次性的防护服,手里还体了一套。
他让我穿上,然后跟他走。
雪白的防护服走在黑暗里格外明显,但是在东北的漫天大雪里,就变得模糊隐形。
他没有开车来,我们俩是徒步走到了他家的车库。
后备箱的尸体也被白布包的严严实实。
他有洁癖,所以背尸体,就变成了我的活。
他家到我家五公里,他家到屿山也是五公里。
五公里不远,麻烦的是我们绕开了所有监控,得往麦地里走。
一路上他都很沉默,走在我前面,偶尔路灯照过来时,他的影子像一个巨人。
我不懂他为什么会帮我,但我感激他此刻的亲力亲为。
我们走到屿山,找了一个微微倾斜的滑坡,毁尸埋尸,烧证据,在天微微亮时,我已经一身轻松的回到了家里。
在天色慢慢的快要亮起来时,我躺在床上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
都结束了。
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觉的结束。
那时的我并没有想到,警察会在一个月之后突然找上门。
5
“认不认识?”
杨军将照片一一摆在面前这个被手铐铐住的青年面前。
青年有些羸弱,无论身形还是眼神。
见他低头不说话,干了刑警十年的杨军习惯性的用上了他最擅长的手段。
一巴掌用力的拍响桌子,那响声大的几乎要把桌子劈成了两段。
“问你,认不认识!说话!”
青年被吓的一哆嗦,磕磕巴巴的说,“不,不认识。”
青年叫姜砚,今年23岁,没上过大学,高中毕业之后就开始务农,干了几年农民攒了钱,然后在乡里开了一家杂货店。其实杨军认识他,准确的是,认识他爸,老姜。
老姜以前是在警队当食堂厨子的,以前杨军刚入职时,就属老姜对他最好,每每食堂开饭,总是暗不做声的偷着给他夹菜。
但情义和正一在杨军眼里,是俩码事。
“姜砚,你看清楚,这个人你真不认识?”
“真不认识。”
“那你知不知道,你妹就是被这小子糟蹋的。”杨军故意的,他就是要激这个青年。
果然,姜砚气得情绪开始起伏不定,他双手握拳,紧咬下唇,眼睛都要喷出火了。
杨军立马乘胜追击。
“小砚,叔知道你心里有气。叔理解你。谁家妹妹,闺女糟到这种流氓祸害,都恨不得剥了他的皮。你现在还有机会。叔给你打包票,你要是认了,叔想办法让你从过激杀人变成防卫过当。”
杨军在胡诌,他可没这个能力,但是不至于判死刑,他还是可以的。
姜砚似乎又平静下来了,他摇摇头说,“叔,我就是想杀,我也没这个胆。”
他说完,又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青年瘦骨嶙峋,整个人缩在看守椅上就像一副压缩折叠的骨架子。
任谁看到他都很难联想到杀人两个人,因为别说杀人,感觉提起把刀他都大喘气。
新来的小警察刘茵是第一个放软目光的人,但她没开口,只是默默地在笔录上稍稍收敛了直白的笔锋。
“你知不知道,我们已经抓到你同伙了。”杨军扭开保温杯盖喝了一口,“姜兴,今年27,青市宝驹律务所的律师,按照辈分你要叫他堂哥。我说的对不对。”
姜砚始终低垂着眼眸不语。
杨军审的犯人太对了,像姜砚这种类型,十年里不过五六十个,最少也有二三十了。
这种闷瓜类型的犯人,只要同伙招了供,立刻就什么都说了的。
提着保温杯,杨军摇了摇头带着实习警察走向了另外一间屋子,关门前,他默不作声的撇了一眼姜砚,希望他能露出破绽,可青年始终表现的惶恐无措,找不到一点纰漏,仿佛人不是他杀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