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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吾言挥手止住了虞载道的话,“敬少侠小小年纪能有如此修为实在是令人佩服,听冷月使说他都败在了你手下,今日一见,此言不虚。”
敬希宁道:“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施吾言只是诡异地笑了一下然后转过身走开,敬希宁悄声问舒怜伊:“到底怎么回事儿?”舒怜伊道:“其实我也不清楚,那****被他们打晕后醒来就已经在这里了,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果然没有看错人。”舒怜伊说着看了一眼萧云,其实那日舒怜伊醒来发现自己在孤云山,想着各种办法想要逃跑,不过孤云山地形复杂,守卫森严,每次都以失败告终,于是一个劲大吵大闹,萧云便与她打赌,敬希宁会不会冒险来孤云山救她,舒怜伊心中也颇为期待,见萧云不但没有为难她,反而好吃好喝招待,便安心住了下来,等着敬希宁。
众人走不多久,穿过一个首尾相通的小山,展现在他们面前的尽是依山而建的楼阁和精巧夺目的屋宇,周围几棵整齐排列的参天大树和奇花异草都取自自然,敬希宁不禁感叹,在这群山之中辟出这等美境,完全不似邪魔歪教之地,倒像仙家安居之所。众人来到大厅,施吾言端坐于正中,虞载道立于其旁,吩咐众人坐下,萧云与敬希宁正对着坐于左右两旁,舒怜伊挨着敬希宁而坐。
施吾严道:“我听冷月使说你是枫老先生的传人,老夫当年在林教主身边时和枫老先生也有数面之交,屈指一算,都已经过去四十年了,想想真是物是人非,不禁让人感慨万千啊!”敬希宁没想到一个如此神秘威严的清风教教主居然也会有流露情感,伤时怀旧的时候,回道:“其实枫爷爷虽然传我武功,但我和他并没有师徒之名,也从未行过拜师之礼,在我心中枫爷爷就跟我的亲爷爷一样。”施吾严道:“那你们是如何相遇的呢?”
李芷柔曾经跟敬希宁讲过他的身世,此时当年灭梁的后唐已在最后一位皇帝李从珂的手里被石敬瑭夺了去,如今的中原已经是后晋石家的天下,这些年来他一直把敬家的事情憋在心里,如今后唐已不复存在,他也不用担心他的身世可能会带给他的麻烦,但面对施吾严,敬希宁仍不愿意据实相告,只是淡淡的回道:“当年我和母亲被仇人追杀,幸好为枫爷爷所救,这才逃过一劫保住性命,以后便一直生活在缘隐谷直至枫爷爷仙游。”
施吾言听后叹道:“不容易啊,也是个苦命人。”
敬希宁对施吾言心存戒备,道:“你们费劲心思抓了舒姑娘引我来这里不会是专门想与我闲聊家常的吧?”
施吾严冷笑一声突然正色道:“你在彦山派半路杀出,多管闲事,冷月使本已得手,却害得他无功而返,你可知道与清风教作对的下场?”
敬希宁道:“你们清风教野心勃勃,肆意挑起江湖纷争,我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会这样做。”
施吾言道:“说得如此大义凛然,你可知道你现在身在何处吗?”
敬希宁道:“我当然清楚,如果你引我来这里是为了兴师问罪,那大可不必,我人已经在你们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施吾言道:“真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跟个白面书生似的,骨子里却是个铮铮铁汉,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要是因为与你毫不相干的五大门派而死岂不是可惜?”
敬希宁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施吾言道:“我就跟你直说吧,现在有两条路摆在你面前,一条是死路,一条是活路,就看你怎么选了?”
未等敬希宁说话,舒怜伊抢先答道:“那还用说,当然是选活路了,你倒是说说,何为活路,又何为死路?”
施吾言抛开舒怜伊的疑问,按着自己的话道:“我曾久仰枫老先生之名,可惜无缘与他共事,枫老先生既是你的授业恩师,你当算是半个清风教之人,看在枫先生的面上,你若是肯加入清风教,与我一起共创大业,那就是自家人,我定不会再为难你,过去的事情可以一笔勾销。”此时清风教正准备对付五大门派,乃用人之际,以敬希宁跟清风教的渊源以及他对敬希宁的考验,正是施吾言极力所需拉拢之人。
敬希宁想到萧云在彦山派时的气势汹汹,施吾言的盛气凌人,云华派的惨痛遭遇,以及这次以舒怜伊相要挟诱使自己上孤云山,顿时对清风教的行事作风大为厌恶,但表面上仍婉言道:“多谢前辈赏识,如此看得起希宁,实在是受宠若惊,不过晚辈乡野匹夫,才疏学浅,且胸无大志,难享盛情。”
施吾严见敬希宁婉拒了他,脸色明显不悦,虞载道看在眼中,言语里软中带硬道:“敬少侠,教主求贤若渴,屈尊相邀,足见对你的赏识,你可不要不明白教主的一番心意。”虞载道的这番话语气中明显带有有威胁之意,舒怜伊听出了弦外之音,甚为不满,不加思索道:“你这也叫邀请?分明就是逼迫,哪有商量的语气?”舒怜伊越想越气,特别是在铁索寒桥上差点害得敬希宁掉了下去,一时间怒气上来,站在施吾言面前,“我终于明白你刚才说的两条路了,活路就是屈服于你们,否则就是死路呗?”
施吾言冷眼看着舒怜伊,虞载道喝道:“住嘴,一个黄毛丫头竟敢在教主面前如此放肆,别以为教主先前对你礼遇有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这里可是孤云山,容不得你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