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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静的可怕,孟存汝在原地站了好几分钟,才蓦然回神,冲到门口将房门关紧。
衣柜仍然大开着,照亮了柜前那一小片区域。
孟存汝摁亮大灯,这才问:“你怎么进来的?”
方轶楷静静地看着她,脸色憔悴,衣服上沾的露水把床单都弄脏了一大片:“就你想的那样进来的——你们晚上不一起住?”
孟存汝愣了一下,猛然意识到这个“你们”的含义——今天下午的那一幕,他果然看到了。
“我……”
“或者,”方轶楷打断她,似乎是在回忆她刚才的进门的举动,“你晚上不睡自己房间?”
孟存汝觉得他的眼神像根带毒的刺,紧迫地逼近,一旦听到不满意的答案就扎进皮肉之中。
她的视线落在自己臂弯的衣服上:“是啊,我们是未婚夫妻,住一起不是挺正常的?”
房门却在这时被敲响,安冉冉的声音在外面传来:“Miriam,怎么这么慢,你洗完澡再过来吗?”
方轶楷这一瞬间的表情说不出的诡异,跟被打了一巴掌似的,又惊讶又愤怒。
“你骗我?!”
他这突如其来的愤怒让孟存汝也有些无所适从,外面的安冉冉催的又急,只得道:“你先睡吧,我就来。”
安冉冉走了,床上的方轶楷却不会凭空消失。
她走到窗前往外看了看,回头道:“你早点回去吧。”
方轶楷坐着没动,隔了一会儿才说:“脚扭伤了,走不了。”
孟存汝将信将疑地看向他,方轶楷也理直气壮地回视她。
□在灯光外的双脚没有一点浮肿的迹象。
孟存汝叹气,“你这算非法入侵。”
方轶楷一点不介意她的指责:“是啊,我不是中润的少爷,除了这种不入流的办法,怎么有机会进来?”
“你要逼我报警吗?”
“你又不是没有做过——记得提醒他们我是有案底的,再把媒体喊上,保证明天头条。”
孟存汝颓然地在沙发上坐下:“你到底要做什么?”
“这话不是我该问的吗?”方轶楷提高了点声音,“你不是要我开包年价?现在舆论也传开了,中润、嘉盛一并得罪了,我已经无处可去,只好主动送上门来求购。孟老板肯开什么价,就按什么价卖。”
孟存汝瞪大眼睛:“你以为是我捅出去的?我是傻子吗?”
“你当然不会,你要什么样的人没有——当然简总助是不行——连绿帽子都戴这么甘之若素的男人,也只有你有这样好命了吧。”
见孟存汝不吭声,接着冷笑道,“或者孟老板要先验验货?”说着,将手探到了腰间。
皮带扣子被解开的声音在寂静里十分的刺耳,孟存汝飞快站起,头也不回地拉开门出去,砰的甩上门。
方轶楷的动作没停,连裤链也拉开,手继续探入……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快了,呼吸声粗重得抑制不住,空气里全是记忆里的熟悉气息。
这当然不是第一次,某段时间甚至变成了发泄抑郁情绪的良方,但他不得不承认,在这样的环境下,感官确实鲜明而刺激得多。
门再一次被推开而又快速地关上,孟存汝端起临窗的桌上摆着的大尺寸鱼缸,将整整一满缸水泼过来。
方轶楷满头满脸都是水,一条慌乱的金鱼在他手臂上蹦了一下,跳至小腹,再蹦到一样又湿又腥的床单上。
孟存汝单手拎着鱼缸,“咚”的扔到地板中央的地毯上:“把鱼弄回去,把床收拾好,然后去洗澡!”
方轶楷呆了一呆,也不装病了,爬起来,抓起在床单上乱蹦的鱼扔进鱼缸,一把将床单掀下来,再利索地将自己剥了个干净,气哄哄地进了浴室。
孟存汝看着满室狼藉,又是一阵头疼。
方轶楷连浴室门都没关,哗哗的水声响起之后,暧昧的喘息声也再一次清晰地传来。
孟存汝不得不走过去将门关紧,扔了一地的衣服又让她后悔了——不该让他去洗什么澡的,反正他也这样不顾羞耻了,穿件带腥味的衣服回去怎么了?她房间里压根没有他能穿的衣服。
方轶楷出来后果然只裹了条浴巾,顺手把她的浴袍扔过来:“太小了!”
那浴袍和凯莉帮她在办公室准备的一模一样,方轶楷那嫌弃的眼神明显是想到了郑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