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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寮里此刻只有三两个客人,田螺姑娘和农夫长相惊艳,一走进来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客官请坐,请问要点什么?”小伙计挺机灵,忙上来招呼。
田箩感兴趣地围在他们边上看,因此没注意到这茶寮角落里坐着一个人,一个他看见会惊讶至极的人。
点完茶水和点心,“两夫妻”轻声闲聊着吃东西休息,田箩百无聊赖,想去茶寮外转转,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她着急起来,之前没出现过这种情况。然后眼前的一切就像水墨画被氤湿,渐渐褪色直到消失,田箩睁眼,梦境消失。
她坐起身,蹙眉思考,想起宁惟修说让她早点睡的话,越发觉得这个梦并不简单,而且那细节和逼真的感觉,让她无法忽视。天色已经黑透,应该是凌晨时分,了无睡意的田箩把所有发生过的事情都串在一起,想从中捋出头绪。
这时,心里突然有种奇异的灼烧感,不是感觉上的,而是生理上真真切切灼烧的感觉!
怎么回事?!
然后脑子里,那个曾经出现过几回的声音又冒出来了,救他,救他!
田箩惊恐地瞪眼,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地往外面冲去,可是这个壳里的世界没有“宁惟庸”操纵她根本出不去,于是只能像个无头苍蝇似地往一个方向不断冲撞。
“田箩,你怎么了!?”“宁惟庸”发现了壳里的异常,立马出现在了田箩身边,就看见她死命往一个方向冲撞,但是这里是壳里这个小世界的边界结界,再这么让她撞下去,不仅结界会不稳,田箩更是会受伤的。
他冲上前去一把抱住了田箩,强行带着田箩回了房间。可是一旦远离那个方向,田箩脑海里的声音更响了,嗡嗡的让她头昏脑涨。心里那灼烧感蔓延全身,有什么东西像是要冲破阻碍从那里突破出来。
“宁惟庸”也发现了田箩的异常。她周身的温度正在不断升高,身子仍在不断挣扎着往外冲突,他紧紧拧眉,权衡再三,还是决定先把她带出去。
一到外界,那种召唤的感觉更加强烈,可是心里的冲突感却小了很多。“宁惟庸”摸出了一个面具带上,放开钳制田箩的动作,就看到她像离弦之箭似地往蛮夷地界冲去,他紧跟其后。
此时外界的天也是凌晨时分,一路上没有人影。田箩用了她最快的速度,简直像道随风而行的影子。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宁惟庸”能紧跟其后。就算他武功再高,他也只是个凡人,绝对不可能有这样的速度。这下,田箩更加确定这个顶着“宁惟庸”脸的人根本不是宁惟庸。
田箩索性装作失了神志的样子,继续不声不响地往前冲。不久,就到了蛮夷和戚国交界的地方。这里已经被蛮夷驻扎的军队给填满了,一顶顶白色帐篷在黑夜里分外醒目。营地里间或有篝火闪烁,田箩直奔其中最大的一顶而去。因为速度极快,守卫的蛮夷士兵只感觉到一阵风掠过,却什么都没能看见。
蛮夷的营帐里铺着厚厚的动物皮毛,田箩冲进去后,因为那皮毛的光滑还滑了一跤,随后她立刻起身,往前方打成一团的两个人冲去。只消一眼,田箩就认出了穿着黑衣的巫师,此时他已经被另一个人插了好几刀,身上的血渗透黑衣直往外冒,所幸不是紧要部位,田箩心里的烧灼感终于减退。
另一个人显然是个蛮夷人,魁梧的身材,极其立体分明的五官,看上去英俊肃杀,周身一股凛然的气势让人不由收敛了轻视之心。这人看到有两个人突然进来,显然着急起来,下手越发狠辣,冲着巫师招招致命,却把自己的弱点全然暴露在田箩他们眼里,这种不要命的打法真是让田箩都不由害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