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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煦挥鞭汗血宝马,日落时分便回到了王府。小海子已将他前去颍川办急事的情况禀告过了王雁桃。
雁桃身孕已有近八个月了,此时,正在宁馨堂上歇息,想着,明日便可见着日夜思念的王爷,心中甚是怡然。
萧煦下马进了王府,小海子自庭院里看见了萧煦不由得吓了一跳道:“王爷怎的回来了?不是说要到明日晌午才可到家的么?”
萧煦黑着脸,冷冷瞅一眼他道:“本王爱什么时候回来便什么时候回来,哪轮得到你说三道四的。”说着,抬脚进了宁馨堂。
小海子被噎得愣在当地,嘀咕一句:“明日晌午也是您自个儿说的呀。”小海子知道萧煦莫名火大,只得对着自己发发也就是了,心中思量着,王爷去了颍川,莫不是与飞鹰玉佩有关,难道是那个姑娘不理他了……?
萧煦进了宁馨堂,一眼就瞧见王雁桃正挺着圆鼓鼓的肚子斜歪在圈椅上歇息。
雁桃原也就是闭目养神而已,听见脚步声,睁开双眼便看见萧煦朝自己走过来。雁桃挺着肚子,不觉又惊又喜道:“王爷回来了?妾身以为要明日才能见着王爷呢。”
萧煦上前轻扶一手,不无惋惜地道:“朋友不在家中,我就回来了。”
时近黄昏,夫妻二人用过晚膳进了寝房,雁桃方将年前密奏一事对萧煦说了。萧煦听罢,才发觉此番前来,自己一心一意思念着的皆不过是与佳人相见而已,对皇上为何会发下圣旨一事并未细想。此外,圣旨只说回宫探亲,萧煦只当皇上仁义,不疑有它。好在,临行之前和南宫皓他们有过交代,若是雁桃生产完毕还未见自己回军营,便要他们见机行事。
萧煦一壁听着雁桃讲述近期宫中之事,一壁沉沉思绪着纵使自己多年来惯于**闲散,不问政事,但皇兄到底还是疑心自己的。
翌日,一大早,萧煦便骑着汗血宝马进了皇宫。
到了畅春宫门口,萧煦牵着宝马一路往清心殿而来。他要将这匹匈奴赠予自己的宝马进献给萧灏。
进了清心殿,内监总管魏子曹见着萧煦牵着汗血宝马进来,不由得惊异道:“燕王,这是……。”
萧煦呵呵一笑,“公公难道没看见这是一匹马么?可这匹马它不是寻常的马,这是匈奴人的汗血宝马。它出的汗与咱们的血是一样鲜红的。”
魏子曹久居深宫,可马也是不少见的,如今听说是匈奴人的马,又是这样一匹流汗与流血一样的宝马,自是十分好奇,不由得与一伙宫女小内监围着左右瞧个不停。
萧煦由着他们与宝马逗弄,自己则掀起珠帘进了紫光阁。
萧灏正低头阅览奏章,听见脚步声,抬起头见萧煦笑脸盈盈地上前来。
萧煦俯身拜跪道:“皇兄吉祥,臣弟回来了。”
萧灏笑着道:“六弟起来吧,路途劳累,不用多礼,坐着说话。”
萧煦缓缓起身,自一旁的太师椅上坐着。抬首,目光与萧灏的轻触。
萧灏缓缓道:“半年不见,六弟清瘦许多,但更见刚毅了,看来北边的凛冽寒风果然是厉害的。”
萧煦淡淡一笑,“皇兄见笑了,臣弟风花雪月惯了,自是禁不起漠北酷寒。好在皇兄知人善任,左将军他们骁勇善战,看来匈奴胡骑是要安宁一阵子了。”
萧灏哈哈几声道:“六弟过谦了,朕听说你在军中威望颇高,深得将士们的爱戴呀。”
萧煦知道皇兄的疑心病要发作了,心里有无限的恼火和怒气在升腾,面上却是波澜不惊,只噙着一抹云淡风轻的笑意道:“皇兄果然是极圣明的。臣弟一向随性,又惯好些诗酒棋笛,军营苦寒无比,将士们不过是喜欢与臣弟消遣取乐罢了。”
萧灏轻轻颌首,想着,萧煦的性子确实是豪爽不羁,兼着,诗酒棋笛,风花雪月也是他一向喜好的。况且,他们正是年轻气盛之时,于军营中饮酒取乐,结交些知己好友,其实也是无可厚非的。再想想,自己仅凭一张密奏就轻易疑心萧煦有不轨之心,真真是有些狭隘了。
萧煦看着皇兄有些痴痴沉沉的,知道是自己刚刚一翻话说到了他心里。遂轻笑着,站起身,向着萧灏道:“皇兄莫只顾出神呢,也出去看看匈奴的宝贝吧。”说着,自己已掀了帘子就要出去。
萧灏跟上几步,也出了紫光阁。魏子曹看见萧灏出来,急急上来搀扶着道:“万岁爷也瞧瞧那宝马去吧,听说那马淌的汗与我们人的鲜血一样是鲜红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