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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侍妾的反应如何?”这才是毓媞所关心的,又特别问道:“佩兰和敏芝是什么态度?”
“兰夫人还好,芝夫人的脸色似乎不怎么好看。”银杏将所听所见的都细细讲了,又说道:“小邓子只是在染缃阁外隐约听到了几句,说什么没有名分,入不了富察家宗室,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因为他不敢在屋外长留,也就不清楚。”
“那就找人去查查。”毓媞最不喜欢那种小xìng爱吃醋的人,对敏芝早有不满,所以弘历上书请封后,雍正帝来问她意思,她便说弘历的侍妾不如再看看,挑选脾气柔顺,家世根基也能配得上的,不用拘入宫时间的长短上,还是要考虑品格。“对了,本宫记得去年选秀,有位那拉家的秀女留了牌子,过段时间复选以后,请她来景仁宫做客。”
“奴才知道了。”银杏在心中暗笑,人活成这样也太累了,丈夫儿子都是要防范的对象,还要想方设法的安插眼线。“娘娘,何必费心去查芝夫人,王爷一直宠着她,若为了她的事惹出母子嫌隙,那可就不好了。”
“本宫自有道理,你找人去办就行了,再让小邓子多盯着点。”毓媞脸上泛起一丝让人发寒的冷笑。
银杏额首领命,她知道毓媞不喜欢敏芝,不想封其为侧福晋也在情理之中,可佩兰一直是毓媞疼爱的,怎么也不肯给她名分。“娘娘,恕奴才多问一句,兰夫人可是有什么地方做错了吗?”
“兰儿曾跟着你学规矩,她是什么性子,你不清楚吗?”毓媞沉默了良久,才淡淡反问。
“从容内敛,典雅淡然。”银杏的评价只有这八个字,毕竟佩兰已为主子,她这个做奴才的说话就需注意些,即使能看透其性情,只是能暗暗引出,而不可直言。
“说直接点,就是懂得如何隐藏心思计谋。”毓媞冷冷一笑,以动物来比喻弘历身边的三个女人。“敏芝就像只兔子,偶尔踹你一脚,咬你一口,都是小事而已,且性子软弱也好拿捏;甯馨是只白狐,看着高贵漂亮,但再好外表都改不了奸诈的性子,且很难驾驭;佩兰是只猫儿,别以为她看起来温驯,其实暗藏利爪。”
“奴才不明白。”银杏听得懂,但在毓媞面前还是不可逞能,有时候装傻比自作聪明强。
“想要让猫儿听话,就得关着养,还不能把她喂得太饱,否则是会造反的。”毓媞用柔如春风般的语调,说着令人发寒的论调。“所谓棋子,自然是要牢牢地控制在手上,绝对不能让她乱跑。”
弘历毕竟不是她亲身,没有真正的血缘关系,母子之情就脆弱的像是瓷器,不管花费再多心思塑造外形,勾画图案,上釉烧窑,把它捧得再高,放得再好,一旦有半点不慎,就会跌成粉碎。
随着年龄的成长,她已经很难在掌控弘历的内心。
锦云自缢之后她常常做噩梦,总是梦到弘历来向她讨命债,这让她一直惴惴不安。当日在永思殿锦云灵前,甯馨是掩饰的很好,可才过了两日,就有人传话说,弘历和甯馨曾在深夜暗暗前往景山。
且这段日子,弘历总是往前朝去,偏偏乾清门以外是她的势力无法触及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