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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我正兴致勃勃地坐在电视机前看节目,怀里是充了电的热水袋,脚下还垫了倒了暖水的汤婆子。而木叶似乎还嫌不够暖和,把青花被面的毯子绕在我身上裹了一圈,生怕有点风漏进来,吹感冒了发热。
可惜屋里没有暖气,这点让我很是遗憾,因为木叶觉得我贪凉快,如果买了空调什么的,一定会冬天没日没夜开着暖气,夏天没日没夜开着冷气,一出个门,温度不适应了,就和林妹妹一样迎风卧倒在地,简直是不能看。
虽然,我觉得他是想多了。
我打了个哈欠,算算农历的日子,快过年了。又算算阳历的日子,快情人节了。
电视里都在打广告,什么红酒啊,巧克力啊,玫瑰花啊,那价格都是蹭蹭蹭往上涨,何况现在高中生都早|恋,偏偏过年了,人闲钱多,商家店家都要赚翻了,整个一钱串子,什么都打上了‘用完这个商品就百年好合’的标签,甚至更有趣的还是某宝网上订购情人节男友,电话男友什么的,如果客户够漂亮,还有额外服务。
不过木叶不许我订购,或许是因为他单身,所以不想我在他面前秀恩爱吧,不过……我也没男朋友啊,所以每年都是两个人凑一起过,同病相怜,惺惺相惜。
说起来,妖怪里也有过情人节的习惯哦。
而且更加的……怎么说呢,秀恩爱秀得更加猖狂,不过一旦秀得太过,是真的会被众单身妖怪围攻,并且处以火刑。
妖怪们手执火把,围成一个圈,等到圆月升起,就会纷纷绕着中心被烧的那个妖怪跳起拜月舞蹈,大意就是:秀恩爱去死哟~
不过妖怪没有命门,怎么烧都死不了,只能算是个玩笑,也不算是惩罚了,当然,痛觉还是在的。
所以一到情人节,深山老林的自然火灾就分外多,呃,当然,这都是妖怪们的手笔,而现世的人又看不到妖怪。
妖市的店主也会借助这个机会来进行一些贩卖活动,譬如:‘吃了就能天长地久的鲤鱼鳞片’、‘戴在身上就能偷窥男神\女神的隐形三叶草’、‘即使在黑夜里也能发光的爱心巧克力’等等。
云云云云,诸如此类。
要是问我往年都是怎么过情人节的,我倒是可以好好回忆一下——
某年某月某情人节,我背着书包被木叶带到摩天轮下。
他微笑看着我,温柔道:“小阿渡,要上去玩玩看吗?今天情人节哦,据说一起坐摩天轮就可以永远在一起哦!”
我满眼渴望,舔了舔冰淇淋道:“可,可是我恐高!”
木叶的笑容停滞了那么一秒,最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咦,你恐高吗?那我们真的要上去测试一下,你恐高症到离地多高会发作呢!”
于是木叶不顾我的挣扎,直接把我扛上了摩天轮。
然后,整个摩天轮升降的过程里,我都瑟瑟发抖,蜷缩在角落里不敢动弹,还在担心会不会忽然打开大门,然后掉下去什么的。
而从开始到结束,木叶都以一种很无奈的眼神看着我,直到后来,我才明白了这眼神的含义:你是不是傻?
某年某月某情人节,我刚放学回家,木叶正巧在校门口打算接我。
他双手都藏在身后,好像还拿着什么。
以我多年找零食的经验,这绝壁有鬼。
于是我循着他的手找过去,可木叶一直正面对着我绕圈,就是不肯给我看后面是什么东西。
我好奇心起,心里像是有小猫儿在挠,时不时抓一下,时不时扑腾一下,心头痒痒的,就是难受。
我忍不住道:“这是什么啊,你快给我。”
木叶微笑道:“哦?想知道?”
“是啊是啊!”
“那好办,想知道,你就慢慢想好了,没准能猜到呢?”
年幼的我表示受不了木叶的欺负,整个回家路上的表情都是:qaq!
木叶终于受不了了,掏出一盒巧克力递给我。
“接你的时候,顺道买的。”
他侧头看向另外一边,耳根绯红,似乎是刻意不让我看到他脸上的情绪。
我像是一只小猫儿一样,拿到了巧克力,开心地眼睛都眯起来了,还时不时摇晃摇晃尾巴。
某年某月某情人节,木叶失踪了,当时下起了瓢泼大雨,地面上泥泞不堪。
而那天是星期天,我在家休息,木叶就……不见了。
不过我并没有多着急,因为木叶留下了字条,一日三餐的红豆粥还有三明治都放在冰箱里,等到饿了的时候放进微波炉里打热就好了。
看来木叶失踪,是他有意失踪的呢!
似乎是看不到木叶的缘故,我的胃口并不是很好,三明治也没有吃几口,总觉得家里空空荡荡的,一整天都闷闷不乐。
一出门,随随便便看到个树影都觉得好像是木叶回来了,等仔细看去,又知道并不是他。
这,这肯定就是传说中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
我握了握拳头,于是不开心地看起了电视,很快把木叶给抛到了脑后。
等到晚上七点,木叶还迟迟未归,我都险些要睡着了。
终于门铃响起,木叶提着蛋糕还有红酒,他低声道:“十六周岁了吧?是大人了,给你尝尝看酒吗?”
我忙不迭点头,当然,我不会告诉他,那些酿起来放在坛子里的桂花酒,还有高粱酒,甚至是米酒,我都偷偷喝过,从十岁前,就是个小酒鬼啦!
然后嘛,木叶几乎每年的情人节都会想出招来过,而今年的情人节马上就要到了,他又会怎样安排呢?
等到情人节这天,我早早就起了床,梳洗打扮好,还穿上了夹棉的长袖短裙,外面再加上一件及膝的羽绒服,看起来要多嫩就有多嫩,我很满意。
我小心翼翼从房门里出来,再附耳倾听木叶屋里的动静,他醒了没有啊,是睡熟着吗?
我什么动静都没有听到,只能伸手敲了敲门:“那个,木叶?”
“进来。”
我推开门,一眼就看见木叶半坐在床上。
他伸手揉了揉额头,眉峰紧蹙,似乎是很不舒服,一副病恹恹、易推倒的模样。
我小心翼翼走过去,眨巴眨巴眼睛看他:“你怎么了?”
“可能是感冒了。”他嗓音沙哑,喉头微动,终于难以抑制地咳出声来。
我摸摸他额头,炙热的触感附上掌心,是……是发烧了吗?
我有些手足无措,却不知道应该做什么。是吃药吗?不对,是要喝粥吗?生病了到底该做什么?
一直以来都是木叶照顾我的饮食起居,我却忘记了应该怎么去照顾其他人,是被保护得太好了吗?又或者以为木叶是金刚不坏之身,一定不会生老病死吗?
我低下头,竟然有些愧疚。
木叶伸出手,探到我的发顶上,微微一滞,最终还是用盖了下来,用指腹搓了搓我的前额。
我抬头望他,木叶的眉目似乎也柔和了许多,尽管面色潮红,一看就是生了病的,可也抑制不住他眼底的温柔。
我结巴道:“那,那我去煮粥吧?”
他又咳嗽了两声,勉强缓过气来问我:“你会吗?”
我掰了掰手指头:“不会……”
他似是意料之中,并没有多失望,倒是伸手拍了拍身侧的床:“要是不怕被传染,就陪我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