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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雁桃也抹着泪儿,回想着尤怜薇对她的百般疼爱,不觉更是伤心难受起来。她将身子倾向棠儿,放低声音道:“你再细细回想一遍,你出去打水前后可曾发现什么可疑之人或蹊跷之事。如今,太妃糊里糊涂的就暴病而去,只怕你们都难逃罪责。你虽无辜,但当日毕竟是你贴身侍奉太妃的,若不能查出凶手,王爷那儿,只怕你百口莫辩呀。”
棠儿小小的身子如筛糠似的,不住地颤抖着。唏嘘半响,方才抽噎道:“奴婢若能追随太妃而去,也算是三生有幸。只是,奴婢想起一事,不得不说,还望王爷和夫人明察。”
王雁桃身子一激灵,屏住呼吸,沉沉道:“有什么事还不快说!”
棠儿压低声音,缓缓道:“那日奴婢出门打水去,走出几步,在回廊那里瞥见一人端着盆绿色的花进了寝殿。奴婢也没多想,就去前边舀水了。回到房里,只见太妃已不好。奴婢在房里瞧了瞧,也没看见什么人和花,奴婢想着,或是奴婢一时看花了眼也未可知。可奴婢细细一想,那人看着竟有些像是……,像是……。”
王雁桃心间一急,喝道:“你还不说出来么?那人像谁?”
棠儿道:“像是孙姑姑。”
“孙姑姑?她不是在小厨房督着做早膳么?再说了,她为何要端盆花去给太妃呢?她难道不知太妃一向不喜香花么?”王雁桃狐疑地沉吟着。
一旁,碧雯插进话道:“夫人,这不正是可疑之处么?她明知太妃不喜欢花儿,却偏偏把花儿送进寝殿。太妃晨起一向都是她贴身侍奉的,那日怎么那么巧,偏偏由着棠儿伺候。”
王雁桃轻轻颌首,转身向着棠儿道:“此事万不可再对旁人说起,如若你所说属实,那孙平雪就是最大的嫌犯。你先下去,仍装着什么都不知道,我和王爷会查清真相的。”
王雁桃继续装模作样地审问了其他一干宫女奴才。
待到晚间,她将棠儿所说之事与萧煦和王侍臣禀报一翻。萧煦听后,怒吼一声道:“本王早觉得这个贱人有异样。每次我们和母妃谈话,总觉得她是故意在探听。”说着,回想着那次与孙平雪在寝殿门边直直撞上,还打翻了药汁的事。也是那次,萧煦才开始留心王侍臣与尤怜薇之间并非普通的君臣之情。
王侍臣深思一瞬,也道:“这孙姑姑贴身侍奉太妃也非一日二日了,按说不应怀了谋害之心呀。但棠儿所言也不能忽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何况这宫里到处都是他们的人,难保这孙平雪不是别人安插在太妃身边的棋子呢。”说罢,也将孙平雪平日的言行举止细细回想了一翻,猛然想到了上次尤怜薇中了断肠散时与她在门边相撞的事情。不由得心间一震,看着萧煦道:“老臣与王爷有同感,孙平雪似乎很是关心我们的谈话,不知王爷是否还记得,上回太妃中毒时,老臣与她还在寝殿门口撞了一回呢,当时只觉得是凑巧,如今想来,甚是可疑。”
萧煦也冷哼一声,“本王如何不记得。本王有一回也与她在寝殿门口同样撞了一回,当时,本王也自觉鲁莽了。”说着,几人皆都默然不语,只心间悲愤难抑,怒恨汹涌。
翌日,早膳过后,我正跪于灵前奉纸。萧煦走上来,拉着我道:“这里交给丫头们吧,本王有话和你说。”
我站起身子,跟着萧煦出了玉清堂。沉沉哀乐在耳边此起彼伏,哭灵声哀嚎不已,一阵一阵揪人心肺。萧煦在庭院西侧的香樟树下止住脚步,他转首向着我道:“雁桃昨日审问出了新的情况,那日晨间似乎有人给母妃的寝殿送了一盆花。但事后,寝殿中并未发现什么花。本王怀疑,这花有问题。所以,本王想让你去仁济堂问问你叔父,是不是花儿也会有让人中毒身亡的?”
我猛然听闻如是,身子不由得一震。萧煦觉察我的异样,急切地拽住我道:“你怎么了?为何如此紧张?”
我心间慌乱,费尽神色才维持住面上的平和。我轻抿唇角,温婉道:“妾身没什么,只是听王爷说到花儿,不由得有些诧异。太妃一向不喜香花,那人为什么要送花儿给她呢?说到中毒,妾身曾听叔父说过,其实有很多鲜花都是有毒的,比如夹竹桃,毒性强烈,误食会使孕妇流产。还有像曼陀罗,含羞草等都有毒,只是毒性不一,有的只是引起轻微过敏,有的可能会导致身体中毒,甚至死亡。听叔父说过,在塞外有一种叫碧海云天的花,甚为名贵罕见,但毒性剧烈,肌肤触之即毒,毒之即亡,至今没有解药。”
萧煦听闻,登时脸黑一片,悲泣道:“如此说来,母妃就是中了花毒罢。只是寻常的花,像是夹竹桃,也是要服食了才会中毒的。母妃不是小孩子,怎会无端服食那些东西。晨起不过那么一会子,一般的花毒也不至于就能使人中毒而亡罢。况且你叔父和太医们皆都辨不出是什么毒。可见,那不是一般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