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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无视陶母的哭诉,其中一个女警官站前一步直面着她道,“恐怕是您不知道详细情况,根据我方调查,车祸现场视频记录,陶宁主动开车撞向言靳维的车,而且是抱着致人于死地的决心,将油门踩到底。陶宁此等行为已经构成故意伤人罪,按照国家律法规定,已经构成刑事案件....”
女警官说完,将视频截图下来的照片递给了陶母,“如果您觉得我方调查有误,具体等陶宁醒来,我们警察局在说吧。”
“你们胡说,我家宁儿怎么可能会伤人!”陶母看着那几张照片,情绪愈加崩溃。
警察无视着她,喊来陶宁的主治医生进一步询问陶宁的情况,接着又向茉莉简单的问了下当时的案发状况,茉莉一心想着言靳维的伤势,根本就无心回答,最终警察只能作罢。
“行,陶宁要是醒来,请立马通知我们!”警察落下这话,又如来时那般匆忙离开了。
付景言冷漠的看着刚才嚣张跋扈的陶母顿然如憋气的气球一般,冷嘲一声便带着两个女人离开了现场。
言靳维目前在隔壁房看护,他们没法进去探望,只能在外面等着。
茉莉就站在病房的隔离窗外探望着,只见言靳维浑身包裹着纱布,整个人犹如木乃伊一般,她想进去看看他,但护士坚决不同意,生怕探望者会将病菌感染到隔离室,危机病人的生命。
“茉莉,别太担心,会没事的!”苏绵绵走过去,握住了她的手,给她力量和安抚,“靳维会平安无事的。”
“我突然发现我什么都做不了,明明已经发现陶宁的车跟在我们后面很久了,为什么就没有早些预防。看着靳维昏迷不醒,看着他躺在病床上浑身插满了管子...”茉莉紧紧抓着苏绵绵的胳膊,指节用力到泛白,“我害怕,我怕靳维再也醒不过来了...”
苏绵绵本想再说两句话劝慰,付景言却在这个时候拉住了她的手,摇了摇头。
明天的手术是个未知数,言靳维能醒来还好,要是不乐观的话...
或许永远就闭上眼睛不会醒了。
苏绵绵也不是个小孩子,这么简单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言靳维伤势那么严重,何况是脑颅手术,手术的成功率也只有1%,低得不能再低了。
“我要是知道靳维会扑向我,我一定不会让他这么做的...”茉莉回想当时的情景,当两车相撞在一起的时候,言靳维毫不犹豫的挡在她面前,为她挡受了这致命的一击,要是没有他,恐怕现在躺在隔离室的人就是他了。
想着,眼泪终于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我们都还没有办婚礼,还没有生孩子,还有好多好多事情没做,他不能...”
苏绵绵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应该说这种时候,任何语言都显得多余。
她只能轻轻的搬着茉莉的头,让她舒服的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给她一处可以安静哭泣和依靠的地方。
眼泪浸湿了她的开衫,在上面留下深深的水痕,茉莉肩膀抖动,嘴唇轻颤,双手紧紧的攥着苏绵绵臂上的开衫不了,连哭泣都显得那么的细微无言无声。
这种极力的隐忍更是让人心疼,茉莉手绕到她身后,轻拍着她的后背。
这种时候,付景言觉得自己是多余的,这就出去为两人买些吃的了。毕竟从车祸发生到现在整整几个小时了,茉莉还没有吃饭,而苏绵绵怀有身孕,更是饿不得。
悄无声息的离开,付景言在拐角处消失时,仍然还能听见茉莉那伤心欲绝的抽泣声。
付景言前脚刚走,言老随后赶到。
也不知是谁通知他的消息,他来时很匆忙,在向隔离室走进的时候,有那么几次差点就站不稳摔倒了。
很明显言老对于言靳维出了这等事一时无法接受,整张脸都是苍白的。靠近隔离室的时候,情绪很激动的就要闯进去,但却被护士给挡在了外面,眼眶红红的,鼻涕眼泪的糊了一脸。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言老走进茉莉身边,“靳维为什么会出这种事情,是不是又是因为你?”
茉莉还处在悲痛之中,被言老这么一指责,也没有当做一回事,只是不停的抽泣。
“自从靳维跟你在一起后,他都变成什么样子了,现在你还害得他丢掉了大半条命!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要让你付出相应的代价!”言老几近用吼的,通红的眼睛充斥着血丝,就连那老迈的身体也在不停的颤抖着。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茉莉语无伦次,她现在远远比任何人心情更糟糕。
谁都没法想象当时的情景,言靳维扑向的她的那一刻,他满身是血的躺在自己面前,那种感觉,几近让她崩溃...
“你还知道是你的错...”言老情绪更加激动,大掌扬起甩向茉莉,“我早就让你离开他,你为何还要苦苦缠着他不放?”
“够了!”就在那一巴掌即将落在茉莉脸上时,苏绵绵挡住了他,“闹够了没有?”
并非是苏绵绵不懂礼貌,只是面前的言老实在是过分了,一来就想动手打人。
茉莉做错了什么?难道她就错在和言靳维相爱了?谁规定两个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
言老心疼自己孩子的同时,难道不应该关心一下茉莉,她也是这次事故的受害者,这个时候更需要安慰,而不是一来就各种语言的教训她。
“付太太好像管的太宽了,这是我们言家的家事,”言老收敛了下锐气,冷漠的眼神落在苏绵绵身上。
“言老这话说的就不对了,靳维是景言的朋友,两人关系亲如兄弟,按理说他还得喊我一声嫂子,作为嫂子,难道弟弟出事了,不应该过来关心关心?”苏绵绵清冷如霜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嘲弄之意,“我倒是听说,靳维一直和言老的关系就不是特别好,现在更是与您老死不相往来,言老退休之后一心扑在花柳上,对靳维已经不闻不问了多年,难道现在他出事了,您就想着扮演起一个好父亲了?”
种种犀利的话充斥着言老的大脑,他怒从中来,将怒气齐聚胸腔,对着苏绵绵大声训斥道,“放肆!我好歹也是你的长辈,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
“我就是敬您是长辈,才给您三分的里面,但是言老来势汹汹,一来动手就想打人,是不是有些过分了!”苏绵绵似笑非笑的看着言老,一双幽幽的眼睛像要将人看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