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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个时代的大楚人而言,他们吝啬于在人前表现出自己的太过热烈的情感,表达含蓄。所以像云深这样,直接大庭广众之下秀恩爱的,真的不多见。
当众人看着云深毫无保留地在人前一次又一次表现出自己对云夕的感情,说不羡慕是骗人的。此时不知道有多少的姑娘,希望自己将来的良人,也能够同他这般。他不一定要同云深这般身份尊贵,容貌俊美,风姿清隽,只要他能够和云深这般,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能够坚定地站在她们面前,护着她们就可以了。
元灵犀远远地看着这一幕,转头对自己的两位姐妹说道:“却不曾想到,这云世子在对待感情上如此专一深情,这大楚明郡主的运道真是让人好生羡慕。哪里像是我们南陵的那些人,一个个都是为了攀附我而凑过来。”她脸上明明白白写着对云深的兴致勃勃。
大公主元灵雅作为先前一直虎视眈眈努力造反的元灵栖的同胞妹妹,却同自己的兄长截然不同,行事温柔低调,特别是在兄长被贬为庶女后,她便越沉默寡言了。
三公主元灵湘倒是孑然一身轻,说话自然更加随意一些:“这云世子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好男子,只可惜已经定亲了,我听说他们明年三月便要成亲。”
她多少知道一些元灵犀的毛病,总是喜欢抢别人的东西,从小是这样,等现在她嫡亲的兄长登基后,这毛病更是变本加厉了起来。
元灵犀不在意一笑,意味深长道“都还没成亲呢,一切皆有可能。”
初次见面的时候,她便惊艳于云深的外貌,后来被骗说他是靠别人养的小白脸,这才产生了恶感,心中也曾叹息过卿本佳人。在真正打探到身份后,一开始的确体会到了被愚弄的愤怒。这种粉转黑,黑重新转粉的历程,让她对云深越发关注。兴趣本身就是情愫的开始,越是关注,越是渴望得到。
元灵犀身份尊贵,她哥对她一直是要星星给星星,她什么都不缺,唯一所缺乏的便是一个愿意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驸马。
无论是姿容还是性情,云深都满足了她所要求的一切。
三公主元灵湘道:“我看那云世子本身是一心一意之人,哪里会随便改变主意。”她觉得有些好笑:若是这云深轻而易举变心了,那还会是元灵犀喜欢的那个人吗?她不就是喜欢他的专一深情?
元灵犀皱了皱眉,哼了哼,“昔年三姑丈同样心有所属,同姑姑成亲后,不也慢慢扭转过来,同姑姑恩恩爱爱的吗?”她眼神微微一闪,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嘴角忍不住带出转瞬而过的笑意。
她容貌身世皆是上等,只要同姑姑一般,放下身架,日子久了,自然他会回心转意。元灵犀不认为杜云夕比自己好多少,她能做到的事情,她为何做不到?更何况,她还拿到了那东西。有那东西在手,她根本不担心嫁给云深的问题。
元灵湘终究觉得不妥,她张了张口,还想说什么。元灵雅却不动神色扯了扯她的袖子,元灵犀抬眼瞥见元灵犀不悦的神情,自保的想法终究占了上风。
元灵犀最后看了一眼嘴角带着淡淡笑意的云深,扭头往回走,“我去找哥哥。”
从小到大,她想要什么东西,便去找哥哥。而她的哥哥也从不让她失望。
元灵湘皱着眉头看她离去的背影,然后转头道:“姐姐,你怎么不让我说下去?我觉得二姐姐因为人家的未婚夫好,就想抢到手,这种想法很不对。”
元灵湘容貌秀雅,说话也温声细语的,像是春风一样,能够轻而易举地抚平人心中焦躁的情绪,“她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说一不二,容不得别人的反驳。你这时候说这种话,也只会平白惹她怨恨。”
她没说的是,元灵犀的语气充满了笃定,仿佛只要她愿意,就随时可以抓住云深的心一样。这其中显然有她们所不知道的谋划。
元灵湘想想也是如此,有些不服气道:“我就不信了,这种国家大事,皇兄也会依着她。”
元灵雅不可置否一笑,只是笑容带着几分的伤感。几个姐妹中,就数元灵犀命最好,有一个事事依她,护她的兄长。她的兄长元灵栖却不一样,空有野心,却没有足够的手段智慧,平白成为别人的棋子。即使她平时再小心谨慎,在南陵终究还是地位尴尬,生活如履薄冰。
她忽然低声说道:“或许联姻于我而言,反而是好事。”
……
云夕并不知道此时正有人在觊觎自己的未婚夫,应该说在决定和云深在一起的时候,她便已经有了这样的心理准备。好东西总是招人惦记。
感情这东西,只要足够坚固,别人的锄头再厉害,那也是撬不开墙角的。
大家回过神来,一些性格张扬的人,直接就吹起了口哨起哄。
云夕的脸皮再厚,也经不起众人的打趣,忍不住板起脸,只是微微扬起的嘴角还是泄露了一些她的好心情。
云深没脸没皮地求表扬,“你就没有想同我说的其他话吗?”
云夕感到头大如麻,私下说说的话,甜言蜜语是没什么问题,可是大庭广众下,她反倒不如云深这个土著人来得直接。千言万语,只化作了一句叮嘱,“酒少喝一点。”
想到这点,云夕顿时就警惕了起来。喝酒容易误事,这长明山上觊觎云深的少女不知道有多少,万一哪个胆大的直接趁着他不省人事的时候,霸王硬上弓,那她都没地方哭去。
云深唇角微微勾起,如同皎皎明月,他点了下头,然后回到原先的桌子,只是大家注意到,这回他的确没怎么喝酒了。
裴正海摇摇头,他这位上司等成亲以后,一个妻管严的惧内名声是跑不掉了。这明郡主才是真本事,都还没正式过门呢,就将他拿捏成这样。只是感情的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他们两个又何尝不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想到这里,一向流连花丛的裴正海,都生出了几分的羡慕,不由又往嘴里灌了几杯美酒。
云夕则是把玩着那水晶格桑花,对于周围好友的调笑,她都一概选择笑而不语。大家闹了闹后,也就转移了话题。
在云深赢了别尔哈后,倒是没有什么人挑战他。不过有些人觉得玩不过瘾,继续在台上继续玩了起来。
云夕看身旁的明月脸上开始露出困倦的表情,干脆带明月回去。今晚大家已经玩得差不多了,索性一起回院子,一路上说说笑笑的,也热闹。
基本同一个身份层次的人,都被安排到了同一个院子中。比如她左边是陶欢欢和严舒静的屋子,右边则是薛莹莹和礼部侍郎的女儿陈慧梅。
云夕刚回自己的屋内,林妙琴看了她一眼,眼神晦涩不明,然后冲着薛莹莹微微一笑,“莹莹,我有些话想同你说。”
薛莹莹皱了皱鼻子,说道:“我困了,不想和你说话。”
陈慧梅本身也是懂眼色的人,连忙道:“我想起刚刚吃烤肉的时候,欢欢昧走了我一条的手绢,我去找她要回来。”
其实她只是找个借口离开,让这两人有单独的空间说话罢了。
林妙琴等陈慧梅走远后,才轻轻吐出两个字,“云深。”
薛莹莹脸色微变,不自觉咬了咬自己的下唇,脸色气恼,“那就进来吧。”
进屋后,薛莹莹让服侍的丫鬟和宫女都离开,没好气看着林妙琴,冷笑道:“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别以为我会傻到被你当枪使。”原本的她傻傻的被林妙琴几句话给挑拨了,后来她娘忍不住骂了她一顿,薛莹莹才醒悟过来林妙琴的一些手段。
林妙琴垂下眼睑,看上去却有几分楚楚动人的韵味,“以前的我和你是情敌,所以看你百般不顺眼,这才算计了你几次,还请你别见怪。云深如此厌恶我,我同他是没有半点可能性,你也不必如临大敌。”
薛莹莹狐疑地看着她,眼神依旧警惕,她可不会因为林妙琴示弱的几句话就心软。
林妙琴道:“这京城中,除了淑和公主和柔嘉公主,就数我们两个身份最为尊贵,才貌门第皆是上选。”
薛莹莹有些不甘心道:“还有杜云夕呢。”语气在不甘愿的同时,还透着隐隐的敬佩。虽然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她因为心仪云深的缘故,看杜云夕百般不顺眼,总能挑出不好的地方,但内心深处还是十分佩服她的才智。她能够想出那么多的好点子,做了那么多件大事,让世人对女子刮目相看。这导致薛莹莹对杜云夕的观感十分复杂。
倘若不是因为喜欢云深,她说不定还会主动和杜云夕成为好友。
林妙琴道:“今晚云深对我的态度你也看到了……”她眼中浮现出点点泪意,声音委屈。
薛莹莹难得没刺她。其实那时候看到云深那样对林妙琴,她心中还蛮快意的,毕竟她也看不过去林妙琴这种行为。倘若云深没定亲就算了,偏偏人家明明有感情相投的未婚妻,林妙琴还非要凑上去。她作为郡主,本身有自己的骄傲,不屑用那种小手段去抢男人。
心中最遗憾的便是若是她能在杜云夕之前认识云深就好了。
“我是彻底没有机会了……只是我还是不甘心。比起杜云夕,我更宁愿云深的妻子是你。若是输给你的话,我或许就不会那么难受了吧。”
薛莹莹这回却难得聪明了一回,冷笑道:“你还真当我是傻子不成?”
林妙琴道:“不是的,我只是为云世子不值。他对杜云夕可谓是一片深情,可是杜云夕有了他却还不满足,私下还勾搭着文侯爷,得陇望蜀!可恨云世子被她所迷,竟是看不穿她的手段。”
薛莹莹被这信息量很大的话震惊了一回,不自觉问道:“这和文侯爷有什么关系?”大楚姓氏为文的侯爷,也就只有文晏回。这位也是不少姑娘暗寄芳心的对象,虽然有文明月这样一个拖油瓶在。可是文明月只是个庶女,并非儿子,将来总要嫁出去的,所以不少人家对于文晏回趋之若鹜。只是文晏回却一并拒绝了所有的亲事,甚至连下峰孝敬的美人都直接退了出去,简直就像是不解风情的木头。
林妙琴道:“你也看到了,文明月十分粘着杜云夕,若不是杜云夕刻意笼络的话,文明月哪里会如此喜欢她。整个京城的人,谁嫁给文侯爷,文明月都不愿,唯独杜云夕。这难道不是杜云夕刻意经营出来的吗?”
“当年文侯爷,去了一趟凤凰县,回来后便表示不愿接受皇后娘娘的懿旨,拒绝和苏婉成亲,让苏婉沦为了京城的笑柄。”
薛莹莹皱着眉头,却还是纠正道:“现在她已经不是皇后娘娘了。”曹皇后已经被废了,幽禁在宫内,除非出现奇迹,否则是没有翻身的机会的。
“自从在认识了杜云夕后,文侯爷更是谢绝了媒人上门。他们两人之间若没有什么,你相信吗?”
倘若云夕知道薛莹莹在背后这样编排她,只怕要大大喊冤了。文晏回一直没成亲,一方面是因为他身份特殊,有意结亲的对象,基本背后都站着皇子。另一方面则是为了文明月。
“所以我不愿让云深继续被杜云夕这个虚情假意的女人给蒙骗,我想要揭穿她的真面目。”
薛莹莹隐隐察觉到了什么,抬眼看她,“你想做什么?”
林妙琴从怀里拿出一个瓶子,说道:“这里面装的药,吃下后对人体无害,只会让人吐露出真言。将这药放在杜云夕的水中,让她喝下即可。”
“你若是担心我在其中下毒,可以找太医过来检查的。”林妙琴的语气温和,却带着蛊惑的味道,仿佛话本中勾引人走向地府的妖魔。
“输给你的话,至少我能够心服口服。”
薛莹莹姣好的脸上是满满的挣扎,林妙琴却笃定了她会答应,直接将瓶子放在她桌上,然后转身离去,任凭薛莹莹伫立在原地,神色变幻连连。
……
床上明月裹着被子睡得正香,宫女瑾容也被云夕打发走了,立秋则是去厨房烧些热水。屋内只余下云夕和霜降。
云夕听着霜降的汇报,挑了挑眉,尾音上扬,“嗯?让人说出真话的药剂吗?江湖上真有这样的东西存在吗?”
她到时候还是去问一下云深好了。
云夕在发现林妙琴找薛莹莹的时候,就让轻功出众的霜降去听墙角去了,没想到却得到了这样一个大情报。
她可不认为林妙琴给的东西真的会是吐真剂,只怕是暗藏祸心,就不知道薛莹莹会做出什么选择了。
若是能拿到那药,让云深研究一下就好了。
霜降看出云夕的心思,语气果决,“等薛郡主睡着后,我便去偷了那药回来。”霜降做事一向靠谱,她是等林妙琴离开,薛莹莹将药收起来后,才回来的。
云夕也不想为了提防那所谓的吐真剂而导致吃不好,点点头,“你小心一些。”
霜降的身手摆在那边,只是拿出一瓶药应该是没有什么大问题。
在了解了这事后,云夕便默默凝神思索:她实在好奇,那瓶子里到底是什么药?难不成是绝育药?
她为自己的脑洞感到几分好笑,忽的却听到了窗外传来哎哟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被绊倒一样,然后是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有人轻轻敲着窗子。
云夕扬了扬眉,这大晚上的,都快休息了,是谁闲着没事过来敲窗户的?
她走了过去,打开窗子,便看见薛莹莹站在窗前,俏丽的脸蛋被风吹得发白,嘴唇不住地打哆嗦,薛莹莹不断地搓手取暖。
云夕道:“怎么不走正门?”
她目光落在薛莹莹的手上,在刚刚被绊倒的时候,她似乎手被石头刮到,受了些伤。
薛莹莹抬了抬下巴,“走正门的话,林妙琴肯定会发现的。”
“还不快丢一把椅子出来,我爬不进去。”
云夕忍俊不禁,也有心看薛莹莹究竟是来做什么的,于是还真把屋内的椅子递给她。薛莹莹踩着椅子,总算成功爬了进来。
温暖的屋内让她神色不由松了松,然后咬了咬下唇,对云夕说道:“这几天,你在吃食上稍微注意一些。”
云夕却没想到她过来的原因是为了通知她这件事,怔了怔,旋即露出了浅浅的笑意,说道:“还是先处理一下你的手吧,女孩子身上若是留下疤痕就不好了。”就算是留在手上也不好。
立秋恰好端着一盆烧好的热水进来,云夕原本是要用这水洗脸的,现在直接先给薛莹莹处理伤口再说。陆翊染看人果真准确,这薛莹莹,虽然性子骄纵了点,却不是个坏心的,从对方还能够跑来通知她这件事就可以看出来。
立秋找了个没用过的干净毛巾,在热水中过了一遍,拧干后递给云夕。
“伸出手。”
云夕的话语不疾不徐,落在薛莹莹耳中,却有一种不容反驳的味道,让她不由乖乖伸手。
她的左手还好,也就是蹭了皮渗出点血罢了,右手却被割了长长的一道,鲜血往外冒,薛莹莹还在那边大惊小怪,“咦?我怎么没感觉到痛?”
不然以她的性子,早就哭出来了。作为娇生惯养的郡主,她从小就吃不得苦,受不住疼。
云夕道:“大概是冻到没知觉了吧。”然后用热毛巾轻轻擦拭着伤口,薛莹莹感觉到痛觉重新回到体内,因为这一瞬间的疼痛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眼眶也生理性地浮现出水雾。
云夕动作轻柔,等清洗过伤口后,拿出千鹤膏,往伤口处抹,冰凉的触感一下子抚平了所有的疼痛。
薛莹莹一脸的惊奇,云夕直接将这瓶千鹤膏给她,说道:“每天抹一下,到时候就不会留下疤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