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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五走了几步来到割鼻军的区域之前,就看到里面有几个人反持利刃,用刀背拍打着自己的手心,气势汹汹的逼了过来,其中一人边走边笑着说道:“哎呀,这是谁啊,不就是前面哪个疯子么,我说疯子你快走开,免得等会儿还要大爷动手浪费力气,咱大哥说了,不允许任何人随意踏入我们的驻防区域,要不然让你知道知道厉害。”
看着说话的这位士卒,王五也不答话,脚下一紧,身形前纵,上去来了个扫堂腿就将刚才取笑自己的士卒放翻在地,接着反身一个空手入白刃的招式,将另外一名士卒手中的长刀夺了下来,在手上熟练的挽了几个刀花之后,唰一声,丢弃在地上,深深的插入泥土之中。
几名割鼻军的士卒都是杀人、战斗的行家里手,看着王五的举动,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好嘛,眼前这独眼疯子果然有两把刷子,看他的动作不急不缓,轻描淡写的就将两个人放翻了,这可不是一般的厉害,这两个人平日里的武艺大家伙儿都清楚,在割鼻军里面都是排的上号,不是那么容易能打发的,所以剩下的几名割鼻军相互看了几眼,并没有畏缩,而是放下了取笑的神情,紧勒紧手中的利刃,缓慢的散开,形成一个散兵的搏杀阵形。
看着眼前几名割鼻军,在没有人吩咐的情况下,能够自动形成攻击阵型,将敌人松散的包围起来,这份战斗经验让王五有些惊讶,他没有想到自己弟弟的手下拥有如此高的战术术养,当然他并不是来打架找事的,刚才出手也不过是为了震慑对手罢了,于是王五说道:“好了,快去通报你们首领,就说有一名叫王五的人来了,有急事相商,看他见不见。”
“住手~!”王七从割鼻军的队伍之中走了出来,其实王七早就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哥哥出现,但是他却一直没有出来说话,哪是因为王七心里头对这个久久没有见过面的哥哥有一种五味陈杂的感觉。是啊,这么多年没有见过的亲人,一旦重新碰上了,心里面自然激动,可是这股激动的表情怎么表达呢?让王七这种外冷内热的人不知道如何去处理,以至于他害怕,害怕因为现在的自己让哥哥不认自己这个弟弟,害怕相认之后,哥哥厌恶自己这个已经是残废了的弟弟的过去,那样的话,对于王七原本就已经冰冷的心又是一次沉重的打击。
王五先是用激动的眼神看了看王七,闭着眼睛冷静了几秒,张开说道:“小七子,废话也不多说了,我就问你一句,你信不信我这个哥哥~?”
旁边的几位割鼻军哗然了,啥,他是七头的哥哥?这可是新鲜事儿,七头不是说他全家死绝了么,怎么又冒出来了个哥哥。于是很快,消息从前面传到了后面,割鼻军都窃窃私语起来,也许别人有了亲人,对于割鼻军的弟兄们来说不算什么大事,但是王七有了亲人之后,这就让手下的这般军卒茫然了。要知道按照割鼻军的规矩,有了亲人只有两种选择,一是死,二是献出所有的钱财离开割鼻军,别人走了对于割鼻军并没有太大的影响,但是王七要是走了,可以说割鼻军的魂就走了,那样恐怕最后就变成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的局面。
捏了捏腰间的刀把,王七虽然心里面翻腾起伏,但是表面上却没有流露出什么神色,他听到王五的话,立刻从澎湃的感情之中挣脱出来,大脑开始思考。自己的哥哥现在的为人如何,自己这么多年没有见面自然是不清楚,但是有一点从王五的行动上,王七是了解的,就是哥哥依然是一个对自己有着深厚感情的哥哥,要不然他也不会将儿时的歌曲记忆的那么清楚,也不会将儿时的点滴事情时时刻刻的记在心头。自己在路上仔细回忆,并没有记忆起总兵亲兵队里面有这么一个独眼的汉子,问了手下的弟兄,他们也从来没有见到过,也就是说,自己的哥哥王五,是在出发之前就临时来到红泥堡的,换句话说,他是怀着某种目的到了红泥堡之中,那么是什么事呢?结合现在的情况大营一片混乱,哥哥不急着脱身,跑来同自己说这番话,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自己的这位哥哥就算不和这片混乱有直接的关系,最少他也是这片混乱的知情人。王七想定了这些东西,心里头倒抽一口冷气,带着某种惊诧的神情看着王五,用刀指了指乱成一片的营地,说道:“这些都是你所为?”
皱了皱眉毛,王五对王七不肯叫自己哥哥而有些不满,随即他心里又是一松,毕竟这么多年没见面了,有些隔阂也是正常,只要自己日后多花些时间交流感情,应该很快就能将这份缺失的情感找回来,而且现在确实不是儿女情长的时节,很快就要大队人马就要攻过来了,现在不谈清楚厉害关系,等下要是发生了流血事件,后悔药可没地方去买去。他犹豫了一下,同王七坦诚的点了点头讲道:“是,这里的事情都是我所为,而且更快的大批人马就要杀过来了,你,你要是不想流血冲突的话,最好勒令你的手下不要轻举妄动,要知道这里面的事情牵扯到朝廷权贵之间的瓜葛,谁参与进去,谁最后都落不得个好下场,嘿,我现在出来同你说这番话已经是违了命令,你就不要让哥哥再为难了。”
这番话语一说,王七暗自点了点头,自己的哥哥的这番话语看来是真实可信的。眼下自己也确实没有必要再参加到这浑水里面去,别到时候羊肉没吃到,惹得一身膻味,哪就划不来了。他看了看营地愈发混乱的情景,刚才只不过是呼喊声,眼下可以从营中飘荡的声音里,听得出混乱已经升级,兵卒之间开始互相厮杀了,惨叫、呼喝、兵器的撞击之声不绝于耳。王七刚想说些什么,就感觉脚下的大地一片震动,身后有些割鼻军的老卒们顿时惊呼了起来,王七作为一名老行伍,他自然明白这是骑兵冲锋时带来的状况,而且根据地面震动的频率和速度,这来的一股骑兵恐怕不下六七百人,而转头看了看眼前的一片狼藉,他也不由得叹了口气,对王五说道:我要怎么做?”
王五清楚,叫这帮割鼻军放下武器他们是绝对不可能答应的,但是要他们下马,应该是问题不大。于是王五从怀里面掏出一面红色的无字旗,夺过边上一名兵卒手中的长枪,套了上去,在空中舞动了一下说道:“你们只要下马不动,有我,有这面旗帜在,你们绝对会没有任何的事情,我就同你们在一起,如果出了任何意外,你们第一个取我的性命也就是了。”
这话一出,王七还有些犹豫,下马就意味着自己丧失了机动性,万一敌人翻起脸来,恐怕最后自己这般手足弟兄们的下场都好不到那里去;但是不下马,人也肯定顾忌,要知道你不下马,也就代表着你有着反抗的能力能够对冲锋的敌人实施打击,要是这么说敌人恐怕不可能让这么危险的事情发生,要消除隐患就必然要攻击自己。最后想来想去王七有些拿不定主意,背后哪位瞎了一只眼的老汉丁单眼冒了出来,要知道这位老汉冲锋不行、陷阵是个残废,那么在注重武力的割鼻军为什么还要留着他呢?就是因为他的脑袋好使,所以被奉为军师。丁单眼靠了过来,显示对王五友善的笑了笑,然后掩耳对王七小声的说道:“头领,你就不想想今天这场败仗之后的事情么。”
听到这话,王七心里顿时清明了,是啊,现在军心以乱,敌人数百骑兵冲阵,可想而知,今天的这场仗必败无疑。眼下,就如同丁单眼所说的,自己要考虑的不是别的,而是后事了,要知道刚才自己的哥哥已经提点了自己,今天这场事情其实是朝廷内部权贵斗争的延续,因此,一旦失败之后,肯定要有人出来做替罪羊,那样的话,恐怕自己这般弟兄就是现成最好的黑锅;就算退一万步说,朝廷的人没有拿自己作为替罪羊,可这么败了,古言兴也不会让自己有好日子过,难道还真的去关外当马贼,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不成。与其等着日后被人清算,不如现在尽力一搏,那边要谋害的不是东厂的颗管事么,可以想象,能同权贵对抗的只有权贵自己,既然如此,投了过去,成为另一批权贵的人马,不是一样能够过好日子么,而且,王七想到这里看了看满脸真诚的王五,心里面接着想到,而且自己也可以和哥哥重逢一举两得,多好的事情。王七是个果决的行动派,想清楚了之后,他也不同王五说话,回身就命令所有的割鼻军全部下马,集中到一起等候下一步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