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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是秦骁买回来的,”刚才的情形周婶福婶都瞧见了,江遥也只好如实说完,才遮掩道:“大概是馋了,绕道去买的。”
比起干粮来说,糖炒栗子算是挺不错的零嘴了,云氏和林婉心吃了几个,两人都有了胃口,断断续续地吃完了一整包。
江遥平常也挺喜欢,但这会儿却没有食欲,她想着秦骁方才的举动,觉得事情似乎有点不在她设想的范围之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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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人阳春三月就从云南启程了,足足走了一个月才到京城,正赶上了暮春时节,暖风熏人,莺飞草长,端的是好景象。然而他们还没进京城城门,就先被人给了个下马威。
远远地从城外的方向过来了一队人马,大约也是要进城,一路策马狂奔,扬起的尘土都能迷了眼,眼看离他们的车队越来越近,也根本没有要避让的意思,看架势要是他们不让开,就打算从他们中间纵马直穿而过了。
江浩成不想惹事,和顾宁相视一眼,赶紧让车队停了下来,往路边靠了靠,打算让他们先通过。
那一队人却并不领情,为首的几人各个都背着弓箭,马上还挂着猎物,大约是刚刚从城外围猎回来,非但没有停下来感谢江浩成,反倒各个趾高气扬地瞟了他们一眼,缰绳都没勒一下,冷哼了一声就直奔城门而去。一众随从当然也是大模大样地直闯而过。
能在京城城门口有这个嚣张的架势的,要么家世的确不凡,要么就是专门“坑爹”的夯货,江遥在心里啧啧了两声,心说宰相门前七品官,他们这样外来的,还是安分点比较好,随手就把车帘子放了下来,不欲给她爹惹是生非。
林婉心却皱起了眉,对云氏忧虑道:“他们这么横冲直撞的,若是碰上了老人、孩子,不及躲避的,岂不是要伤了无辜,可真是太乱来了。”
她的声音倒也不算太大,但偏偏这么巧,落在最后面的一人正好路过他们的马车,正好把这话听在了耳里。一扯马缰,就强行把马拉住了,蹙着眉冷哼了一句,要去掀车帘。
江浩成就算再不想惹事,被人这样欺到自家夫人、女儿头上,哪里还能无动于衷,一打马就要过来阻拦。秦骁和章阳本就一直护在马车边,见来人竟这般无礼,立刻一人一边地把人拦住了:“这位公子,车中是我家主人的内眷,请公子自重。”
“自重?敢背着人说三道四,就别怕人找上门,”那人说着就要去掀帘子,秦骁一甩鞭就卷住了他的手腕,轻轻巧巧往边上一使力,就把人拨开了,虽不至于让他从马上摔下来,也是很狼狈地晃了两晃。
这公子哥哪儿受过这种“屈辱”,顿觉失了面子,扬声喊到:“世子爷!有人在咱们的地界上说你草菅人命,要代你爹娘教训你呢!”
江遥在车里听着外头的动静,已经忍不住皱起了眉,林婉心刚才虽然嘴贱多说了一句,但也并没有说错,更没有侮辱对方父母,最多也就是女主光环闪了下展示一下善良慈悲的品质罢了。而说话的这人,显然就是在故意挑起矛盾。
为首的人果然调转了马头过来了,江浩成也正好回到马车前,一看清对方的容貌,再听那一声“世子爷”,便猜到了这人是谁,朝他礼节性地一拱手:“不知世子爷可是烈亲王府上?下官江浩成,此番是奉旨回京述职,车中是拙荆和小女,不知怎么得罪了世子?”
来人果然一顿:“你认识我父王?”
“是,下官有幸与烈亲王相识,”江浩成大约是对这位“烈亲王”颇为敬畏,对这个趾高气昂的世子爷态度也一直很好,甚至挑起了车帘,问云氏等人:“方才是谁多言?给世子赔个不是。”
云氏皱着眉,看了看林婉心和江遥,林婉心往后缩了下,但看了看云氏和江浩成,大约是又想起了自己还正在挽回在云氏和江浩成心中的形象,到底委委屈屈地开了口:“义父,是婉心多嘴,给这位世子爷赔罪,请世子爷勿怪。”
烈王世子看着也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见这么个娇滴滴的姑娘小脸苍白地低着头咬着唇,手指交缠,眼泪要落未落的样子,哪里还硬得下口气,一转头就拿鞭子指了指那告状的公子哥:“叫什么叫,你也不看看你多大的人了,好意思和人家一个小姑娘计较,你不嫌寒碜爷还嫌丢人呢。行了,说你两句你又不少块肉,回城吧!”
江遥暗暗松了口气,心说女主光环果然非同寻常,一句话的功夫就把人搞定了,遇事绝对是easy模式。然而她这口气还来得及没呼出来,那公子哥就一鞭子往秦骁身上抽了过来。
秦骁完全没料到他会这么做,真真是猝不及防。但他到底久经历练,身手又岂是京城这些公子哥能比的,下意识地伸手一拉一拽,直接把人从马上摔到了地上。
那人本是想找回场子,这一来更是面子里子都丢尽了,懵了一下才忍痛爬了起来,暴跳如雷地指挥着随从去抓秦骁,一边还嚷嚷:“你居然敢在京城出手伤人,简直胆大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