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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熜最终还是一个孩子都没有带过去,朝中的大臣们也不知道是最近这段时间被折腾的够呛还是发现了什么,也都没有提过这件事。
朱厚熜回来之后并没有消停下来,既然他爹现在是皇帝了,灵牌也进了太庙了,他觉得应该亲自去告诉他爹,而且在在想要不要在迁个墓,毕竟是皇帝了,以前的陵墓规格是藩王的,好像有些不太合适了。
曹洛莹觉得他真是闲的没事喜欢瞎折腾回绝道:“此行去安陆路途遥远,又有许多大臣跟在皇上身边,臣妾觉得跟着去有些不太合适,而且两个孩子还小呢,咱么俩都走了,臣妾不放心。”
朱厚熜翻了两页书装似无意的给她提了这事。这会儿听了她的拒绝也没恼,放下书望着她:“把孩子们一起带上,也让他们看看朕从小到大呆的地方。”
曹洛莹看他神色认真有些疑惑:“载墷那么小,路途遥远,他能受的住吗?”
这倒是个问题,朱厚熜之前没觉得,这会儿想到都已经十月中旬了,从北京到湖北路途遥远,天气越来越冷,有了之前朱载壡的教训,倒是有些不放心孩子们。
曹洛莹一看有戏,走到了他的身边,坐在他腿上略显不好意思的说:“臣妾之前从家里来的时候,一路上受不住颠簸,每日里都十分难受呢。”
朱厚熜点点她的头:“就你娇气。”倒是也没在坚持,只说:“朕在想想。”就没再提这事了。他是看了大皇子才过来的,在咸阳宫的时候已经跟庄妃提了这事,庄妃是一口答应下来了,满脸都是激动之情,倒是没想到会在曹洛莹这撞了南墙。
朱厚熜没想太久就歇了心思,因为朱载墷长牙有些发烧。小孩难受的在床上直哼哼,朱寿媖看见他可怜的样子都不上去撩他了,老师睁着一双大眼睛软软的问:“母妃,弟弟还要难受多久啊?”
曹洛莹也愁的连续几天都没怎么合眼,打起精神安慰女儿,让奶娘将她带下去休息,自己还守在儿子旁边,用酒帮他擦擦颈脖、腋下和小腹,现在也没有温度计,曹洛莹也测量不了温度只能干着急。
朱厚熜一下朝就赶了过来,先召了太医问情况,从朱载墷一开始发烧,他就掉了三个太医过来守着,几个太医也是几天都没回家了。
听说今天强了一些,温度降了不少,这才进了屋。看着曹洛莹坐在床前一脸担忧的样子,他整理了神色,装似轻松的走上前拦住了她的肩膀:“朕听太医说载墷已经强多了,你就别担心了,朕都问过了,好多人家中孩子长牙都会这样的。”
曹洛莹没听见他过来的声音,这会也没工夫操心自己没请安是不是失礼,点了点头没说话,朱厚熜就陪他一起守着儿子。等太医将药煎好,曹洛莹喂孩子药的时候,小孩都没了力气还在微弱的挣扎,那样子别提多招人疼了。
朱厚熜看了一会儿儿子药还没喝完,她也跟着开始流泪不由得头疼,干脆结果她手上的碗自己上了。朱载墷哭得泪眼朦胧的还是没逃脱他爹魔掌,一碗药灌了下去,撒了不少,曹洛莹赶忙拿了帕子帮两人沾干净。
抱着儿子哄了半天,等他睡了,才有空关心一旁龙袍上尽是药渍的皇上,曹洛莹有些操心的问道:“皇上您这衣服……这可如何是好?”
朱厚熜不甚在意的摆摆手:“一会儿让人再送件衣服过来就行了。”说罢像想起什么似得问她:“朕看你前些日子不是在为朕做衣服,做好了吗?”
曹洛莹这些日子光顾着儿子都把这茬忘了,她之前给他做了两身衣裳,还没来得及献出去表表衷心呢。此时听了他的话,看了看儿子睡的香,就说了声:“皇上等等。”说完就回了自己的寝宫,从箱子里翻出了两见衣服,一件鸦青色一件黎色,她得了这两匹布的时候就觉得这是皇上在隐晦的让她为他做衣裳呢,所以特别“善解人意”的没事就拿出来绣。
将两件衣服都拿了过去,朱厚熜看到之后满意的笑了笑,挑了那件黎色的换上,鸦青色的交给了黄锦,让他收好。
曹洛莹看着他穿的挺好,刚好一身,松了口气,之前是自己估摸着码子裁的,没想到还挺准的。两人一直守着朱载墷,等到他体温全降了下去,太医过来说应当无事了,才松了口气回到寝宫。
朱厚熜看着曹洛莹憔悴了不少的颜色开口道:“朕看载墷确实太小了,害怕路途遥远他受不了还是不带他了,只是委屈了你们。”
曹洛莹松了一口气,之前看他还是想要带他们去的样子一直挺担心,现在得了准话算是放下了心口的大石,回他道:“皇上说什么呢,哪来的委屈不委屈,明明是皇上心疼咱们母子俩呢。”
随行名单很快就定了下来,庄妃和大皇子随扈,此外满朝文武几乎点了一半,不少人得了名单之后感叹端妃运气不好,想到之前一次因为大皇子生病而被皇上单独带出去几天的大皇子,只觉得风水轮流转啊。
朱载墷在牙齿长出来之后就好了,曹洛莹和朱厚熜都松了一口气,从那天以后他俩和朱寿媖三人没事就爱观察他的牙齿,但朱寿媖很快就被他止不住的口水给恶心走了。
此次去安陆是大事,朱厚熜来北京这么多年了,这还是第一次回去祭他爹呢,因此对一切都很重视,每天忙得脚不沾地的,想到就要和曹洛莹分开许久,他没空去万安宫,就让人将她接来乾清宫。
曹洛莹还没忘记皇上可能会在跟她睡觉的时候一命呜呼的事,因为她将案发地点锁定在了乾清宫,因此来这的时候就像接自己的小太监询问:“皇上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