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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卿这顿打可是挨得冤枉。用移心术去测龙耀龙烁的心意,是龙玉自己的主意。
龙玉实在没有办法,也确实好奇加闲得无聊,才会动这方面的心思。尤其是龙城在他跟前收敛内息,让他乘虚而入,探得龙城的心思后,那种畅游云海的感觉是何其美妙,让龙玉有些欲罢不能。
只是要测得这样高手的心思,十分耗损功力,况且龙城是他弟弟,即便发现了,也断不会伤他。但是龙耀和龙烁就没那么大度和善良了。
尤其龙烁。龙烁的武功本就高过龙玉,龙玉又几次三番地耗损功力,如此,他虽趁龙烁不及防备之下顺利侵入,几乎是立时便被龙烁发现。
龙烁如何能惯得龙玉,不但立刻筑起心防拦了龙玉的内息,还趁龙玉内息受阻,微弱之时,又咬上一口。虽是不至于对龙玉有大伤,却也是耗损了龙玉心智,一两天内才能复原。
所以,龙玉自九支回来后,便更加率性而为,有些大怒大喜大悲之举。龙玉在爷爷跟前生活,何时如此放肆过。傅惊早就暗蹙眉头。
云岚受命来长支用饭,自然要禀请尊长。龙耀和龙烁正在下棋,听了此事,不由都有些微愣。
虽是云岚明日返回长支之事板上钉钉,但是龙玉如何便是连这一天也等不了,便急着让云岚回家吃饭?
龙烁强忍了笑,命云岚去吃饭。等云岚退下了,才将龙玉对自己使用移心术之事说出。
龙耀不由又是恼怒,又是好笑。他并未发现龙玉的悄然入侵,故此是吃了大亏,总算龙烁这里算是扳回一局。但是依旧不肯就此放过龙玉,马上去爷爷傅榆那里汇报。
傅榆嗯了一声,命龙耀退了。自己在屋里踱了几步,不由笑了,哈哈,傅惊啊傅惊,这下,你的老脸可是又丢了一回。
傅榆立刻嗖嗖嗖地跑到傅惊府上叨扰。
这边龙玉开家宴,享受天伦之乐。那边傅榆一边和傅惊吃饭,一边就各种不着痕迹地将龙玉的所作所为透露给了傅惊。傅惊这脸色是可想而知。
傅榆憋着笑,吃完饭,又喝了会儿茶,才告辞而去。这边傅惊已是急着传龙玉过去下板子。偏龙玉已是一时兴起,又跑龙城这里寻小卿报仇来了。
傅惊的令喻自然也追了过来。
龙玉不敢怠慢,只得先跑回去挨爷爷的打。龙城当然是拎了藤棍教训小卿。
小卿被打得哀哀痛叫,直喊冤枉。
龙城略一思索,也是明白了大概情由。再打了小卿几棍子,教训道:“便是这事打了你冤枉,你该挨打的事情也还有一箩筐,今儿个教训你几下,就是给你提个醒,过不了几日,便要回大明湖了,是能直着回去还是要躺着回去,就看你自己的表现了。”
师父不讲理,做徒弟的只能认了。小卿忍了委屈,连连应是,不用管回去的时候是直着或是躺着了,好歹先直着出了师父的这个门才是吧。
龙城瞧瞧小卿的屁股已是青紫一片,痛得小脸煞白了,又随便打了几棍子,才饶了他。
龙晴带着龙星进来时,小卿正忍着痛,苦着小脸,跪在书案前给研磨。
龙城吩咐龙星去三爷爷那里请安。龙星垂了头嘀咕:“这时辰不早不晚的,请什么安啊。”
龙城抬头,瞄龙星一眼,龙星只得垂头应是,告退出去。
龙晴不由笑道:“难道三爷爷又寻了龙玉大哥的错处吗?”
龙城也瞪龙晴一眼:“小心你说话的内容。什么叫寻了错处?本就是有错当罚,难道当长辈都昏聩不察,由着你们胡闹不成?”
龙晴被大哥训得直吐舌头,轻轻移到小卿身边,接了他手里的磨棒,研磨,道:“你师父火气好大。”
小卿点了点头,不敢做声,只是用手揉膝盖和腿。
“你师父罚你跪啊?”龙晴又问。
小卿摇头,又点头:“师父嫌我站着研磨的姿势难看,让我跪着研磨。”
小卿顶了燕月的差事来师父跟前伺候,便是被打了,依旧还得伺候着。端茶倒水的,倒还好说,偏龙城又要润笔。小卿端坐了研磨时,便觉屁股上的伤分外地疼,姿势当然就有些别扭。
龙城哪瞧得惯弟子举止失仪,又不肯赦了他,反倒命他:“坐着不舒服,就跪着。”
所以小卿只得跪着,继续研磨。
“你又做错了事?”龙晴忍了笑,继续和小卿嘀咕。
“小卿不敢。”小卿回三叔的话,眼睛却委委屈屈地看着师父。
“滚回房去吧。”龙城斥小卿,又瞪龙晴。不过就是挨了几下,瞧那委屈劲儿,跟三岁小孩儿似的。
“谢师父。谢三叔。”小卿吸着气爬起来,又对龙晴低声道:“三叔小心伺候着吧,若是惹恼了师父,没错也要被打的。”
龙城一扬眉,小卿吓得“哎呦”一声,抱了脑袋,连滚带爬地跑出去了。
龙晴忍不住笑得眉都弯弯的,煞是好看。
云恒去龙烁府上吃晚饭,回来时,虽是故作沉稳,只是眉峰间掩映不住一丝得意。
燕月很好奇,逗他道:“云恒吃了什么好东西,这么高兴?”
云恒笑道:“没吃什么好东西。”四处瞧瞧,没见大师兄的身影,才凑近燕月身边,笑道:“燕月师兄,你瞧瞧这个。”说着话,自怀中掏出一枚小巧的桃木令符来。
“是十师伯的令牌?”燕月瞧着令牌,很有些不可思议:“你师父给你的?”
燕月的十师伯龙烁,如今当然是云恒名正言顺、独一无二的师父。
“嗯。”云恒小心翼翼地收起令牌:“师父说,有了这个令牌,便是谁也不敢欺负我了。若是将来后妈虐待,便可拿了这个免打。”
“不是吧。”燕月瞧着云恒,上瞧、下瞧、左瞧、右瞧,奇了怪了,龙烁师伯怎么就那么喜欢云恒呢,便是连贴身的令牌也给了云恒了。
“而且师父还说了。过两日回大明湖时,我依旧和爹爹一起回去,半年后,他再接我回来。以后也是这样,坝上待半年,家里待半年。爹和五叔的武功也要好好学。”
云恒和衣往窗前的榻椅上一躺,双臂枕在脑后,轻叹了口气:“云恒啊云恒,你重任在肩,任重而道远啊……”
月冷瞧瞧燕月,扑哧一声乐了,过去点云恒的脑袋道:“云恒,你干什么?怎么就任重而道远了?龙烁师伯给你洗什么脑了?”
含烟正进门来,闻言不由眉峰一蹙。燕月欠身道:“含烟师兄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