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二 我们失去……我们得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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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那帮人越说越不象话---其实只要稍微摸到点脉络,任何人很容易就能出:短毛们所作的每一件事情,都有着非常明确的目的性,他们到这里以后几乎没有浪费过哪怕一刻钟,每时每刻,都在用种种匪夷所思的手段扩大着自己的力量,这群笨蛋不懂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嘲笑他们?

老严终于忍无可忍,大叫了一声:

“统统闭嘴罢!”

小官厅中立时安静下来,严文昌在这伙人中间本就颇有威望,更何况短毛又明确宣布过他是这里所有人的头儿,发起火来还是挺管用的。

虽是震慑了众人,但严文昌却也没打算解释----这些事情不是仅靠言辞就能说明白的,如果以下面那些杂役的头脑能理解这些,也不至于当这么多年小吏了。

老严只是了王璞,心下暗自忖度……自己是跟短毛接触较多,受其熏陶,又能跟本地实际情况相对照,才稍微理解一些他们的作为。而这个王介山初来乍到,对本府州情都并不了解,更吃过短毛的大亏,却居然能平心静气,出那些人的高明之处来……这进士老爷果然有点水平。

却不料王璞这时候也正在悄悄打量着严文昌。以前他只是把这个老头作屈膝事贼的软骨头叛国贼。不过现在,在领教过那些髡毛反贼的与众不同之处,特别是马上连自己都不得不从这些短毛手里领工资之后,两榜进士王介山不得不承认:那些人虽为叛逆,行事却颇有章法,非寻常匪盗可比。

而眼前这个满脸山羊胡子,没有经过科考而是走偏途出仕的干瘪老头儿,居然还有几分长远眼光----当然了,这老家伙想要效法韩国公,诚意伯,那绝对是大逆不道。万万不可容忍的!

两个代表不同阶层的明朝文人互相了一眼,虽然他们的出身背景,脾气秉性截然不同,但作为这个时代中最有头脑的一群人,他们都已经敏锐觉察到---那群剃短了头发的海外来客,很可能将会给已经显露出末世气象的大明王朝,带来天翻地覆的变化。

庞雨等人当然不可能知道,他们仅仅是在拾遗补漏地这些举动。已经被某些有心人捧到了如此之高的位置上。要是知道的话,那帮人肯定会得意万分。

不过。现在,公元一六三零年十一月十七日,农历十月十四,很普通的一个星期天。已经执掌着一府大权。称得上位高权重的十三个正宗短毛却丢下手边所有事情,都围坐到安置了电台的那个小房间里,静静聆听着陆陆续续从音箱中传出的讲话和呜咽声。

“一周年……时间过得好快。”

“是啊。转眼间就是一年了……”

正是在去年地十一月十七日。琼海号轮冲上了红牌港地沙滩。把这一百三十九地现代人送来这古代世界。从那一天起。无论他们原来地职业是什么。他们都不得不改行去做另一份很有前途地工作----时空穿越者。

听起来挺时髦地。但真正身处其中地人绝对不会这么想。每个人都在想家。在这个特殊日子里自然更想。

主基地那边搞了一次纪念活动。一开始李教授地原意是给大家鼓鼓气。不过很快。这场活动就变了味道……

王娇娇是最先哭起来地。也最伤心。她本来都已经成功钓到金龟婿。眼着就要嫁到豪门大户做少奶奶了。结果却流落到这鬼地方。没络没电视不说。连购物都不方便。“我要回家”这四个字也不知被她喊了多少遍。

于是朱月月也跟着大哭了一通,她本就是个乖乖女,从小到大都没离开过家,头一回单独出来旅游就碰到这种事情,想家想妈妈是必然的。一年前就不知道哭过多少回了。到现在已经渐渐适应下来,但碰到这种气氛肯定是忍不住的。

接下来其她女生自然也熬不住了,稀里哗啦哭作一团。就连胡雯与冯宇飞这两位公认的女中豪杰都没能绷住,纪念大会正式转变为哭鼻子大赛。

女生的哭哭啼啼很快又影响到男生,一时间搞得那边所有人都很压抑。幸亏老李教授反应快,眼大家的情绪都低落下来,索性放开思绪,让大伙儿各自谈谈自己原来的生活,发泄一下。按老杰克地说法----也算是某种心理治疗。

“如果当时没登上这条船……”这句话被作为所有人地开场白,大家各自假设:如果当初没登上这条船,仍然按原来的生活轨迹走下去,将是一个什么样子。

“按照谁主张,谁实施地规矩,我先说……”

老李教授带着淡淡笑容,同样用一种淡淡语调叙述了他和老伴宋阿姨的生活:一对老知识分子地退休生活本身是平淡无奇的。每天保持有规律地作息,偶尔出去走走,儿子女儿都在国外,本来联系也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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