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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对方的话语很是熟悉,像是熟人说话,云童心里一惊,怎么在山东自己还有熟人,借着月光定睛一看,心里面立刻松弛了下来,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被龙天羽派去济南联络事宜的曾亮,他原本就和曾亮关系不错,抱了抱拳头,笑嘻嘻的开声说道:“我道是谁有如此的雅兴,居然深夜赶路,胆子可是不小,原来是曾少爷当下,怎么这么着急啊,莫非是赶着讨老婆不成,哈哈,我就说么,你对哪小娘子念念不忘,要不怎么会如此心急火燎的,可惜哪女子,人已经被直接送走了,要想知道她的去向,喊句好哥哥,我就告诉你。”这里说的女子就是毛大勇的媳妇毛许氏,曾亮曾在马队之中见到了毛大勇的媳妇一次,从此一直是念念不忘,可惜人毛许氏根本不用正眼瞧他,曾亮一直深以为憾。
曾亮听到云童满嘴胡咧咧,赶紧对他挤眉弄眼的一通眼神,嘴里面尴尬的咳嗽了几声,同云童正颜正色的说道:“云童你休要取笑,我问你,龙大哥可在,我这里车中有长辈在,有急事找龙大哥,如果龙大哥在的话,请你快些带路,尽快一见。”
云童吐了吐舌头,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曾亮并不是一个人,而是还同着其他人来的,于是他连忙开声说道:“哦,曾少爷您找我们家管事大人么,昨天下午出了些事情,现在正在赶过来的路上,这样,此地久留似乎有些不妥之处,咱们到路边上一叙,相信我家大人很快就能从后面过来。”
听到龙天羽不在,曾亮的心里面有些着急,但是却没有坐在马车里面的曾山着急,曾山这么千里迢迢的急切赶来,冒着天大的风险,就是为了提前和龙天羽见面密商大事,要知道在大明一朝,一地的知府官员擅离职守,如果被人知道了,必然妥妥的要被御史参奏一本,而且是一奏一个准,绝对没商量。但是曾山也知道这也是着急没用的事情,再着急,哪位东厂的颗管事,自己儿子的好弟兄能在眼前突然冒出来么,只能静心的等待下去。至于前面的云童开玩笑的话语,曾山自是当没有听到,谁人没有青春的时候,对女人么,男人都是这么回事,只要不往家里带,花花肠子也就花花肠子了,没什么的,曾山年少的时候也风流过一段时间,在他看来这种事情并不算什么出奇。他只是有些好奇既然对面这位叫做云童的小子,是哪大兄的下人,怎么没有下人的摸样,看哪说话的语气,似乎从不觉得和自己的儿子有什么身份距离之类的东西,在阻碍双方的交往,当然目前暂且不管这些,确实自己的车辆摆在官道之上,尤其是在夜里面,确实多有不便,目标太过明显,还是换个地方的好,于是曾山在车中咳嗽了一声,曾亮自然明白自家老爷子要说话,于是掀开车帘,双手一拱恭敬的站着,等候老爹的指示,就听曾山淡淡的对曾亮说道:“亮儿,好说,就跟这位差大哥走也就是了。”
从车中传出的声音分辨,云童推断车中的男子最少有三四十岁左右,虽然不知道这个人来找自己的魁首什么事情,但是陪着曾亮来的自然估计是有大事,云童心细,知道现在铁卫们驻扎的营地之中有些不大吉利,如果是曾亮自己一个人来了,大家都是年轻人,百无禁忌,也不需要考虑太多,但是人有长辈在此,总是要慎重些,至少要表示出某些亲热的态度和细致才是。于是云童笑嘻嘻的下马,走了两步朝着马车行了个礼说道:“车中的这位老爷,您好,小的这厢有礼了,刚才小的话没有说完,现在小的们驻扎的地方有些禁忌,乃是德州城外的义庄,不知道是不是同老爷有些冲撞,如果老爷要是有些避忌呢,那也没事,在过去不远处有座小树林,我带着老爷往那边去也就是了,如果老爷要是没有避忌呢,义庄里面自有手下弟兄们生的篝火,还有些热食,热水,虽然粗鄙些,总是能暖一暖的,何去何从还请这位老爷示下。”
曾山坐在车中听着外面云童的话语,心里面有些感叹,听自己的儿子的意思,眼前这个人不过是哪位姓龙的青年的一名属下罢了,却没想到办事如此老道,心思何等的细腻,人多说仆似主人型,从他的身上自然可以看得出哪龙姓少年的踪影,果然是要的,只是他一贯老奸巨猾,不会将心中的神色表露在脸上,他掀开窗帘,提着身份,摆着架势,点了点头,开腔道:“哦?义庄,恩,这位小哥倒是无须挂怀,老夫从来是不畏惧鬼神之说,百无禁忌,你们去得,老夫自然去得。”可能有的看官看到会产生疑问,这曾山不过四十岁,就自称老夫么,在古代因为医疗条件很薄弱,所以人的寿命普遍不长,四十岁就已经称作不惑之年了,所以曾山自称老夫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这种事情在现代看来是不可思议的,四十岁真心估计最多算是中年,要是按照西方的说法,四十岁还在壮年,五十岁才步入中年。
扯远了,回到书中,曾山这么一说,再一看这架势气度,云童立刻将对方的身份猜透了几分。能让曾亮如此恭敬,说话又总是隐隐约约带着一丝威严之意,哪还能有谁,一定是他的老爹济南知府曾山,虽然云童有些奇怪曾山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个地点,但很明显这件事情并不是他能够干涉的,一切都要等魁首回来之后再行定夺,目前他的任务就是尽最大的力量接待好曾山的到来,让人感受到自己的善意和热情就够了。
在曾山听见曾山同意去义庄之后,做出恭敬的姿态朝着曾山抱了抱拳,翻身上马,吩咐岗哨继续潜伏,而自己则是带着曾山、曾亮,还有那两名车夫,赶着马车前往义庄安置。
且说曾山同云童对完话之后,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曾亮则是有些坐立不安,他怕他老爹为哪毛许氏的事情找自己麻烦,有些暗自担心,正寻思等会儿万一要是老爹问起来,自己怎么应付呢,正在琢磨应付的言语,就听到曾山幽幽的开声道:“这个云童听此人的言谈举止,倒也不完全是个武夫,好像还是进过学的,却不知,他在你大哥的手下扮演什么样的角色?是不是心腹人物?”
此刻的曾亮心里面松了口气,自己的老爹既然不追问毛许氏的事情,自然就代表老爹根本没有将心思放在这种事情上面,曾亮巴不得将话题岔开,于是他开声说道:“这位云童啊,在大兄的手下,应该算是中层的职位吧,进学么,呵呵,他们自己家里面是开了私塾的,所有的这些手下护卫都是识字的人,如果有不识字的,是不会收到我盟兄的护卫之中,我看他们就算再忙,也经常抽时间学习文化知识呢。”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这些人都识字,就是外面那些骑士?还是说单单指云童这种在你大兄队伍中有些身份的人认识字?”听到曾亮的话语,曾山油然一惊,作为明朝士大夫的一员,他自然知道自己为什么能步入统治阶级之中,无非就是掌握了知识的传承,掌握了文明的至高点,所以才能有资格,符合条件为天子守牧万民。他同时知道,要想教会一个人识字要多么长久的时间,花费多少的精力、物力、财力,古代可不是现代,现代人掌握知识有一套系统的结构,和前人摸索出来的完整经验体系,古代没有拼音,没有造句,没有这些现代能够让人很快熟悉掌握语言、文字结构的总结经验性的东西,所以对于曾山来说,很难想象龙天羽是怎么培养出这么一批掌握知识的手下,又为什么要培养出这么一批连武夫都要识字的手下。看到老爹大吃一惊,并用责怪的眼神看着自己,曾亮意识到自己似乎遗漏了一些事情,不过也难怪他,毕竟年纪尚轻,有些事情对曾亮来说并没有太高的敏感度。曾亮想了想接着想要开口再说些什么,曾山严肃的摆了摆手说道:“好了,有些话既然你前面没说,现在也不是说的恰当时间和地点,有什么以后再说,我看你啊,真有些糊里糊涂,也这么大年纪了,脑袋里面想什么都不知道,也搞不清楚你到底有什么还没有对我讲,你仔细好好思量思量,有空的时候慢慢同我讲,一点一滴,哪怕是你大兄上厕所的习惯都要和我讲清楚。”
曾亮有些缩头缩脑的,哎了一声,就在此时,马车停顿了下来,只听到云童在外面用响亮的声音指示手下收拾地方,片刻之后,就听到云童在车外说道:“这位老爷,还有曾少爷,刚才在义庄之中收拾了一间房间,摆了些粗茶淡饭,烧了些热水,老爷子舟车劳顿,还请进屋安歇片刻,估计我家大人过来的时间,差不多要到后半夜,老爷子您大老远来应该是比较辛苦了,您尽管将息,我家大人一到,小的自会立刻派人通知您。”
曾山则依然还是那副淡淡的腔调,说了句:“有劳~!”接着下车,带着两名车夫和自己的儿子,由云童带路走到了一间房屋之中。房子不大,但是收拾的很干净,中间有个桌台,上面用油纸包包着几只扒鸡,还有一些水果、面饼之类的东西,在房屋的一脚用木桶盛放一大通热乎乎的水正冒着热气,房间的左边的床榻之上铺了一块干净的白布,下面垫着几张兽皮,看到这一切井井有条的摸样,仓促之间能有摆出一副如此的场面,确实是很不容。
两名车夫仔细检查了一下屋中的四处,觉得没有什么纰漏问题,于是恭敬的朝着曾山施礼说道:“老爷,如果您这里没有别的吩咐的话,我们就告退了。”
皱着眉头,曾山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儿,开始问道:“你们二人是山东有数的高手,见得多,识得广,是怎么看对面的这些武人?”
惊天鹤董彪,八手天王萧易相对小觑了一眼,董彪恭敬的说到:“大人,这个么,您知道的,我们二人出身绿林,惯的是单对单的厮杀,小的们有些说不好,只是大人垂询,就胡言乱语一番,说错什么还望老爷担待一二。对面的这些人,从动作、气势上看都不是绿林高手的架势,而是惯于军阵的厮杀汉,所以从身份上看,更像是军人的摸样。但怎么说呢,这些人和我们平日里见到的哪些军人不一样,精气神更加的旺盛,有一股朝气蓬勃的气味,从他们包围咱们马车的方式、速度来看,是相当训练有素,可以看得出这些武士,讲究的多是团体的力量,纪律和整体的组织行动能力,还有最重要的,他们身上血腥味都很重,都是见过血,上过战场的人物。”怪不得曾山敢一个人出行,甚至走夜路,原来他带的这两名车夫都大有来头,都是山东绿林之中排行前几的武林高手,以前犯了事情,投入曾山的门下以求庇护,这次出门曾山怕不安全就带两人出来保驾护航。点了点头,曾山没有再问什么,吩咐曾亮将桌上的面饼、扒鸡、水果大部分都交给了董彪和萧易二人,要他们在外面警醒些,别惹是生非,安守本分,两人接过东西,谢了恩赏,欣然领命而去。
等两位保镖出去之后,曾山感到有些疲累,于是回身靠在后面铺好的床榻之上,呼了口气,对恭敬的站在哪里听候自己吩咐的曾亮说道:“今天的事你怎么看?”
“啊,哦,父亲,很显而易见,估计我大兄这里有大事发生,要不然他们也不会漏夜守住官道查探来往行人了,明显是在提防走漏了什么消息,而住在义庄之中是想掩人耳目不让人知道他们的存在和方位,最重要的是我大兄不在,在赶夜路,也就是说事情很有可能是昨天白天才将将发生的,如果按路程论,很有可能是发生在咱们山东境内,我们济南府境内,孩儿愚笨就只想到了这些。“曾亮一边仔细思索,一边同曾山分析到。
用赞赏的眼神看了一眼曾亮,曾山前面还说自己的儿子糊涂,现在看来并不是儿子糊涂,关键还是接触社会太少,很多事情都没有明白其中的道道,看看他眼前的这话不就分析的相当不错么。曾山带着教育培养的意思,接着曾亮的话往下说道:“你说的有些道理,但关键的两点还没有推测出来,第一,你的哪位大兄所遇到的这件事情,必然和德州城内有瓜葛,他们盘查的对象很明显是要阻止人去通风报信,那么附近有什么地方需要通风报信呢,自然是德州城内;第二,他们所遇到的大事绝对和官府无关,首先你大兄本身就是东厂身份,可以说他在这大明的土地之上,只有他欺负官员的,断断没有官员吃饱了撑的去欺负他,那么也就是说与他发生联系,给他造成麻烦的是民间势力,你曾经对我说过,你大兄手下有一批能征善战的汉子,原本我还以为你少年心性,没见过世面,有些夸大,但是今天亲眼看到了对面的这些武士,确实是没有说错,那么如此强悍的大批武士摆在明面,在山东,能有什么势力与他们发生冲突呢,让你的大兄亲自漏夜在外面奔波劳碌的处理事情?很显然只有一股敌人,就是罗教~!”说到这里,曾山自顾自的叹了口气,接着道:“原本我还以为我这趟出来的太过莽撞了,现在看起来并不是这样,还是来对了,要不然的话,恐怕罗教这脓包还没有到济南就已经被你大兄所挤破,脓流了出来,到时候,我们在不能清楚了解整个情况的状态下,再做出相应的判断,不但要担的责任增大了很多,就是连局势都很难再提什么控制之类的话语了,弄不好真成了某些人的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