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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非离目光淡淡的落在皇长孙的对面,对皇长孙始终保持君臣之礼,姿态毕恭毕敬的薄久夜身上。
听闻薄久夜这般说,孟非离眉角微挑了一下,眼神露出钦佩之色。
薄相明明是燕帝最得意的大臣,在朝堂里,确实已经是所谓的中流砥柱,但薄相却一直都这么不骄不躁,不温不火,在任何时候,任何皇家人的面前,即便是皇长孙这种黄口小儿面前,他的姿态永远都放的这么低,时刻让皇家人尝到主子与奴才的差别,不会让皇家人产生任何的危机感。
他这种为人处事的性格和态度,真是注定了,会平步青云,会一直得到燕帝的重用。
所以孟非离现在倒是越来越不奇怪,太子殿下为什么对薄相,越来越防备。
当然,另一个原因,也是至关重要的。
“薄爱卿过谦了,爱卿的才识有目共睹,皇爷爷也缪赞有加,本殿也很期待再与爱卿一叙的那日。”皇长孙一本正经的说完,便朝身侧的孟非离摆了摆手,“闲话这么许久,倒是将正事耽搁了,是本殿疏忽了,孟总管,还不快传皇爷爷口谕。”
孟非离笑着应了一声,一甩臂腕间的拂尘,站直了微躬着的身子,严肃的走到薄久夜跟前。
薄久夜闻言,一撂袍摆,作势要跪下接旨,却被孟非离一手托住了其手臂,阻止了就要跪下的举动,“不过就是一个小口谕,相爷用不着行如此大礼。”
薄久夜一脸严谨的辩道:“多谢孟总管,但礼不可废。”
语毕,便轻巧避开了孟非离的手,他的双膝落了地。
孟非离嘴角勾了勾,他看似的讨好被薄久夜推了回来,算是碰了个软钉子。
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孟非离便正儿八经表情虔诚的朗声说道:“陛下的意思,是长孙殿下虽然年幼,但自小身子骨并不大好,眼瞧着东宫里正赶上有几匹汗血宝马下的小马匹都渐渐长开了,用着给长孙殿下这个年纪的孩子正好,长孙殿下往后就开始学骑射,就当锻炼身子骨也是好的,最重要的,薄相恐怕也是知道的,这也是陛下在上次的蟠龙山围猎上,发现咱大燕比起旁的几国在马背上的能力,实在相差太多,于是受了不小的启发,这不,但凡皇亲国戚里头的子弟,都让陛下开始勒令在马背上下功夫了。”
“骑射之能,是为一国兵力强弱奠定基石,陛下深谋远虑,臣等明了。”薄久夜勾着头,言语很是崇敬。
薄家众人听了,都轻轻吸了一口气,这皇上大晚上的让皇长孙跑这么一趟,就只是为了传达他老人家要让世家贵族子弟,往后都要开始学习骑射的这种小事?
他们不解,这明明只是在朝堂上提一提,就可以解决的小事,根本还犯不着让皇长孙如此兴师动众亲自莅临薄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