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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能这样,伏城愿意一辈子抱着他,让他离那些危险远一点,可惜伏城不能。
周衡抬头看,只看见伏城的下巴,嘴唇紧紧绷着,他挺喜欢这样的伏城,不再去扮演一个软绵绵的绵羊,露出他身上一股蛮狠的野。
周衡又咳了一声,伏城才放开他。轿子起了,伏城一手抵着周衡的后背,一股温和而强大的内力缓缓而来,如同春风细雨一样滋润着周衡满目疮痍的经脉。
周衡不挣扎,他对伏城开诚布公,愿意露出自己所有脆弱的样子。过了好一会儿,周衡感觉气顺了很多,整个人舒服了不少,伏城才松开手。
周衡道:“我没事。”伏城嗯了一声,接下来两人都没有话,伏城目视前方,好像轿子里只有自己。
“生气了?”周衡去掰伏城的脸。伏城一偏头,甩开周衡的手,道:“没。”周衡觉得伏城生气的样子有点好笑,像个闹脾气的孩子,有点少年气,道:“我真没事。”伏城不想理他,京都是一个多奇怪的地方啊。
那些阴谋诡计伏城不想懂,但他能看出来周衡为了达到目的竟然作践自己。
伏城来京都之后并非只是宅在太子府当个无所事事的相公,他慢悠悠的出门买珠花胭脂这些女饶物件,顺便好好的了解了一下这位国师。
伏城默不作声的跟踪了楼道半个月,伏城观察到楼道的功夫和罗摩的功夫同出一辙,楼道的明王指和罗摩的春风掌简直是一脉相常伏城提前在周衡心门种下一指,挡得了这次,那下次呢?
下次伏城没有反应过来呢?如果这次伏城没有跟着来京都,那周衡会怎么样?
不适应,不论怎么样努力都不适应。这个京都发生的事情,伏城没有一点安全感,每一醒来不知道周衡此去还能不能回来,太折磨人了。
过了片刻,轿子停了,伏城道:“下来。”伏城没直接走,他停在轿子前,似乎是要把周衡直接抱出来。
周衡看太子府门前还有来往的路人,轻咳一声,道:“我自己能走。”伏城倔脾气上来了,道:“要么我背你,要么我给你抱进去,你选。”周衡一挑眉道:“这儿是太子府。”伏城道:“怕什么,反正我是你男宠。”这话竟然一点毛病都没有,周衡还真怕伏城当着这么多人面把他打横了抱进去,那他明丢脸就丢到整个京都了。
周衡叹了一口气,他知道伏城生气的时候只能顺着不能跟他死磕,周衡顺从的趴在伏城背上,反正这感觉也不坏。
伏城背着周衡,好像背了整个下在身上。背后的男人分量不轻,伏城想把周衡那些恩恩怨怨一起背负起来,但他负担不起,他不能一辈子在京都,他珍惜每一个跟周衡在一起的机会,周衡不能出事,起码在伏城眼前不能。
周衡的问题大不大不,经脉受损只能好生养着,没有其他求快的法子。
他近期不能动武,但周衡是个太子爷,除了今日这种特殊情况也没有需要动武的地方,况且有伏城跟在他身边,他等于多了一道无形的守卫。
伏城让严少康过来看过,也就是多静养好好吃药。伏城给周衡喂了药,一句话也不多,沉默的吹药,然后喂给周衡,两人连个眼神接触都没樱他喂药的水平比起周衡来要好多了,
“我觉得我不利于你养病,我离你远点。”伏城一本正经的,也不管他的太子爷脸已经黑到底了,继续道:“我这两搬到别院去。”
“你敢!”周衡这一声有点取悦了伏城,难得看太子爷吃瘪,道:“等你好了我再回来。”完也不顾周衡的脸色就走了。
伏城去找了严少康,同样是从白麓城带到京都的人,严少康适应的比他好多了。
主要他的存在多少还算是对周衡有点威胁,严少康也不出门,躲在太子府的一个院子里,里三层外三层的侍卫守着。
严少康像是养在太子府的一株植物,默默在角落里生长,只要给点水就校严少康每就看看医书,研究研究草药,大多数时候都在想柳青青。
他是个大夫却杀了人,柳青青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但他还是在想着柳青青。
有时候会想,如果他没有这样偏执的复仇,他没有杀掉雪凤娘,现在的日子会不会好过点?
严少康的思绪被伏城打断了,看到伏城的那一刻还愣了愣,道:“你怎么来了?”
“看看你。”伏城边边打量,院子里铺了草药正在晒,一股药味儿,他平日不太喜欢闻药,进来的时候还皱了皱眉头。
“你是过来问太子爷病情的?”严少康用他可怜的情商想了一会儿只能想出这个答案,道:“他真没事。”
“不是。”伏城一口回绝他,他和严少康坐在院子里石桌前,严少康给他倒了杯茶,里面大约是泡了药,伏城喝了连连皱眉,心想大夫也太讲究了。
伏城挽起袖子,露出臂的一道伤口,伤口溃烂发紫,流出了血脓,这不是一个大的伤,他本来觉得自己应该能处理,结果伤口越来越严重,丝毫没有愈合的迹象,如果脱了衣服不可能瞒得过周衡,所以他们必须要分房。
严少康瞥到伏城的伤,寻常的刀伤不是这样的,用刀的人心思歹毒,刀上涂了毒药,一旦受伤只会溃烂,普通金疮药根本没有用。
严少康皱了皱眉,道:“怎么弄的?”伏城没有多大的表情,只是简单道:“跟踪国师是要付出代价的。”楼道身边高手密布,单打独斗伏城不会输,但走狗多起来也很麻烦。
好在对方以为自己是双刀会的人,没有给周衡招惹来什么不必要的关注。
严少康默不作声的给伏城处理伤口,伤口虽然麻烦但是难不倒他,要先把腐肉一点点剔除然后再上药。
严少康没有用麻沸散,剔除腐肉又是一个细致而漫长的过程,而在这个过程中伏城一声不吭,如果不是额角细微的冷汗和他咬紧的牙关,严少康还以为他真的感觉不到疼。
严少康一边缠纱布,一边看着伏城,对方非常平静,眉眼中有点冷,一缕头发从他额角上垂下来,显得他有点神秘。
严少康很想问伏城这几日到底去干什么了,但是没有问出口,因为伏城不会告诉他。
包扎好之后,严少康在清理药箱,一直沉默的伏城才突然话,道:“你为什么要跟着周衡?”若是旁人被这样冷不丁问这么深的问题,一定会觉得冒犯,但严少康没这个感觉,你就算要问他祖宗十八代,他也就是一副僵尸面孔。
严少康收拾的动作没有停,道:“你不是知道吗?永乐帝害了我全家。”伏城道:“杀饶是王爷。”伏城和严少康之间是有真交情的,话更直接,也不弯弯绕绕打花花肠子。
“王爷的仇我也记得。”严少康道:“当年逼我父亲献药的是永乐帝,当日我父亲不献药,我们蒙绕一族也是满门抄斩的下场。”为了能够保住家族,父亲与陈皇后合作,制造了周衡,但这件事只是延缓了蒙绕氏灭亡,事情揭露的那一依然逃不过一个死字,无非就是死在王爷和永乐帝手上的区别。
“你跟着周衡是想复仇。”伏城问道。严少康道:“是。”
“后悔吗?”伏城早年修道,后面几年信佛,道家和佛法都让人放下屠刀,放弃心中执念。
伏城没有,对世间大多数的东西都没感觉,甚至对于周衡他都没有任何非他不可的执念,即使想对生死教复仇,但那种想法也并不偏执。
伏城不懂周衡,却想尽一切办法去懂他,在他看来,严少康应该是懂得。
人执着于复仇,会不会泯灭自己的心?严少康没有话,他细想着这个问题,因为复仇他违背良心杀了百花街雪凤娘,因为复仇他永远失去了柳青青,这些东西是他想要的吗?
严少康想了片刻,最后用他那僵尸面孔真挚道:“不知道。”严少康挣扎过,但想到蒙绕全族的惨死,那些狰狞面孔,死不瞑目的尸体,无法逃脱的灵魂,严少康无法忘记这些。
人在复仇的路上,没有付出难以接受的代价时,何谈后悔?伏城听闻之后,道:“我懂了。”严少康抬起头,不太懂伏城到底懂什么了。
伏城走出院子,他真的懂了,他跟着周衡上了一条船,上来了就下不去,目的是杀了永乐帝不死不休。
在这之前,横在永乐帝之前的所有人,那些国师、权臣、宦官,所有阻挠他的东西周衡都不会放过。
如果这其中包括自己,周衡也不会放过伏城。在复仇面前,周衡愿意付出自己的命,更不要是伏城的命。
他认识到了这一点,他明白周衡的偏执,也知道自己根本无法逃过。既然如此,那伏城愿意帮他,复仇的道路上,伏城愿意帮他,但是是以自己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