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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老婆,老婆……”傻子穿了件大红的袍子跑了进来,嘴角还有糕点留下的屑沫,“老婆,今天我过生,我想抱宝宝。”期待的盯着余雪言怀里的孩子,无辜的很。
“不行,你会弄疼他的。”转身背对着他,眼里厌恶快速闪过。
“呵呵,老婆,我要抱宝宝。”锲而不舍的黏上来,这几个月他从未抱过宝宝,妈妈和老婆都说他会弄疼抱抱,他就不信。傻子的感情其实非常敏感,也非常单纯。他知道老婆一直不开心,一直不喜欢他,每当他黏着她时,她就会躲开,她总是会不经意的皱紧眉头朝山外面望。他不知道山外面有什么,不过每次爸爸回来都会给他带好吃的东西回来,外面应该很好玩。
从小就被妈妈关在家里,以前是一个人,然后有了老婆,本以为有个人陪他了,可是——本来闪烁着亮光的眼一暗,脑袋瓜子不知道又想了什么。
“老婆,我就抱一次,好不好。”撒娇的说道。
“你烦不烦啊,都说了你会弄疼他,你是傻子,难道你还听不懂这几句话吗?”余雪言不耐烦的伸手将他推远。
“你说谁是傻子!”刘妈愤怒的走进来,恨恨的盯了她几眼,拉着刘峰便往外走,“今天是过生,你过来找她做什么?白白的挨一顿嘲笑,哪天妈妈给你买个孩子回来就是了。”
“妈妈,我就想抱宝宝。”刘峰拉着刘妈委屈的扁嘴。
“好了,他跑不了。”刘妈转身迅速拿出大锁,拉上门道,“本来今天想放你整天的,哼——竟然骂我儿子是傻子,你好好反省反省吧!”
咯吱一声,门被锁上。
“妈妈,你把老婆放出来吧!”
“放出来骂你?”
“妈妈……”
“好了,走,见乡亲们去。”两人的声音渐行渐远,余雪言从床脚找出早就准备好的铁丝,将孩子放在床上,开始逃跑计划。大小姐余雪言何时做过小偷会做的工作,将铁丝插进锁眼,使劲儿扭动,手不一会儿就被勒红。可是那锁就是不开,不一会儿她便觉得手软,额角也开始冒汗。
“难道我就只能一直呆在这个鬼地方吗?”气愤的将铁丝扔在一旁,再从床脚拿出刘家丢了有一段时间的斧头。斧头劈门的声音太大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劈开。余雪言吃力的握起斧头,咬牙劈过去,谁知一滑。
“呜——”幸好她及时捂住了自己的嘴,没有让尖叫声传出去。斧头砸在了她的脚上,钻心的疼痛传来,她痛得落泪。委屈的坐在地上,斧头被丢弃在一边,留下些许血痕。她翻开脚上的布,果然是被砸破了皮。不甘心的又拿起斧头向锁劈去,一点印记都没留下。颓然的放下,将头窝在腿上,肩膀渐渐抽动。
房间里越来越暗,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宝宝肚子躺在床上呜呜的发出声响,吐着泡泡玩。余雪言想着其实如果没有他,她早就跑掉了,为了他她妥协,强颜欢笑。为了那个人,她做了好多错事,可是那又怎样,那人如今还不知道身在何处,怕是早把自己忘了,这就是所谓的报应吗?
傻子刘峰今日难得聪明了一回,等着乡亲们都回家了,拿出刚才自己藏起来的一瓶好酒走到刘村长面前,道:“爸爸,妈妈,酒,嘿嘿。”
“哟。乖儿子,知道藏酒孝敬你老子了,不错不错!”欣慰的拍拍刘峰的头,打来酒盖,豪饮了一口,“这酒怎么怪怪的?”
“我来尝尝。”刘妈拿过酒瓶,也是豪放的一饮,“是有些怪,可能使通气儿了。”
刘峰期盼的看着两人的反应。两人还是有滋有味的各自的喝了一口,吃着小菜。他顿时哭丧着脸,端起酒,就要尝试。
“哎,乖乖,你不能喝酒。”刘妈伸手就要抢过酒,头一晕,酒瓶啪的一声碎倒在地,“这酒还是烈了些。”
“是啊,我才喝没多少就头晕了。”刘村长说完便趴在桌上晕了过去,刘妈亦是。刘峰眼里精光乍现,完全不像个傻子,可是他就是个单纯的傻子,翻着刘妈的身体找到了一把陈旧的钥匙:“妈妈,爸爸,小峰不想老婆伤心,小峰想抱宝宝。”
他拿着钥匙奔向主屋外,一会儿便到了余雪言所在的屋子。
“老婆,老婆,我来放你出去了。”他开心的轻声呼叫着,顺便学着平时刘妈解锁的样子将钥匙插了进去,“嘿嘿,峰儿真聪明!”自夸一番,就推门进去。
余雪言早就听见有人朝这边来了,知道竟然只有傻子老公一个人,可是高兴了一把,等到他一打开门就着旁边的粗棍抄他的头敲去。
“老婆……”干净的眼霎时被忧伤蓄满,这一棒没将他敲晕,“老婆,你为什么要打我?”他捂着头,黏乎乎的液体打湿了他的手,他咬着牙没有痛呼出声。余雪言甩了手中的棍子,抱起床上的宝宝,就往外跑。
“老婆,老婆。”顾不得疼痛,傻子抓住她的衣角,“老婆,我想抱抱宝宝,妈妈和爸爸都睡觉了,你不要怕。”盯着她怀了宝宝,傻笑着。
“你?”余雪言顿住脚步,回头,“你干的?”
“爸爸说吃了安眠药就可以睡觉觉,第二天就很精神。”睁着无辜的眼,疼的有些龇牙咧嘴。余雪言第一次觉得这个傻子不那么讨厌,她对他产生了恻隐之心:“喏,给你抱一下。”
“耶。”将宝宝小心翼翼的接过,手上的血早就被他擦干净了,伸手轻轻地摸着宝宝柔软的肌肤,他自己也笑得像个小孩。这时宝宝也朝着他一笑,“宝宝对我笑,宝宝喜欢我。老婆,宝宝也喜欢我。”恋恋不舍的将宝宝还给余雪言。
“老婆,我知道你不开心,你走吧!”从包里掏出两张一百元和几张一角钱,还有一把小手电筒,“妈妈说现在什么都要钱,这是我偷偷拿的,给你!”天真的笑意挂在脸上,这时余雪言才意识到她也不过是个智商只有七岁的大小孩。
“谢谢你。”接过钱,毫不犹豫的离开。
刘峰晕晕乎乎的跟在她的身后。
夕阳西下的山村格外安静,很多村民都已归屋。余雪言顺利的躲过村民到了村外。沿着山路她缓缓地前行,傻子老公站在不远处看着她渐行渐远。
“老婆,老婆,以后有时间回来看我哦!还有带着宝宝!”她回头,他挥着双手,最后的阳光将他的眼照的那么耀眼。
“对不起,我不会再回来了,永远。”转身,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前走。山路只有一条,所以根本不用担心会走丢。
傻子刘峰知道余雪言的身影再也不见才转身回家,才没走几步,便晕倒了。后来直到他去世的那一刻,他都在想着那个陪了他几个月的女人,还有那个可爱的孩子,只是他还是没有等到他们回来看他,哪怕只有一次。当然这只是后话。
毕竟是第一次一个人走那么长的山路,尽管月色明亮,余雪言还是有些害怕,她绷紧了神经,小心翼翼的走好每一步。天空下一点灯光在山路上缓慢前行。宝宝出奇的乖巧,也不害怕,在余雪言怀了安静的睡着。
一路走走停停,天明时分余雪言终于走过了惊险山路,坐到路边,眼皮就要盖上去。
这时隐隐的从远处听见有喧哗声:“那个贱女人,咱们好吃好喝的养着她,她竟然教着咱们峰儿给我们下药,别给我抓住她,不然有她好果子吃。”停了一段时间,一浑厚的声音响起:“那婆娘不会是在山上失足掉下崖了吧,咱们一路过来也没见她,这都快到山外了。”
余雪言赶紧躲进旁边的灌木从里,不敢动分毫。直到两人走从灌木丛走开,没错走过去的就是醒了发现情况不对,追上来的刘家两老。
怎么办,余雪言,冷静,冷静,就要走出去了,沉住气。她微微抬头,眼瞳顿时放大,不远处的路边有个被灰白色围墙包围的屋群,里面隐约传来孩子的嬉戏声。她缓缓移动身子沿着旁边的另外一条道路朝那屋去。
宝宝这时醒了,扁嘴哇地就哭出声,委屈的蹙着小鼻子,眼来就流了出来。余雪言赶紧将他的嘴捂住,轻声哄道:“宝宝,你乖,妈妈马上喂你。”
撩起衣服给他喂奶,宝宝终于歇停了,可是麻烦却是上来了,在这个安静的郊外,小孩的哭声是很是响亮。
“有哭声。”
“有点像孩子的。”
“快回去。”两老说完就默契的转身往回跑。余雪言顾不得那么多,拔腿就往前跑。本就抱了孩子,之前脚还被砸伤过,速度并不是很快。她拼了命的跑,一双腿好像就要不属于自己。
“救命,救命啊……”
“哇……哇……”宝宝不买账了,嘴扁的更厉害,大声的哭起来,小眼睛盯着余雪言,晶亮晶亮的,红通通的直冒泪。
“宝宝,你乖,乖,不哭。”余雪言只便哄着便跑。
“贱女人,你给我站住。你给我站住!”刘家两老终于发现后方的余雪言,追了上来。两老本是农村人出生,身体硬朗着,腿脚也是灵活。眼见着距离越来越近。
灰白色围墙里,熟悉的面孔出现。徐睿抱着一堆孩子里最小的娃娃,逗着。大约两年了吧,偶尔出去走走,倒是也在x市里租了间像样的房间,可是他不愿意孤单的住在那里,所以更多的时间都呆在这里,从来没有主动去联系城里的他们,安静的生活在城外。下巴上长了些胡须,一身灰色的休闲服,一块黑色手表,帮着院长阿姨管理这所偶尔被人记起的孤儿院。
“阿睿啊,你出去看看,我听见有人在叫救命,还有孩子的哭声。”院长阿姨焦急地走过来,拉着他往外走。他放下抱着孩子:“乐乐,哥哥等会儿再陪你玩。”
转身,快步走出了院外。
余雪言见着越来越近的的房屋,心并没有放下,眼里满是担忧,后面的两老边跑边骂,紧追而来,可怜的宝宝还在扯着嗓子哭着,脖子都给红了。
徐睿出来的时候便看见了朝他奔来了女孩,心中封藏的记忆顿时解开,愣愣的定在了原地。
院长急急忙忙的迎着余雪言去了:“孩子发生什么事了?”
“救救我,有人要抓我。”余雪言见终于有了救兵,稍微松了一口气,窜到院长身后,这时刘家两老也追了上来。
“贱人,呵——以为找到救兵了,今天不把你绑回去,我就跟你姓。”说着,刘妈就揪住身上的绳子朝余雪言去,根本不把挡在她面前的院长当回事。
“这位夫人,请你收敛你的行为,今日这救兵我就是当定了,我倒要看看你要做什么?”院长凌厉的目光射去,将余雪言牢牢护在身后。“谢谢您。”恭敬地道谢,赶紧哄着怀里还在哭泣的宝宝。
“哟呵,她是我家儿子的媳妇儿,我怎么了?你这个婆娘不要在这里多管闲事。”刘村长也是不满,山大王被挑战了权威,说着就凑上来要推开院长。
“住手!”回过神来的徐睿瞬间挡在院长身边,将刘村长当了回去。余雪言后背一僵,这个声音?身体轻颤着缓缓抬头,这个身影!不是他,是谁。
“阿睿。”轻轻地呼唤,顿时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滚落而下,迷蒙了眼,抱着宝宝的手就那样滑开。
“孩子!”幸好徐睿发现的及时,蹲身及时将宝宝抱在了怀了。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本来哭着的宝宝,被徐睿抱着就停止了哭泣,小手竟是拉着他的衣袖,葡萄般晶亮的眼盯着他一闪一闪。末了,竟裂开嘴甜甜的笑了。
余雪言眼里闪过欣慰、苦涩,阿睿还好好的,太好了,他没事儿,真好!
徐睿感受着怀里的柔软,莫名的欢喜,低头对着怀中的宝宝微微一笑,哄道:“宝宝,乖。”
然后抬头,微笑便消失,淡淡的双眸了只有询问:“雪言。”
“我不是他们儿子的媳妇,我是被骗的。”眼里满是乞求的泪。
“恩,好,你抱着孩子,我来解决。”不舍得望了眼宝宝,递给余雪言,可是宝宝一离开他就又开始哭了,无奈他只得抱住。
刘老两人愤怒的盯着徐睿:“她是我家的媳妇儿。你们不把她交给我们,我们就报警。”揪住空隙就要抓余雪言。
“去吧,我们等着。”院长冷冷的说。
“你们还我媳妇儿,媳妇儿啊,婆婆我平时带你不薄,好吃好喝把你供着,你怎么就忍心扔下我们。”刘妈见硬的不行便来软的,“如今孙子都几个月了,你怎么就忍心让他没爹没家啊!”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那叫个伤心。
余雪言安心得很,她静静地看着徐睿,孩子的父亲就在这里,她要去哪里。
徐睿与院长交换眼神,院长便扶着余雪言幸好围墙里走去。
“哎,你们干什么,你个贱女人,死老太婆不要以为我们怕了你。”刘妈泪水立马听着,朝着几人扑过来,刘村长揪着徐睿的胳膊就要抢过宝宝。
“忘了告诉你们,我和她是朋友。”将孩子紧紧的护着,生怕他受到伤害,尽管胳膊被拧的麻木。
“谁信你!”
“她父母都是名牌大学教授,她还是某个军勋世家的当家的外孙女。”淡淡的丢出余雪言的背景。
刘家两老都有些怕了,军勋世家啊,那可是有踢到铁板了,两人心虚的对眼,刘村长额角隐隐有些汗渗出。本来是村里一山霸王,虽然城里有个当官的亲戚,可要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眼里光芒一闪,便狗腿一笑,一改刚才的嚣张跋扈:“那我们也不能吃亏,她可是咱们家花钱买回来了,你得给咱家钱吧!咱家也是苦命啊!”像是想起什么,眼里倒是出现了真实的落寞。
“你们现在走,还有希望。”撇着两人,怒意顿现,这两人真是给脸不要脸。
“你怎么真么不讲理。”刘妈心疼着钱,反驳道。
“我数一二三,你们要再在不走,那就不要走了。”转身,微笑看着在他怀里睡得安详的宝宝,心的一方顿时柔软,“一,二,三……”
“咱们走。”拉着刘妈,两人直得灰溜溜的离开,“真他妈晦气,你他妈以后再让我给你那傻儿子找老婆试试。”
“那儿子不是你的了!”两人互相埋怨的话语传来,得知令人放弃了,徐睿这才松了口气,进了屋。
余雪言狼吞虎咽的吃着东西,也没注意到徐睿进来了,等到她吃完一抬头,嘴边的米粒还在,先是一愣,复委屈的眼又红了:“阿睿,你这几年都在这里吗?你为什么不联系我,你为什么就那么无声无息的走了?你知道吗?我好担心你!我好想你!这些年发生了一些事,好多事……”止不住的泪又开始哗啦啦的流着,望着眼前这个她爱了惨了的男孩,她失去了所有的骄傲。
“雪言,别哭了。”还是淡淡的语气,只是朋友化的关心,不,连朋友都不如。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她哭泣的声音。
“阿睿,你还是忘不了她?”
“是。”毫不犹豫的回答。
“你连骗一下我都不愿意?呵呵……”悲极而笑,晶莹泪水顺着笑脸滑落,“是我自己贱,自作多情那么久,呵呵。”
徐睿撇开脸,他不想骗她,他给不了她想要的。
像是想到什么,余雪言眼里期光一闪,抚掉眼泪,郑重地问道:“如果为了孩子,你愿意娶我吗?”
“你说什么?”疑惑的偏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