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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一想到还要等到年底才能知道结果,我心里就觉得不是个滋味。
那到了年底一定能批吗?如果不给批那不坏事了?我担心的问。按说,我这个问法有点不太礼貌,可是,当时我的心里就像猫抓似的,哪管的了那么多?
要不怎么说雷处长真是个好人呢?我问了之后,他不但没生气,反而笑了笑,说:批不批,这关键是看你们怎么做了。
我们怎么做?我们都拿眼疑惑的看着雷处长。我当时心里想:是要我们送钱?早就听人说,进京办事,没别的,用钱砸。我做好了二百万花费的计划。那个时侯,我的包里就有二十万,想等吃完了饭就送给雷处长。
可能季末本也和我想的差不多,他给了我一个暗示,我心领神会,就把包里的一个大牛皮袋子拿出来,放在了雷处长的跟前,笑着说,雷处长,跑项目是需要花费的,我不能让你个人替我花钱,这二十万你先拿着,等花完了,我再汇过来。
季末本自己不收钱,不贪色,但是,他也不是一个死脑筋的官员,他不反对我为了摆平关系而动用钱财或者其他方法。
没想到雷处长却哈哈大笑了起来,他把牛皮纸袋子推给了我,说,哎呀,你看你们都想到哪儿去了,我怎么可能要你们的钱呢?别说是我这是为家乡做事情,家乡养育了我,我为家乡做点事情还不是应该的?就说我现在正是追求进步的时候,我还想进步呢,我要是拿了钱,我还能进步吗?我可不想自毁前程啊,我也希望你们别毁了我啊。
我尴尬的看了看季末本,他示意我收起来,我把牛皮纸袋子又装回包里,嘴里说,那以后再说吧。
雷处长看着我把钱收起来,又看了看周围,就像是电影里那些地下党接头一样,压低了声音,说,现在已经报到发改委的钢铁项目已经有不少了,海东省曲东一个,江北省钢大一个,东广省占江一个,都没批,反正,就我所知,今年这一次恐怕是最末一班车了,如果到年底批不了的话,恐怕十年之内没戏了。所以,你们要抓紧。你们知道别的地方他们是怎么做的吗?你们去他们的项目现场去看看就知道了,他们有的都开始干了,你像钢大代方埚,他的规模就做的很大,现在,也只有东广占江的项目没有动工了。你们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就叫以干促批,也可以叫先上车,后买票。
以干促批!先上车,后买票!这就是雷处长给我们出的锦囊妙计。就是因为我们得到了这一计策,我的钢铁之梦才得以实现。如果不这样的话,我的钢铁之梦很可能就会破灭。
和你说实话,在我筹办钢铁厂期间,给我最大帮助的,除了季末本,就算雷处长了,而雷处长和季末本一样,都是相当清廉的干部。
雷处长从来就没有拿过我的钱,我只是请他吃过几次饭,当然,土特产,像海湾的海米,海参,蛏子,西施舌,绿茶,再加几瓶茅台酒,那自是应该的,我觉得应该报答他,他的父母都在农村,我出钱给他们两位老人翻盖了新房子,我每年过年过节的都过去看看两位老人,两位老人去世之后的丧葬事,我都亲自出面料理。雷处长的亲戚,只要愿意到钢厂工作的,我一律给安排好好的,现在,他有好几个亲戚在钢厂里担任中层,年薪都是五六十万,我感觉雷处长对我的做法很满意,他曾经在多个场合上说,钢铁,不错。
他后来升至部长助理,去年刚调到西南省去干副省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