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节 富达求低头,刘润普的疑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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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文说到愚蠢的厉信前来找龙天羽商量,看看能不能借刀杀人,除去自己成长为罗教教祖的绊脚石陈煜。对于龙天羽来说,陈煜是谁他自然是不认识的,但是在厉信将陈煜之前做的事情一说,龙天羽立时恍然大悟,恩,果然,也算是老熟人,早在德州县、平原县的时候就已经打过交道。龙天羽根据厉信所说的详细情况,平衡了一下杀陈煜之中的利弊,自觉没有什么问题,杀不杀陈煜,钱不钱的都是其次,最关键的是能够将这位自觉自己聪明的厉信装入毂中,收为自己最有用的棋子,这才是最大的收获。当然陈煜和厉信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不是这样,陈煜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龙天羽还要详细了解一番,在他看来,等会儿直接去问问叶梓也就好了,相信叶梓对陈煜会有一个比较详细直观的印象的,毕竟她还做过他的手下,但是眼下既然厉信找上门来,这可是天大的好事,怎么可能拒绝呢,一定要答应下来。龙天羽想透了里面的关节,自然明白应该去如何面对处置,于是乎,他笑得有些意味深长,做出一副贪财的摸样,开声言到:“问题不大,有钱么,什么不好办,不但现在好办,日后也一样好办,我倒觉得你我之间的合作怎么会单单只在这些方面呢?厉教主如果更进一步的话,合作的前进更加的广阔了么。当然多的咱们现在也没有必要说嘛,先有了接触,产生了信任,自然彼此大家也就成了朋友。”不管龙天羽这话有几分真,几分假,自少在厉信此刻的心里面松了口气,自己的目的最终是达到了,陈煜要是死了的话,对他来说是利大于弊。

想做就做,两人当下就约定好了计策,后天下午厉信会通知陈煜说他收到了消息,东厂的番子出城将会在城外某地有一次绝密的行动,以陈煜的性格一定会出城查看个究竟,如此一来,直接在路上就能将陈煜顺势捕杀,陈煜的随从不多,但是有几名厉害的角色,都是罗教里面精英护法,是罗祖担心陈煜的安全,而从自己身边亲自下派的保镖,所以要龙天羽注意,一定不能让他的随从逃走,整件事情做的必须干干净净,彻彻底底,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让陈煜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掉。自然龙天羽是满口应承,还特意要厉信将自己对陈煜身边保镖的特长、使用什么兵器之类的详细信息写了下来,说是要专业布置一番。龙天羽的细致也让厉信对这件事情的信心增加了不少,心里面也安定了几分。既然谈完了,厉信的身份自然不能在这里多耽误停留,兵营里面罗教的发展的党徒也是不少,万一自己来这里的消息被人无意之中走漏了出去,哪会引起别人不必要的疑心。

王五悄悄的将厉信送走之后,回到了龙天羽这里,见自己的魁首正在进食,他问道:“魁首,你说厉信是真聪明还是假聪明,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居然会来找我们合作,暗算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弟兄,这种事情让人有些匪夷所思啊。”

风卷残云般将饭食一扫而空之后,龙天羽喝了口水润了润喉咙,带着几分惬意的说道:“呵呵,你要知道,有时候聪明人办起愚蠢的事情来,才会更加容易导致事情变得愚蠢浅薄的让身在局外的人难以相信。你以为厉信不聪明?如果说他不聪明能当上罗教济南分教的教主么,所以他必然有他的长处,只是人么,利令智昏,受到了贪婪**的控制,你还指望他能保持清醒的头脑不成,自然昏招迭出。他想叫我们杀陈煜?我们为什么要杀他,到时候他将陈煜引诱出来,我们直接当着厉信的面将陈煜抓住,这不就是一举两得么,一来陈煜是罗教关键性的人物,只要将他抓住,对我们清楚罗教有非常大的好处,二来通过这件事情,直接控制住厉信就好了,他想借刀杀人,我还想借陈煜控制他厉信呢。好了不扯他了,这么个愚蠢的人不值当我们多说,你去将富达求带过来,我和他聊聊,我估摸着再不和他聊聊,他恐怕连自杀的心都有了。”

王五领命而去,片刻之后,他就带着富达求回到了帐篷之中,此时的帐篷内,已经灯火通明,富达求不是厉信,龙天羽不需要同他耍什么心理手段,大家开诚布公的谈谈也就是了。看着富达求被两名兵卒抬了进来,龙天羽也不起身相迎,大马金刀的坐在上面,拱了拱手,笑着说道:“富大人,可是久仰大名啊,咱们说来说去,在济南这么久的时日,你我还是第一次见面。却是没有料到,咱们居然在眼前这种双双受伤的情况下见面,我们也算是同病相怜了罢,还请恕我失礼,有伤在身也就不同大人你见礼了。”

富达求现在可是没有了丝毫狂傲的本钱,他已经明白一夜之间整个济南风云变幻的过程,现在的济南完全是另外一个天地,和一日之前形式完全不同。对能够将济南府闹的天翻地覆的这位青年人,他可再也不会觉得对方是幸进之人,相反倒是有了一丝由衷的佩服,姿态自然是高傲不起来,摆正了自己的位置和姿态,苦笑了一声言道:“龙管事可是真会取笑于我。论身份你是钦差大人,怎么能给我行礼,按照道理来说,倒是应该我向你赔罪才是,如今大人这话,却不是要折杀于我么。眼下虽然你我二人身上虽然都受了伤,但是彼此之间受伤的原因却是不同,你是为国尽忠,我是避祸自保,完全是两个概念,因此阶下囚,待罪之身,哪里能同大人相提并论,大人这是羞煞我也。”

似笑非笑的扫了几眼富达求,龙天羽知道,富达求拍马屁的原因是什么,眼前的这个人可以利用,但是绝对不能长用。作为一个男人好女色、贪财、弄权这都不算什么大问题,说真的这个世界上谁也不是圣人不是?是男人这几样都跑不掉,只是分别在于你又没有本事和本钱去弄到这些罢了,只要一个男人有了取弄这几样的资本,必然也会爱好这些。但是做这些事在龙天羽看来,必须要有自己的底线和原则,你要是为了女色、钱财弄得人家破人亡,那么自然就不可取,哪已经丧失了做人的底线和原则,如此之人他就是本事再大,从根子上是也烂掉了,不值得龙天羽去使用。当然现在用富达求也是权宜之计么,至于事后,那就是朝廷的事情了,和他龙天羽没什么关系,龙天羽犯不着出来做恶人,要知道富达求可不同于普通的官员,能做到锦衣卫山东指挥使他的身后站着些什么人,自然不言而喻了。想到这里,龙天羽正声正色的说道:“瞧瞧大人所说的,太见外了,你可不是什么阶下囚,论起来,不管是官阶还是地位你都是我的老前辈了,这次派人去灵岩寺请大人回来,我可没有捉拿的意思,还请富大人千万不要误会。主要也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么。如今的济南府相当混乱,要是朝廷在山东锦衣卫的指挥使出了什么纰漏的话,估摸着没有一个人能担得起这其中的责任。只是有可能我的手下之人都是大老粗,比较粗鲁不文,有时候说话做事容易过火,要是那帮兔崽子们说了什么怠慢的话,还请大人多多包涵才是。再说了,我一个路过的钦差,无职无权的能随意抓捕、任免一名指挥使级别的人物?那也不怕别人笑掉了大牙,我要真的如此肆意张狂,恐怕第一个容不下我的就是陛下他老人家,更别提骆都督和张厂督二位大人了。所以有关于你的处置,我是绝对不敢擅越的,在朝廷没有下旨意之前,富大人依然是大明山东的指挥使,谁又敢动摇你的地位呢?更何况,大人你尽管放心,在上奏的奏章里面我对你的事情是一字未提呢,正所谓是非公论自在人心么,相信朝廷会给大人一个公正的答复。”

细细琢磨了一下龙天羽的这番话,富达求的心里面琢磨出了些味道出来,看来对方并不想赶尽杀绝么,还是给自己留有余地,要不然也不会说从灵岩寺里面将自己抓来,变成了保护自己的方式,如此就好办了,明显话语之中的一位,是不愿意让彼此之间的面皮撕破,照此意思推断的话,自己还有机会。但是对方话里面的警告意味也是相当的严重,说什么上奏的奏章里面对自己的情况一字未提,看上去似乎是对自己好,但是实际上呢?是一种选择性的忽略。这种忽略只字未提自己的所作所为,说明了什么,本身就说明了你的失职,要不然在如此重大的变乱之中,居然没有你山东指挥使起到的作用,又或是在这件事情里面参与的过程,哪你山东指挥使富达求去干什么去了呢?明白人心里面都会有个道道,不提不是就不向上控诉你的罪行,而是用这种潜在的方式,同站在背后的很多人表达善意,明白的说清楚我龙天羽已经手下留情了,至于如何收拾他富达求,那就看你们上面是什么意思,我这个东厂颗管事是不插手的。老于官场的富达求既然明白里面的意思,也同时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是好是坏就要看自己现在的表现了,表现得好自然没说可以后补么,表现得不好么,呵呵,哪什么都不好说了。。唉,想到这里,富达求不由得叹息一声,果然自己是糊涂头顶,眼前的青年哪本事真的不简单,面面俱到,话说的是滴水不漏,老辣得紧,里子、面子都站住了,一下就将自己逼到死角,无路可退。可他富达求又有什么办法呢,现在的自己什么都被人拿的死死的,啥也说不出来,只能被人抽了脸,还要笑脸相迎,就算有什么不甘心,你也要吞咽到自己的肚子里面去。想明白了道理,富达求知道到了眼前这个地步,也没有什么好讲脸面的,直接摆明车马,将自己的态度显露出来也就是了,绕来绕去,怀抱琵琶半遮面的没来由的让人误会,他低声低气的说道:“管事大人,有什么要我去办的,直接吩咐吧,我必然尽心尽力,绝对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之心。”

“好,快言快语,大人果然是行伍之人,不同哪些文官酸溜溜得让人倒牙,爽快。也没有什么其他的要求,我的意思很明显,你还是山东的正印指挥使,孔辉不过是你的下属而已,这是朝廷的规制,任何人都不可能改变的。只是么,既然你受了伤就应该安心养伤才是,不要太过操劳为好,至于有什么事情,还要请你多多吩咐孔辉去做。当然在圣上的旨意没有下来之前,富大人只要能够帮助我稳定住济南府内的局面,那就是大功一件~!”龙天羽不动神色,用淡淡的语气将自己的想法同富达求说了出来。

富达求自然清楚了对方的想法,这是要求自己将锦衣卫内的权利交给孔辉么,其实就是委婉的要自己停职,而只要自己不捣乱,那么所有的功劳最后自然就有你一份,其他的事情你就不要多想了。在他看来自己能落得如此一个局面,总归也不算太差,至少也要比巡抚司马端和布政使闻显二人要好吧?休息就休息吧,只是这事情,可不仅仅是关于他个人的事情,还有哪十来位自己手下的亲信舒小爱,千户百户呢,总是要问个清楚的,于是他硬着头皮,说道:“大人安排的合情合理,在下绝对没有任何的意见,自然是坚决服从的,只是,只是,哪些锦衣卫中的百户、千户们该如何使用,还请大人明示一二,要不然,”刚说到这里,他的话就被龙天羽硬生生的打断了。

这个时候的龙天羽,可是不会对富达求太过客气,前面客气是守着礼数,但是你要是蹬鼻子上脸,找不自在,哪自然也不会给你脸面,于是他立刻语气凌厉了起来道:“要不然如何?他们的事情我没有捅上去,一切都是看在富大人的面子上,要不然别的不说直接告他们个擅离职守,昏聩渎职是一告一个准的,目前济南的形式虽然平静了下来,但是依然暗流密布,要是使用这些人的话,万一招惹出什么是非出来,是富大人你交代还是我交代?所以按我说,我建议富大人您还是同您的属下说说,安心的等待朝廷的谕旨,老老实实的呆着不必什么都强?要是真的闹出些事情来,嘿嘿,大人知道的。好了,大人刚刚受伤,正是需要休养的时候,我就不多留大人了,还请回早些休息吧,来人送富大人回去好生休息。”

富达求讪讪笑了笑,不敢再说什么,拱了拱手,在两名兵卒的抬动下,转身离去。这时节他富达求还能说什么,人已经威胁了出来,出了事情你交代我交代?其实这话里面的涵义说的很透了,你要他们上岗没问题,我龙天羽立刻就要让他们出事情,哪时候就全部是你富达求的责任了,毕竟是你坚持要他们出来做事的么,你干不干?自然富达求是不会干的,那不是将自己往绝路上面逼么,他是傻子啊,为什么要干。

王五在边上看着富达求有些灰溜溜的背影,同龙天羽说到:“魁首,如此不是要让他记恨咱们了么,到时会不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呢?”

“记恨?我们这么对他他又怎么会不记恨你?但这个富达求首先就是一名官油子,作为官油子最大的特色就是审时度势,只要你比他后台硬,关系强,本事高,那么他就绝对不会将记恨你的心思表露出来,只会在面上哄着你,让着你,半点也不敢得罪你。所以实力才是关键,你想想,当初我们刚到济南的时候,他是怎么对我们的,现在呢?这一切就是实力的变化。更何况我做出这番动作,为的也不是向他富达求解释什么,而是富达求身后站着的那些人,如果他们能够明白我的善意,进而接受我的善意,自然是好,要是对方不明白,又或是不领情的话,呵呵,也没有什么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们去就是了,难道我们还怕了他们不成。”龙天羽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摸样说道。

正当他说的时候,帐幕门口的帘子掀了起来,曾山走了进来,满面春风的摸样,似乎人都年轻了不少,不过也是,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么,原本的曾山这个济南府自然是空壳子,要知道以前在济南,他上面有巡抚、布政使、下面有各个县,曾山的使命不过是承上启下的作用,完全就是个空壳子,可如今却是不同,济南府的大小事务都落到了自己的手上,他不再是受气包的济南府尹了,而且升官之日指日可待,能不红光满面,走路生风的摸样么。一进帐子,人未到,笑声先到:“哈哈哈,贤侄,什么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啊,这伤还没好就开始忙碌了起来,果然是闲不住的呢。”

看着曾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龙天羽的眉毛微微一皱,帐篷外面当值的人在搞什么,有人进来都不通禀一声的么,曾山可不是自己人,万一要是有什么敏感的消息被他听了去,那么对自己可不是什么好事情,看来自己要严肃一下纪律性。心里头这么想,但是他的面上却是和颜悦色的,笑嘻嘻的摸样同曾山说道:“伯父现在可是春风得意马蹄疾,恭喜恭喜,小侄身体不便,就不朝伯父施礼了,还请多多见谅才好。”

“哎,哪里话,你我之间还要讲这种虚套的客气么,说起来,我有今天还不是多有贤侄的功劳,今后还要多多相互帮衬才是。”这话不假,曾山自从明白自己会接替顾养谦的位置去山东巡抚爽快一把,就已经想得相当清楚了,日后同眼前这位号称辽东半边天的昌盛号少东家,是绝对少不了打交道的,更何况从目前的一些信息分析,京城里面的贵人,对他也是相当信任,似乎不管是皇上、还是贵妃娘娘,对他都要高看一眼,再加上原本眼前的年轻人本事手段、心胸眼光,都相当的厉害,如此的有光明前途的人物,在曾山眼里面自然价值相当的高,潜力相当的大,怎么能不用心结交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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