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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红旗手脚麻利,隔天就找齐了6个愿意接活的老建筑工人,这6人里有2个泥水匠、2个砖瓦工和1个电工,还有一个姓王的老师傅,在退休前他是建筑队的小组长——有他在现场,陶小霜就不用一天到晚都守在25号,而更重要的是他居然还会修理木地板,这可是解了陶小霜和孙齐圣的燃眉之急了!
这6个老同志都是爽快人,陶小霜很快就和他们谈好了临时建筑小组的‘工资’——在不包饭食的前提下,6个人每天开工8个小时,作为小组长和木板修理工的王师傅日工资最高,每天是5块钱,其次是电工的3块5,然后是泥水匠的2块5,和砖瓦工的2块。
陶小霜把工资开得这么高,可是把王师傅6人的干劲给激励起来了,小组长王师傅当场拍板道:“小陶同志,你就看着吧——半个月内这25号准能焕然一新!”
虽然说好了不包饭食,但毕竟是让6个老同志在大夏天里做体力活,怕他们在屋里太闷热,陶小霜就每天早上去25号做上一大锅的酸梅汤,给王师傅等人备上,又把12号的电风扇搬了一个过去。她这样周到,临时建筑小组自然愿意卖力,有好几次陶小霜都发现他们开工不止8个小时。
于是,只花了5天时间,25号和26号之间的公共墙壁就砌好了,下一步就是撕掉墙纸,重新刷漆。
说是撕,其实哪里撕得下来,这墙纸能使上几十年的时间,当初涂刷的粘合剂就是那时最强力的化工胶水,要把它弄下来,靠手撕是不行的,得用铁铲子铲。光是这个活,就花了临时建筑小组半天的时间。
墙纸撕完了,然后就是个坑坑洼洼的墙面重上腻子,然后在平整好的腻子上才能刷漆。这时,就需要孙齐圣出力了,因为这时的油漆可是稀罕货,一生产出来就会被需要的工厂和单位拉走,所以在市面上很少有流通货,孙齐圣往油漆厂跑了两趟,才弄到了3大桶白漆。
照王师傅的说法,这漆最好刷3遍,这样以后才经用,所以刷漆又花了5天时间——每一次刷好,得干上一天才能再刷下一层。热天里刷油漆,那味道简直就是生化武器,陶小霜只是每天去查看一次进度,鼻子就被熏得很不舒服,可6个师傅还能闷在那屋里干活,陶小霜简直要竖大拇指了,她和孙齐圣商量后,决定等临时建筑小组解散的那一天给老师傅们包一个大红包——每人多发3天的工资。
很多事,你没亲手做过就永远不会知道有多麻烦,从无到有,安置好一个可以称为家的房子就是这样的麻烦事!
以往的7、8月份,陶小霜可以先睡个懒觉,再花上半天时间做自己喜欢的事——看书、做丸药、逛街、看电影,听广播……而这一次她感觉自己比上班时还要忙,有太多的东西需要买,有太多的事需要处理。
比如,前两天她和孙齐圣突然想到25号要安吊扇才行,就匆匆赶去买吊扇,买回来一问王师傅,得,电线不够长,还得再去五金店买。又比如,难得的星期天,她和孙齐圣准备去四川北路买棉被和床单被套,出发前却接到了老杨头的电话,花梨木的新门做好了,就等着孙齐圣去运了;于是,孙齐圣去了车场,她则回去通知王师傅,可以拆门了,自然去四川北路的计划就泡了汤。
忙成这个样子,要不是有宁鸥打电话来提醒,只怕陶小霜和孙齐圣都记不起和好朋友们每月一次的聚会。
这一次的聚会定在了老人和菜馆。别看这名字听来一般,老人和可是上海最老的饭店之一,开店的时间可以追溯到1800年。老人和菜馆位于龙门路和金陵中路的转角处,是一栋这时很普遍的上下两层的小砖楼。
陶小霜和孙齐圣走上二楼,就看到最先到的宁鸥和魏晋正坐在靠窗的那个八仙桌旁。
“霜霜,你们快过来!”宁鸥笑着直招手。
“来了!”陶小霜忙走过去,坐在宁鸥的身边,孙齐圣则和个子瘦高的魏晋坐在了一边。
宁鸥一边把桌上的瓜子堆分了一半给陶小霜,一边道:“要不是昨晚我打了电话,你和孙大圣可就成了糊涂蛋了!”
陶小霜笑着抱拳道:“谢谢宁大善人的电话!”
“不谢不谢,举手之劳!”宁鸥一边摇头一边摆手,显得十足得意,魏晋见了就揭穿道:“确实是举手之劳,你们可能忘了今天要聚会的事还是我提醒她的。”
“不准说!”宁鸥立马瞪了魏晋一眼。
魏晋那张斯文俊朗的脸上就露出狡黠了的笑意,“我是为你好——怕你太膨胀了,等会吃不下好东西。”说着话他用手在腹部比划出一个‘大肚子’来。
“你就是想气我好伐!”宁鸥边说就边笑了,她就是喜欢魏晋这时不时的幽默感,要不然也不会和他处对象。
“快消消气,给你倒茶……”魏晋笑着给宁鸥把茶水满上了。
今年26岁的魏晋,刚被分去上海设计院当老师,他和宁鸥是从今年3月份开始处对象的。说起来,陶小霜还算是两人的媒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