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ACT·84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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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不用卡卡洛夫带头拉仇恨,这次德姆斯特朗全体点炮竹似的炸响,掌声雷动,雀跃欢呼不绝于耳,到底是自己学校先发制人,又是需要呵护的小花们,雄性们非常自觉地挺胸收腹抬头,不吝惜自己的赞美。

校长大马金刀地坐在主席台上,意气风发地莞尔一笑,仿佛天下尽在掌握。

德姆斯特朗学生会的俩主要负责人面面相觑,不过抢中了首次进攻,校长先生又入戏了。

勒庞教授面不改色,那叫一个气定神闲,心理素质绝对过硬。

开赛之初场内诡异的短暂停留勾起了全场好奇,大家纷纷猜测布斯巴顿女子校队同裁判的对话内容,甚至还有学生把布斯巴顿女子校队抢攻时的明显延误与之前的对话结合起来脑补,一时间众说纷纭,议论不休。

不管怎么样,德姆斯特朗替补校队占了先河,并在学生会干事恩里克令人振奋的高亢嗓音中率先送球进门,打破零比零的局面。

叫好声越发响亮了。

布斯巴顿女子校队逐渐冷静下来,迅速组织包抄抢球,击球手们也陆续找回节奏,让人防不胜防的游走球慢慢脱离了德校替补校队一家之手,有利局势被一点一滴地拉向布斯巴顿女子校队。

奥古斯特教练见过布斯巴顿女子校队的阵容名单,对于手下姑娘如此轻而易举地被抢回优势不是很意外,布斯巴顿女子校队平均年级4,其中半数以上曾是校队正式成员,或者被校队寄予厚望,准备大力栽培。

这批好苗子如今转而成为女子校队的先锋,德姆斯特朗的丫头们在她们手上讨不到好。

如果不是布斯巴顿女子校队自己作死,开赛抢攻八成轮不到德姆斯特朗替补校队。奥古斯特的座位离场内近,通过画面多少琢磨出了布斯巴顿的失利原因,他饶有兴致地无声一笑。

面对裁判还如此轻浮,说明她们没把德校替补校队看在眼里,奥古斯特教练由衷欢迎她们把轻敌进行到底。

坐在他身旁的帕尔梅瞥见男朋友露出如沐春风的笑容,知道这家伙又想坏主意了,赶忙挪屁股离远点,被奥古斯特一把抓住手腕。

“坐那么远干嘛?难道我吃人?”奥古斯特温和地说。

帕尔梅后背一凉,不情愿地挪了回去。

奥古斯特没放开他的胳膊,转而握住他的手掌,并在他手心挠了挠。帕尔梅对他的调戏之举感到好笑,大庭广众之下,要不要这么闷.骚?!

场上局势渐渐对替补校队不利,奥古斯特仍气定神闲,枕边人帕尔梅感受到了男朋友发自内心的轻松,受其影响,吊着的心逐渐平稳回落。

主席台上——

海姆达尔不动声色地站起来,向卡罗使了个眼色,卡罗接到后没有做出任何表示,若无其事地转开目光,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场内。

海姆达尔向出口走去。

布斯巴顿的带队老师勒庞教授漫不经心地看了眼海姆达尔离去的背影,眼中多了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

海姆达尔在纵横交错的通道上快速行走,附近来来往往的学生不时与他打招呼,海姆达尔微笑点头,脚下步伐非但没有减速反而更快了。他沿着通道一路向西,转过一个搁了几件破旧用具的置物柜,推开一扇木门,入眼的是家养小精灵平常用来摆放收藏物的储物间。这间储物间非常狭窄,入口的门海姆达尔侧过身才能进。

储物间尽处的墙壁上是一面半成品浮雕,能看出建筑的大致轮廓。据说这面浮雕已经有些年头了,具体多少年没人说得清楚,即便那些自诩对德姆斯特朗内的一切如数家珍的肖像画也语焉不详。前几年为了迎接国际青少年魁地奇大奖赛,德姆斯特朗劳师动众地翻修魁地奇球场,这座建筑拔得只剩下一副架子,唯独没碰这个储物间。

当然是有原因的。

海姆达尔拿出魔杖,在浮雕的几个凸起处看似毫无规律地胡敲一通,墙上的浮雕半成品像烈日下的冰淇淋般转瞬融化在脏兮兮的背景中,墙壁中间裂开一条缝,随着缝隙的逐步扩大,敞亮的房间出现在墙后。

海姆达尔跨进去,墙壁在身后利索地合拢。

这个房间相当于一处秘密看台,房间里的人可以通过大幅玻璃窗观看比赛,外面的人却看不见此处,作用类似单向可透玻璃。秘密看台出现的原因与守门的半成品浮雕一样扑朔迷离,不过并不值得大惊小怪,魔法学校内总有一两处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地方。

房间明显被打扫过,海姆达尔上次进来的时候它还空空荡荡,壁炉内堆满了煤灰,到处落满灰尘,墙角挂着蜘蛛网,像一百年没见过光一样。然而眼下,壁炉被勤勤恳恳的家养小精灵擦拭得一尘不染,炉腔内燃着炉火,照得整个房间温暖宜人,地上铺着厚厚的编制毯,布艺沙发柔软舒适。

米奥尼尔光着脚丫人来疯地满房间蹦跶,海姆达尔没进来前,他正睁着大眼睛看着墙壁上的肖像画,画里的某位校长洋洋得意、滔滔不绝,一点不担心三岁奶娃的智商能否契合他的高谈阔论。

窝在壁炉前的豆荚在催人入睡的嗓音中打了个哈欠,就连作为米奥尼尔保镖的国王同志都开始眼皮打架了。

国王第一个发现海姆达尔的到来,它立刻起身迎上去,海姆达尔在沙发上坐下,抱住国王的头亲了一下。国王如今已经习惯这位主人对它动手动脚,淡定地接受海姆达尔的亲昵举动,偶尔伸出舌头回舔。

米奥尼尔立刻抛弃了贝托校长,投入到小粑粑的怀抱,在小粑粑的怀里打滚,今天的魁地奇比赛可把这娃兴奋坏了,昨晚竟然破天荒失眠,多拖了五分钟才恋恋不舍地睡了过去。

结果海姆达尔发现他根本没在看比赛,场上正热火朝天,他却聚精会神地听不着调的贝托校长讲古。海姆达尔忍俊不禁,抱住儿子亲了几口。

米奥尼尔笑个不停,把手里的巧克力棒棒糖递到海姆达尔嘴边,海姆达尔咬下小小的一块,米奥尼尔幸福地舔着棒棒糖,眼睛都陶醉地眯缝起来了。

【我们的校队怎么那么差劲?!】贝托不甘寂寞。

目前场上比分50:30,布斯巴顿女子校队暂时领先。

“布斯巴顿派来的是女子校队,我们学校在场上应战的是替补校队,听上去差不多,实际相差十万八千里。布斯巴顿不怕背上恃强凌弱的骂名,德姆斯特朗何必跟她们过不去。”

布斯巴顿女子校队企图通过捏软柿子扬名立万,德姆斯特朗替补校队正好利用这个机会拿她们练习,毕竟替补校队找队练习不如校队名正言顺,这样送上门的陪练非常难得。从场上形势看,德姆斯特朗替补校队看似亏了,实际谁得了便宜还真不好说。

以一支全体成员年级为1 的队伍来说,目光需要放长远些。

贝托砸吧嘴,道理他当然明白,就是有点不甘心,明眼人一看便知场上实力悬殊,布斯巴顿明摆着欺负人。

“您别忘了,我们的替补校队曾经在意大利打过几场友谊赛,不是两眼一抹黑的新手。”海姆达尔表示出乐观的态度。

贝托被他的话挑起了兴趣,全神贯注看着场内。

“米奥尼尔喜欢看魁地奇比赛吗?”海姆达尔抓住儿子不老实的脚丫子。

“喜欢。”小米宝宝举起杯嗍成椭圆形的棒棒糖,嘴边占了一圈糖胡子,“爸爸加油!”

【你爸爸是裁判,哪有给裁判加油的!】贝托校长吐槽完,貌似忧心忡忡地对海姆达尔说:【你儿子有点傻……】

“傻人有傻福。”海姆达尔摸摸米奥尼尔的头,一副有儿万事足的没出息样。

二、

罗伯特.马罗尼捂着肚子没精打采地从城堡里出来,沿着缓坡赶往校医院的途中因打了个嗝差点一泻千里。马罗尼忙不迭捂嘴生怕一个不留神从嗓子眼冲出来,过了会儿又慌忙缩臀,忙得不可开交。他那特殊的防颠簸走路方式引来不少路过学生的侧目,所幸大多学生眼下坐在球场内,路上的围观党屈指可数。

都是豆子惹的祸,马罗尼没少诅咒学校的豌豆汤,这娃明知自己的肠胃排斥这东西,偏偏每次屡教不改、迎难而上。要不是中饭贪嘴吃了豌豆,他这会儿已经舒舒坦坦地坐在场内观看替补校队被布斯巴顿女子校队削得落花流水了。

马罗尼阴险地脑补了几个画面,脸色忽而一变,下一个嗝顶出来前,使劲咽嗓子压了下去。

他一脸菜色地继续往校医院移动,原本打算让同学帮忙带点药,等他回过神来,身边已经没有人可以使唤了。

马罗尼在岔道口停下,他毫不犹豫地选了难走但更近的小径,在接近魁地奇球场的那一刻,他隐约听见呼唤声从球场方向传来。马罗尼咬咬牙,加快了步伐。

在一棵被修剪成圆形的冬青树下,他脚下打滑,险些跌倒在地,好不容易站稳,马罗尼苍白的小脸儿霎时扭曲变形,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他赶忙捂住肚子,使劲缩紧臀部,慢吞吞,慢吞吞地蹲下,接着马罗尼又感到喉咙里泛酸水了,他抿紧嘴巴,等待这一波过去。

上吐下泻实在要命。

“……有什么办法可以进到校图书馆三楼?”

“不行,我试了……帕特里克.莱西的法子行不通……”

“……装扮成学生就行得通了?”

“……学生比教授容易……德姆斯特朗的特殊藏书很难弄到手……”

“……德瑞先生好不容易从神秘人那里打听到的消息……如果没有德瑞先生……你不要忘恩负义……”

马罗尼专心致志应付他的消化系统,有些打结的脑子对模糊不清的对话转不过来,他毫无危机意识地看向球形冬青树,试图通过枝杈缝隙看清楚另一端,如果不是身体不适,他大概会直接走出去。

“……神秘人那里的消息是否属实还有待调查……要说过河拆桥,应该是亨利.德瑞……”

“……你不相信?”

“……德姆斯特朗确实保存了卡雷尔.迪吕波的秘密研究室……迪吕波与尼禄.戈尔登是好友……这不是秘密……”

“……戈尔登十分狡猾……”

“……不狡猾能从格林德沃手中逃脱?”

“……你回去告诉德瑞,我希望看到的结果是水到渠成,请他务必稍安勿躁,千万别太客气,我将感激不尽……”

“……我搞不懂你为何对与迪吕波有关的事情这么执着……”

“我是卡雷尔.迪吕波生前最被看好的学生,把老师的科研成果放在心上,是作为学生的义务和责任……”

“迪吕波上辈子一定作恶多端,才招惹了你这样的白眼狼……对了,那个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你打算怎么办?”

“……让他彻底闭嘴。”

冬青树这头的马罗尼抖如筛糠,他不是傻子,虽然对话里的很多内容他不得要领,但“让他彻底闭嘴”这样的话他还是能够分辨好歹,肯定不是闭上嘴巴这么简单。

马罗尼害怕得忘了肚子疼,也忘了计较德姆斯特朗校园里为何突然多出来俩不法之徒,他凭借求生的本能尽量不去惊动冬青树的那一头,这会儿他也无心继续偷听下去,如果可能,他巴不得自己从没有听过俩人的声音。

马罗尼在积着薄薄一层积雪的小径上手脚并用地往前挪动,一点点远离可怕的冬青树。

他笨拙地转过弯,回头看不见冬青树后,狠狠地吐了口气,手中不自觉地抓起一把雪用力一掼,庆祝自己劫后余生。

鞋踩过积雪的嘎吱声在前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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