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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都市的夜空浮光璀璨,灯红酒绿中有人肆意狂欢,有人*沉沦。
t市最大的地下俱乐部k吧里寻欢作乐的男子进进出出,大多是t市有头有脸的人物。云海企业的总裁王民是这里的常客,今天他包了k吧的小鱼出场,搂着美人细腰醉醺醺地往车库走。
阴暗的小巷里一道冷凝目光锁定王民,同时锁定王民眉心的还有一支□□。
一步、两步、三步。狙击手冷静计算着王民与俱乐部探头的距离,当搂着小鱼的王民走进探头死角的瞬间。“碰”地一声,重物摔倒在地的声音伴着女人恐怖的尖叫划破k吧的夜空。一群保安随即赶到包围现场,小巷里的身影一闪而过,无声无息。
默默地走出阴暗角落,提着书包的少年窜入街道人流。谁也没有注意到他,或者说谁也不曾将嫌疑的目光落在在这个看似柔弱纤细的少年身上。
他有一个平凡的名字,叫做邵思逸。如同千百万同龄人般上着高中,是个普通的学子。他生活在一个单亲家庭,母亲早逝是父亲将他拉扯长大。放在人群中,除了样貌出众,他其实是个普通的少年。然而在一切平凡掩饰下的他,有着令常人战栗的身份。风华暗部稳坐第三把交椅的杀手——死蝶。
邵思逸是天生的杀手,或许是后天培养,也或者是源于母亲的遗传。
风华前任杀手死蝶是邵思逸的母亲,一个冷漠无情的冰山美人。风华当家对她青睐有佳,风华上下都曾以为这个女人会成为风华的主母。然而十八年前一次特殊任务,邵思逸的母亲遇到了命中的劫数,那是一场情劫,也是一场死劫。
风华的女杀手死蝶与邵氏总裁的小儿子邵康携手私奔,邵氏与风华派出无数人追踪两人的下落。亡命鸳鸯一路逃亡,途中还生下一个男孩,取名邵思逸,从那以后逃亡的变成三个人。邵康是温室里长出的花朵,纵然性子坚韧,体质上的文弱却造成了妻子的负担。邵思逸从三岁就摸起了□□,他的母亲告诉他,如果她不在了,照顾父亲的只有他这个儿子。
逃亡的生活持续了八年,隐姓埋名的一家人终于被堵在封死的仓库里。风华要处决叛徒,邵氏想要回儿子,那一晚风华当家与邵氏总裁同时出现在邵思逸面前。他的母亲抱他入怀,指着风华当家介绍:“他是妈妈的干哥哥,也可以算是你的舅舅。思逸,快叫人啊。”
邵氏不承认这个孙子,死蝶所能做的仅仅是凭借风华当家与她青梅竹马的情谊,保住儿子一命。
邵思逸是看着母亲被处决的,出手的是风华当家,他说自己的女人只能由自己送上路。
那一夜过后,邵康与邵氏彻底断绝关系,风华当家答应留给父子两一条生路。私下里却找了邵思逸与他交易。
“你母亲死了,她的罪责就由你来偿还。我可以让你和你父亲生活在一起,也可以给你过普通人的日子。但是在夜晚,你就是风华的杀手死蝶。等你偿了你母亲的债,我便放你们父子自由。”
阴鸷的男子冷漠开口,年幼的邵思逸并不知道,这个男人终究还是恨母亲的。他恨死蝶的背叛,仅仅是死亡还不能浇灭心头的怒火。所以他要让死蝶最爱的儿子沾上血腥,让她最爱的男人活在世上看着儿子沉沦地狱……生不如死。
邵思逸没有权利拒绝,死蝶亡故,他的父亲无力用柔弱的双臂为儿子撑起一片天空。所以,他只能成为风华的杀手。
白天,他是普通的学生。晚上,他是夺命的厉鬼。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整整十年。
十年光阴如梭,昔日看着母亲死在面前只会恐惧哭泣的孩子已经成长为十八岁的少年。
邵思逸的眼睛随了母亲,一样的丹凤眼,眼波流转似水墨描画般韵味深长,看久了会入心。除了眼睛,邵思逸的外貌更多的是遗传了父亲。一样的白皙如玉,一样的清秀温润。b中的女孩明里暗里恋着他的人很多,邵康知道后也只是笑着说,他的儿子比他出息,这辈子他只勾引到了邵思逸的母亲。
邵思逸样子看着文弱,远里近里的混混却不敢惹他。曾经个不知好歹的小流氓在b中门口敲诈,专挑邵思逸这样看着好欺负的主。那天在门口拦住了邵思逸,这个看着柔弱的少年只是冷眼扫了一记。小流氓便惊的后退两步,事后有人问起,那人只是哆嗦着答“那小子身上有煞气,惹不得。”
邵思逸的名字在b中传了开,不论男女都想亲近,可他待人疏离冷漠,有人计算过他每天开口说话都不超过五句。热脸贴冷屁股的人总是不多的,渐渐地围在邵思逸身边的男男女女少了。
他依旧独来独往性子孤僻,与b大的青春蓬勃格格不入,直到高二那年暑假的夏天,邵思逸的生命里走进了一道亮丽光彩——悄然无息。
二、
为了备战高考,高三年级提前在暑假进入补课并不是新鲜事。b中是t市的重点高中向来以严苛教学闻名,八月中旬准高三班级就已经开课。邵思逸今年升入高三八班,身为班委他要早其他同学一天回校打扫教室。
邵思逸的家距离学校不过一千米,穿过两条街道就能抵达学校。b校后面有一条小巷,成天聚集一些流氓地痞,一天到晚堵在巷口敲诈勒索,本校学生很少有人从这条巷子走。邵思逸如果要抄近路,有时也会从这里过。好在没人惹他,几年来相安无事。
今天邵思逸穿着白体恤牛仔裤,一身清闲装扮出门。明天是他母亲的忌日,邵思逸想买一束菊花带给母亲,便从后巷那条路去学校,因为后巷出口有一个花店。
巷子里聚着一群小混混,将狭窄的巷口围堵严实。邵思逸看了一眼情况,微微皱眉。那群混混脸上挂着猥琐的笑,从邵思逸的方向看过去,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正被这群人堵着调戏。那女孩看不清样貌,却能看清她的身子不住颤抖,显然是被吓到了。
“长的挺漂亮,以前怎么没看过你?是哪个学校的学生?”小混混凑近了要捏女孩的脸,被偏头躲了过去很是扫兴。“小样,还挺倔。呐,陪哥哥去喝两杯,哥哥保证不为难你怎么样?
被围困的女生垂着头,双手绞着裙角默然抗议。她不说话,混混们一个个伸手去抓她的手腕,看样子是要强行把人带走。
邵思逸微微眯眼,黑曜石般的眼睛一线锋芒划过,快步走到人群边上,一脚踹在领头的混混身上。小混混跌了两步,连带着紧密的人群也散开道缺口。邵思逸眼明手快,抓起女孩的手就拖到了背后。
“呸,臭小子你找死啊。”跌了一跤的混混怒火中烧,爬起来一拳就往邵思逸身上砸。邵思逸将身后的女孩子推开两步,侧身避过一拳,反手擒拿将小混混的手臂握住压在背后,单手勒着他的脖子沉冷着笑意。“究竟谁在找死?不想废了这双手就给我有多远滚多远。b中不是你们能呆的地方。”
“你小子……啊啊啊。”混混还想反抗,邵思逸箍着他的脖子,越勒越紧,凑到他的耳边轻轻吹了口气,森然道:“想死的话,就再叫两声。现在人多我不动手,信不信我有办法让你死的神不知鬼不觉?”
小混混被掐的喘不过气,脸上憋的青紫。听了邵思逸的耳语更是心惊胆战,挣扎着开口:“知……知道……放了……了我吧。”
邵思逸松开手,将小混混推前一步,拉起身后的女孩子坦然自若的从巷子里走出去。几个没反应过来的小混混刚想去追,便被人拦住道:“别惹他,惹不起的。”
小混混们终究没有再追来,被邵思逸解围的女孩乖巧的让他拉着手,一路走到b中门口才停下脚步。
“到这里就没事了。”邵思逸松开女孩的手,径直朝大门走去。身后的女孩子跳着脚喊:“喂,我叫安雅,你叫什么名字?”
邵思逸没有回头,更没有说话的兴致。安雅在身后叫不住人,索性抬起腿就往邵思逸边上跑。
“你也是b中的学生吗?我刚转学过来的,以后我们就是校友啦。”
“你在哪个年级哪个班?或许我们还是同学哦。”
“你为什么不说话?有急事吗?要不要我帮忙?”
“你能不能带我转转b中?我今天第一次来。”
邵思逸没有搭理的意思,脚步越走越快。安雅渐渐跟不上,干脆小跑起来。
那一天的暑假校园里,空荡荡的路上一个男生快步在前,一个女生小跑在侧。一个一言不发,一个叽里呱啦。谁也不知道,这一幕竟然会成为b中永恒的童话。
纠缠过邵思逸的女生很多,往往只要他淡淡地瞥一眼,原本夸夸其谈的女孩便会噤若寒蝉。邵思逸这辈子都没见过安雅这样磨人的女生。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甚至想直接把她丢在巷口让小流氓们找尽她的麻烦。只可惜一失足成千古恨,安雅终究还是缠上了他。
那一天邵思逸走哪安雅跟到哪。邵思逸扫地,她跟着洒水。邵思逸搬桌子,她跟着提椅子。邵思逸洗窗户,她就忙着擦黑板。邵思逸不说话,她就说的没完没了。急的邵思逸破天荒的发了火朝她吼:“你能不能别跟着我!”
安雅乖乖地点头,丢了黑板擦就跑门外站着,时不时的还探头进来说:“我没跟着你,我等着你。”
“……”
邵思逸揉了揉太阳穴,再也没有与安雅计较的力气。心中默默安慰自己,反正明天就见不到她了,忍一忍,海阔天空。
只是邵思逸料不到,他忍的不是一天,甚至不是一时。第二天高三开学,当他踏进教室门口的一瞬就感受到空前的压力。
长发披肩的安雅穿着b中校服站在窗口前,她的面前聚集了一群同学,有男有女。被人群包围的她含笑优雅,礼貌的和每一位同学打着招呼,看起来亲切温柔。
邵思逸头皮一麻,直觉的退后两步看看教室门牌,默默叹了一口气。
高三八班,他果然没有走错门。
“嗨!邵思逸!”安雅眼尖,看到邵思逸忙挥手打招呼。邵思逸心中一惊,昨天他根本没有告诉过安雅名字。邵思逸疑惑的眼神凝着安雅,安雅似有感应一般指了指他的胸口校牌,上面白底黑字写着邵思逸,高三八班。
从那一天起,邵思逸算是正式被转学到本班的安雅缠上了。
安雅就像是空投到高三八班的公主,平时举止优雅热情大方,亲切的感染力能吸引身边每一个同学靠近……除了邵思逸。自从安雅转到高三八班,邵思逸的生活被搅合成了一团乱麻。
继安雅以自己刚刚回国还不适应中文,需要学习委员单独辅导语文的理由调到邵思逸邻桌后。邵思逸的每一天几乎是在精神崩溃边缘度过。
第一次模拟考试成绩出来后,邵思逸盯着安雅语文卷面上硕大的140分数值,森然一笑唬的前后桌退避三舍生生隔了近一米的间隙给邵思逸和安雅对峙。
“你说自己中文不好,语文奇差?”
安雅无限真诚的点头,晶亮的眼睛眨呀眨呀很是俏皮。
“满分160你考了140分,这叫语文奇差?”邵思逸冷然发问,瞥了一眼自己的试卷,他才考138比安雅还少两分。
安雅尴尬笑道:“呵呵,运气运气,外加你辅导的好!”
“我什么时候辅导你了?”
安雅脸上笑得更甜,“自从认识你,我中文越说越顺溜,这还不算辅导吗?而且……”安雅小狐狸似的勾了勾手指头,示意邵思逸靠近些。
如果换做平时,邵思逸对安雅的举动不会有任何好奇,更不会神差鬼使的靠近。等他凑近后,安雅身上淡淡地玫瑰香气幽幽传进鼻子里,如同她给人的感觉艳丽朝气,越是靠近这样的感觉与气息越发浓烈。安雅猛然作了鬼脸跳开来,一边跑一边笑道:“我在国外是双语教学!”
很好,又一次被耍了!
邵思逸看着安雅的背影越来越远,幽邃阴郁的眼睛里缓缓浮出一丝笑意。轻轻地,如同蜻蜓点水般很快掠去。
三、
据高三八班传来的小道消息,安雅同学是关注邵思逸是时时刻刻,没有间隙的。
上课的时候,安雅会正襟危坐般架着书本,眼睛时不时的瞟邵思逸的侧脸。一般这时候,不动声色的邵思逸并非全无感觉。等他不耐烦了,往往会故意触碰安雅的书本。“噗通”一声厚重的书掉落在地,惊得老师同学一致朝安雅扫视。
“呵呵,不好意思,书掉了,老师您继续。”安雅的书本几乎每堂课都掉,掉多了老师也烦了,古板的历史老师特意拿了个大书夹给安雅固定,恨的邵思逸咬牙切齿。
下课了邵思逸坐位置上,安雅就跟着坐着。邵思逸跑阳台,她就站在旁边。邵思逸去男厕所,安雅就窜女厕所。校园里的师生往往会在放学后看到这样一幕,邵思逸抿着唇咬着牙脸色苍白的在前面走,安雅小鸟一般雀跃在旁,小跑着围在邵思逸周围叽叽喳喳。
八班班主任也听闻过邵思逸和安雅的流言,本想劝导两人不可早恋。瞅了瞅两人在全年级的排名,不分上下占定榜眼位置谁也不肯松口,索性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于是,安雅缠的更欢了,邵思逸的太阳穴更疼了。
一模后的两天,邵思逸没有来上学,安雅望眼欲穿等着邵思逸,第三天人来了,脸色却苍白如纸,无论安雅怎么逗他,邵思逸一言不发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
安雅是在第二节数学课上发现邵思逸不对劲的。
“老师,邵思逸发烧了!”安雅猛然推开桌椅起立报告,正在专心讲课的数学老师快步走下讲台,看了看邵思逸的脸色,伸手探了一下额头皱眉道:“烧的很厉害,还是去医院挂瓶水吧。”
数学老师准备打电话给班主任,迷迷糊糊地邵思逸突然回过神朝安雅看了一眼,目光里似有哀求。别人不懂,安雅跟在他身边猜了他近一年的心思,岂能不知他的意图。
“老师,我陪邵思逸去医院吧。”
“你?”数学老师迟疑的看了看安雅,安雅镇定地收了书本扶起邵思逸道:“习题和试卷我都做完了,我送邵思逸去医院,两节课后就回来。”
数学老师终于点了点头。安雅扶着邵思逸出了学校大门,刚要打车便被邵思逸推开。
“你回去吧,我自己去医院。”
“你这样还去医院,路都走不动了还逞强。”安雅不由分说,架起邵思逸就去拦的士。邵思逸想要阻止,无奈身上没力气险些跌倒在地。看着虚弱的邵思逸无力的挣扎抗拒,安雅跺了跺脚几乎带着哭音,“你到底想怎么样吗?发着高烧不去医院,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邵思逸,你能不能乖点。”
哄孩子般的口吻,让邵思逸混沌的思绪回忆起许多往事。似乎,年幼时也曾有人对他说,小逸,你要乖点,不打针不吃药是不行的。
那人说乖点,小逸你要乖点,是谁呢?
邵思逸皱着眉思考,看在安雅眼中哭笑不得。“发什么傻呀你,怎么和小孩子似的。”
“安雅。”看清楚眼前的人,邵思逸无力的靠在安雅肩膀上轻语:“送我回家。”
身上的枪伤不能被外人察觉,医院他是万万不能去的。
安雅最终还是将邵思逸送回了家,开门的是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人,他是邵思逸的父亲叫做邵康。安雅帮邵康把半昏迷的邵思逸抬进了卧室,脱了外衣就塞进被子里。安雅本该立即回学校,可当她发现邵思逸的父亲手腕似乎不灵活时,毅然接过了他手上颤抖的水瓶。
“叔叔,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