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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奴带着苏泽渊来到乡下的香院,刚进院子,范陈氏和兰儿就迎上来,“你是……”
“陈妈,我是婉奴,这位是材叔。”婉奴男装的身着她们一时没认出她来,此时她一开口,兰儿会意,上前问了安,接过缰绳拉走身后的两匹骏马。
“婉奴小姐,他大叔,你们快快进屋休息,怎么伤成这个样子?”
他们随范陈氏进了屋去,范陈氏虽然没问什么,但见他是刀箭伤,自然不便多问。
范陈氏见他一个大男人,她们母女侍候起来有诸多不便,晚饭后,她吩咐兰儿回去将她的爹爹叫来。
范当家的来到香院,随他内人范陈氏来到厢房。
范当家的见到那脸上的刀疤有些瘆人,正愣神中,苏泽渊惊喜地叫起来,“你是范进国?”
“你是?”范当家的有些惊异,自从回到乡下,除了本地人,认识他的人自然不多。
“我脸上有刀疤,你自然认不出我来,我就是苏泽渊。”他激动得想下床来,被范进国上前扶住。
“苏将军?大少爷?你还在?太好了。”范进国激动不已,曾经他是苏泽渊手下的一名侍卫,苏将军出征时,把他留在苏家宅子做了护院,没想到后来苏家灭了门。
“一言难尽啊,我一会儿慢慢与你说,老范,苏家被抄后,你们都还好吧?”苏泽渊上下看着他,还是那样硬朗。
“除了少爷家里的十二口人,其余人逃的逃散的散都各自讨生活去了。”范进国悲愤地说着,脸上青筋陡现。
婉奴从窗户窥探了片刻,见他们是旧识,更加放心将苏泽渊留在香院养伤,有人照顾,明天可以回城了,免得家里人担心着急。
婉奴安心地离开,这时前院传来动静,让他们大吃一惊,难道是夏侯绝追来了?
范进国正要将苏泽渊转移,来人动作迅速,已进入后院,封住了他们的去路。
“王爷?”婉奴惊讶地看着他。
宇文桦逸冷冷地瞅着屋子里的两个人,说道:“谁让你管这些事?我警告你,你要是再管,我将他们一并灭了。”
“知道了,我都听您的。”婉奴怯生生地应着,像做错事的小学生。
“还有。”宇文桦逸转头指着苏泽渊叫道:“我不管你是谁,有什么深仇大恨,你是你,她是她,你再敢与她扯上关系,我跟你没完。”
他说罢回头,拉起婉奴就走,“放开我,上哪去?”
“能上哪去?回家。”宇文桦逸冷冷地掷出一句,没有商量余地,拖着就走。
“让我交待两句,好不?”婉奴祈求着。
宇文桦逸没有回话,随手将她抱起,飞出院子,落到马车前,钻进车中。
“已经进马车了,还搂着这么紧干吗?”婉奴挣了几下,没有挣脱。
他沉着脸盯着婉奴,马车内陡然寒冷几分,半晌他才冷冷回道,“如果你再不听话,要与他有所纠葛,我就灭了他,一干二净。”
“好,不管了不管了,我并没有与他有什么纠葛,只是巧合碰到了,他遭人追击,见他受伤就做了个顺水人情,你别再生气了好吗?”婉奴故作轻松地说着,还向他露出甜美微笑。
宇文桦逸缓缓收了戾气,柔声道:“知道错了就好,有些事不是你能管得起的,老老实实安安静静做本王的王妃好么?”
“嗯,好,不错。只要以后你不出去到处招蜂引蝶,我自然不会寂寞无聊到到处惹事生非。”婉奴噘起唇,笑得纯良无害。
“你威胁本王?”他伸出指头弹向她的额头,她身子微缩,埋进他的怀里。
宇文桦逸俊容微漾,五分得逞五分宠溺,唇角掬起浅浅笑意。
只身着一层夏衣的她,搂在怀中甚是柔软无骨……
!马车咕噜咕噜远去,踩出一道惨白白的分界线!
“范兄,还有谁知道这个地方?”苏泽渊听着他们远去的脚步声,回头看着范当家的。
“婉奴主仆,还有刚才那个王爷和南宫府大少爷来过。”
苏泽渊略微思索,说道:“范兄,你的家就在附近是吧?”
“是,不远,就在斜前方,要不,你到我那里去住?”范当家的突然领悟,抬头看着他。
“我就是这个意思,我去你那儿住,你的女眷们可以住进这院子来,如果婉奴来问起,你就说我没打招呼就离去了。”苏泽渊说动就动,抱着腿磨下床来。
“好好好,这个办法好,还是到我那儿自在,我们主仆俩可以喝上两杯。”范当家的搀起他,向外走去。
“还谈什么主仆,苏家败得早,没给你们蒙个好前程。”苏泽渊愧疚地摆头。
“少爷别说这些,你能好好的活着就是最好的事,还能让我范某再见到将军,也是我们缘厚。”
二人十六年不见,见面很是投机,你一句我一句就到了范家院子……
!夏天的夜空,一朵云彩都没有,满天的星辰好奇地眨着眼睛!
婉奴掀开车帘,看着马车进入桦王府,她回头不悦地说道:“王爷,送我回南宫府,不然,贺妈妈他们会担心的。”
“你还知道有人会担心你?要是你刚才不回城不是一样通知不到。”宇文桦逸虽然没有下车,但也没有要送她回去的意思。
“那是不得已,现在不是已经回来了。”
“好了,随我进去,我让何三爷去通报一声。”宇文桦逸牵着她的手跳下车来。
何三爷说到就到,已经站到车前,还未等主子开口,何三爷恭敬应道:“王爷放心,何三一定把信带到。”
“何三爷请等一下。”婉奴见他正要离去,赶忙叫住他。
“是,婉奴姑娘,请吩咐。”何三爷含笑福头,儒雅拱手。
“吩咐不敢当,何三爷,请你务必把口信带到‘贺妈妈’耳里。”婉奴这样吩咐自然有她的用意,如果贺妈妈还未回府,何三爷见不到他自然会回来禀报。
“是,婉奴姑娘放心,何某恭敬不如从命,何三告辞。”
“好,谢谢三爷。”婉奴满意地看着他微笑离去,才温顺地跟着王爷向王府里走去。
夜风吹在身上有一丝晾意,树叶不住地沙沙摇曳,应和着蟋蟀的和谐长鸣声。
王爷的手握紧的两分,一直牵着她来到温泉池,从泉池边的小门进入,走进热气氤氲的池边。
“王爷,要一起洗吗?”
“嗯。”
她发觉他生气时话就少,不说话时更神秘莫测。
他进入池里,伸手将她轻轻抱入池中,明眸轻挑,道:“你身上有股浓浓的药味,难闻死了,老实点,今天我帮你清洗。”
婉奴也不纠结,很享受地让他帮自己理顺发丝清洗。她没事干,顺着他身上那一层湿衣,在他胸肌上调皮地画画。
王爷帮她清洗干净发丝,温热的泉水蒸得她俏脸汗湿涔涔,他伸出温润的手抚摸在她娇俏的面容上,他抬起她的下巴,轻轻印了一下。
他口里的香气有些醉人,她不自觉地伸手,主动上前,调皮地侍候他沐浴,帮他按摩。
王爷邪肆地瞅着他危险的动作,静静地盯着她,他突然将她揽进怀里,噘起她的粉唇,意犹未尽。
婉奴双手想推开他,可是粉唇鬼使神差地回应了两下,这身体欲拒,嘴上还迎的动作极据挑/逗性,犹如他怀揣一只不安分的兔子,极力想搂住她。
他迅速扔掉绑在身上不舒服的湿衣,她第一次没有反抗,温顺地倚在他怀里。
温泉水荡漾在肌肤间,宠溺地爱抚……
热气蒸得二人的脸庞润湿红润,他迷离的眼瞅着她,她嘴里不时轻轻沉吟念叨,说什么她可以乱动他不能违规的胡话,如梦呓般,似有似无,如梦如幻。
他的手在她骨感的背脊上滑动,心里一股躁热与不安焚烧着他……
他抱着她离开了水面,拿过布毯将他裹上,毫不犹豫把她抱进寝楼,进入他的房间,小心翼翼地将她话到床榻之上。
他看着床上的‘襁褓’,像探秘一般,慢慢地一角落一角落地展开,瞧着她生涩艳俏的容颜,狭长凤眸里全是蛰伏的火焰。
幽深的俊眸更加沉暗,高傲的雄狮低下他的薄唇,触碰洁白的玉脂……
“不行,你到旁边被子里去。”他开始无理由耍赖。
“……”零距离地看着她,二人都是红光嫣面,水眸润光,陶醉在潋滟春色里。她的突然叫停打乱了他的呼吸,他狭长眸子沉醉地看着她,安静得只听到他的呼吸声。
“我怕……”她轻柔地撒起娇来,她不说明白,他自然知道她怕什么。
“好,别怕,有我在……”他吁了口气,像哄小孩儿一般哄着,暗哑的声音更加磁性。
他凤眸里全是幸福,低头含起娇艳的红唇……
她无语,正因为有你在她才怕呢,“别……”他的亲近和气息让她莫名不适,或许是因为没有了那层薄衣让她紧张,她明显感觉到了他的心跳,让她更加紧张起来。
“宝贝,又怎么了?”他的声音鬼魅般贴进耳里。
“没什么,想睡觉了。”
“……”真是磨叽?“乖,放松一些,我的膀子被你掐出血了,你确定这样能睡着?”
她此时才发现自己死死抓着他,这货真是,也不知道疼的?
“能睡着的,只要你老老实实呆着不捣乱。”她的手无意的搁在他背后,此时才发现他的背部好健硕紧绷……
“……”
“不行,你……起开。”她突然发觉自己有无赖的超高天赋,好纠结。
“……!你……来?”他咽了口口水。
“……那个……”
他搂住她一个翻转,她躺在了某男的胸上,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他,因为她想打退堂鼓,又怕他失望。
他紧紧地环着她,用下巴胡弄她的额头,温暖的手抚摸着她光滑的背脊。
她将头埋葬在他的脖子里,难为情不知道如何是好?梦呓般呢喃着,“王爷,我好困,先让我打个盹可好?”
“……”她还真会享受?让他一挂不挂当她的肉床?他再咽了一口唾沫,手拉过布毯盖在她背上,想来她今天着实是累了,先让她休息一下也行。没想到她还真能睡,这样也能睡着,一晚上温顺躺在他怀里,睡得很安稳。
她倒是睡得香甜,某男差点憋出内伤。
当天亮醒来时,她仍卷曲在他怀里,她发觉两个条条的身体紧贴拥抱着,她难为情地张大嘴,昨晚自己……她鄙夷着自己,为什么会不防备他了?
她轻轻挪动,见他没醒,想撤退,没想到这一动弹却扰醒了身下的某人……
他不着痕迹的一个翻身,二人凭空变换了位置,劳劳地拑住她的身体……害怕她再次耍赖,宠溺地将她融在怀里……
“啊……你诚心的吧……”
“乖……”
“啊,你混蛋,你能不能再混蛋一些……”
他的唇角抿出难以掩饰的笑意,“没听说过有哪个女人像你这么闹腾的,嚷嚷着让全楼里的人都听见了。”
“你知道谁不闹腾?”
“我不知道,看她们对相公的敬畏,就知道没你闹腾,哪有像你这样,一会儿叫轻点,一会儿叫快点,一会儿叫慢点的。”
她一个巴掌拍去,“滚,我才不会逆来顺受呢,你后悔可是要晚了,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别耍花样,我才不上当。”他暗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他还知道自己上过当?
“怎么了?没语言了?”
“昏过去了。”
“……”什么时候都不忘调皮。
“看你得瑟的……”她红着小脸嘀咕了一大堆。
“……”什么女人?也太直接了。某男听了她的嘀咕‘唰’地脸红至耳根。
她偷偷地瞄他,脸依然红如霞,见她看他,他的唇贴上她的眼眶,她慌忙闭了眼。
这货也会害羞?
这一天,宇文桦逸脸上都噙着笑意,像吹不尽的春风,淌不尽的温泉水。
昨晚,何三爷没有来禀报,想必贺妈妈已经安全回府。南宫婉奴匆匆赶回府,果真,贺妈妈安然地在厨房忙碌。
“贺妈妈,你没事吧?”南宫婉奴担心地看着他。
“没事,小姐,进来喝豆浆。”贺妈妈很淡定地应着。
“我用过早膳了。”她还是进去坐到了桌边。
“没事,喝点吧。”
“好。”婉奴上上下下打量他,见他确实没事,才放心下来。
“放心,真没事,彼此没有交手,我只是将他们引开,他们越追越远。打死他们都不会相信你们往京都方向逃去。”贺妈妈说着,站在灶边往自己嘴里塞馒头。看样子吃得很香甜。
昨日,宇文桦逸去乡下找她,而她哥哥南宫槿榕并没有去,想来她那天的留言说是到乡下玩儿两天,他应该是相信了。
婉奴喝过豆浆,突然想起一个人来,慌忙问道:“恒乙回来了吗?”
“小姐别担心,回来了,他们都认识他,自然没事。”
“没事就好,他们怎么不出来用早饭?”她有些诧异小院的安静。
“恒乙的诗稿被践踏,没得到流传,正生闷气呢。”那也是,好不容易露了一次脸儿,就被恶心的人抹杀了。
话音刚落,他们几人都来到厨房门口,看到婉奴又是寻问一番,只有恒乙没什么多余的话。
早饭后,婉奴带着荷香迫不及待来到街上走动,想打探月烟的消息,要是那天没有及时逃脱,葬生火海就冤枉了。
她来到藏缘楼旧址,到处是一片狼藉,她向周围的人问了些情况,没有问出有多少尸首被烧的结果。看着自己的那个铺子被烧,想想就生气。
真是冤家路窄,夏侯绝一群人骑着马从街面上经过,想必他们昨天没抓到人,今天已回城。
想要找人,跟着他准没有错,婉奴拉着荷香跟了上去。
夏侯绝一群人在塔西郡主下榻的行宫下马,撞了进去。婉奴主仆二人也跟进去,荷香想拉住她却没有拉住。
“婉奴?你来做什么?”夏侯绝敏感地瞅着她,上次她到大牢有些蹊跷,但怎么想她都与这些事联系不起来,顶多是贪玩儿多事。
“我正在街上逛街,见到您英明神武的绝爷,你有绝爷到的地方,定会有故事,所以就跟来瞧瞧热闹,想看看你们刑部是怎样抓人的。”他们正说着,塔西郡主领着她的侍从走了出来。
她淡定自若,率先坐下,声音挑衅地问道,“二位不请自到,想必有什么要事吧?”
“我没有什么要事,见绝爷风风火火策马过街,就进来瞧瞧热闹。”
夏侯绝不耐烦眯了下眼,对着塔西郡主直截了当地问道:“塔西郡主应当知道我的来意吧?把苏楚材交出来,这事可不是你随随便便就能扛的,他是我大炎国的逃犯,你把他养在身边,居心何在?”
塔西郡主霍地站起,凤眸先扫过婉奴,再回到夏侯绝的脸上。
看她那样似乎并不知道苏楚材的底细。但前几天丞相被刺,传得沸沸扬扬,她现在也应该知道一些才对。
“什么逃犯?我可不知道这些,他忠心,肯为我卖命我就养他。再说,他与我到京都这么久,你们又不是第一次见他,现在才来说他是逃犯,既然他是逃犯,你们就自己去抓人,抓不着就来找我要人?绝爷,你是不是有些自扫威风了?”
塔西郡主也不是软口的主儿,出口一样咄咄逼人,想来他师傅这次执意要随着她来大炎,是另有目的,难道目的就是行刺西门庭?现在看来,目的没达到,自己先暴露了。
“我提醒你,他能藏的地方,你知道最好通报一声,如果事情惹大了,这对两国的‘友好往来’没有什么好处。”夏侯绝目光阴鸷地盯着她,将‘友好往来’咬得特别重,毫不避讳的威胁她,这是大炎的地盘,耍花样就死无葬身之地。
“绝爷,你带这些人来是要来搜查我的行宫吗?”塔西郡主扫着着他身后的一干子人,个个跃跃欲试,就等一声命下。
“这正是我来的目的。”夏侯绝戾眼一眯,嘴角抽出冷意,说话也不含糊。
“那请便吧。”她坦然坐下,胳膊扭不过大腿,阻挡也是徒劳。
“那我就不客气了。”他挥手示意,一群侍卫分头跃了进去。
结果婉奴自然知道,她只是想从夏侯绝口中听到月烟的消息来,只是等了许久,他只抓苏泽渊,对月烟只字未提。
婉奴与荷香从行宫出来,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事情没有进展,让她有些沮丧,既然前世今生都姓苏,老天让她多活一世,一定不是让她来吃干饭的。必须得为姓苏的做点什么。
只是头绪很乱,抓不住重点。婉奴慢慢走着,感觉大腿根涩涩的,今天早上被那货伤了,今天一天走路就感觉别扭。
前面一匹高头大马缓缓前来,马上那玉白锦袍的潇洒公子,让她眼睛一眯,计从心起,何不利用利用他深入虎穴,看能否有突破?
西门傲雪噙着笑上前来,跳下马,将缰绳扔给他的随从,转身看着向他微笑的婉奴道:“不好玩儿吗?站在街上看风景?”
“我在等你,表哥!”她这声表哥,叫得他眉梢一颤。
“哦?那表哥陪你喝杯茶去,表妹?”他笑得很风雅,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喝茶就免了,我想到丞相府参观参观,小时候去过,现在早已经忘了它的样子了。”她很随便地说着。
突然婉奴建议到他府上去玩儿,让西门傲雪有些意外。
“那好,到我府上玩儿,还不简单。”二人说说笑笑中向丞相府邸走去。
丞相府大门气势雄伟,威严持重,就犹如丞相在外时的那副面孔。
踏入府门,进入花园,里面气氛随即柔和。
他们所经过之地,奴才们见了恭敬施礼,他们眸光中透着探究,西门大少爷刚回府不久,这是他邀请到家里来的第一位客人,而且还是位女性。
西门映虹站在远处的亭子下,微微敛着眉,曾经,她对宇文桦逸有些小心思,虽然没表露于外,但她的母亲杨氏与王爷的母妃*妃私下里有所谈论,但后来,宇文桦逸在南宫府明目张胆为南宫婉奴雪冤。在品茶会上评审时,除了婉奴,他未给任何人画通过,唯独给婉奴划了勾,让婉奴出尽风头,得了满分,将最昂贵的第一把弩箭奖励给她。从这些迹象看,宇文桦逸对南宫婉奴已经上心,是不争的事实。
除桦逸王外,另一号吸引她的人物,无疑是他皇兄,也就是皇后的儿子宗泽王,但皇后母家绍辉王府的夏侯凌薇将成为他的正妃无可质疑,如果自己嫁给宗泽王,以后与夏侯凌薇争锋相斗,无疑会过得憋屈难受。
所以,在品茶会上,西门映虹看中了各方向都很优秀的自家表哥南宫槿榕,哪想,他连自己的茶都不接,直接向杨府的杨琪定了亲。
真是让她丢尽颜面。人人都说她貌美如花,知书达理,可是朝野上下最优秀的几位男子都与她无缘份,谁不惆怅?
西门傲雪带着婉奴正要进他的院子,被西门映虹上前拦住,“哥哥,婉奴虽是表妹,但也不能随便进出哥哥的院子,让妹妹代劳,陪婉奴玩儿会吧。”
“好啊,表姐真热心,婉奴谢过了。”南宫婉奴心思微转,你要早这么热心与她交朋友,她哥哥南宫槿榕不就是你的了,可惜你们从小瞧不起她,只与南宫诗琦走得近,现在想想,你还真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西门傲雪眸光微黯,随即笑道:“无妨,那你们先到荷塘边走走,我回院子吩咐,一会儿到我这儿午餐。”
“好。”婉奴开心地答应了。
她们回到花园,绕着小湖而行,欣赏着碧绿的荷叶,小荷中偶有几颗蓓蕾,正含苞待放中。
婉奴随着西门映虹的指向,翘着脖子欣赏,小腿突然被猛击,站立不稳,失去重心,人向湖面扑去。
荷香慌忙呼叫跑上前来,见到婉奴扑向湖面,快要落水之时,伸手拽住飘曳的柳枝,借力向湖对面飞去,她们都惊呼出声,她什么时候轻功如此了得了?
婉奴凭借小时的记忆,像站立不稳模样,继续向前俯冲,越过墙头,落入西门庭的院子,由于现在是大白天,外面有个风吹草动,自然没人留意。
西门庭手臂受伤,正在家中静养。
苏泽渊,这个十六年前判了死刑的人犯突然现身来行刺于他,让他不由得脑海翻滚,又将旧事重提。
此时,他正与老管家廖管家商议着什么。
婉奴隔着窗户细细聆听,“老爷,你大可不必多虑,苏泽源当时临斩时已画了押,他承认私吞了那必追加的部分官银,他人都被斩了还能开口不成。再说,计账的冯忠耀也得了三千两银子的好处,他断不敢乱来,他还想保住冯氏、秦家的荣华富贵。”
“说是这个理儿,当时修东陵时,正逢雨季,山体滑坡,山下烧砖运砖的成本增加,那些工头要加收工程费用。后来皇上批了,追加了十五万两工程款,那些工头虽未得到银子,但我们也让他们尽量天晴再动工,也没让他们损失什么。想想,苏泽渊从这个案子也查不出什么,所以只能是狗急跳墙。”西门庭靠在床头与管家漫不经心地聊着。
南宫婉奴此时终于明白,冯忠耀那账上进入的十五万银子,后面没了去向,导制水泥石灰砖头的质量低劣,使苏泽源负责的地宫渗水。原来他们是将这十五万两工程款,强加到苏泽源身上,告他贪赃枉法,敷衍工程,欺瞒皇上,拒不认罪,而最终导制满门抄斩。
婉奴正寻思间,西门映虹几人已经绕过小湖,绕过花园,从院子正门进入到小院儿来找她来了。
“小姐……”荷香奔跑过来,“有没有伤着?”
“什么事?”廖管家搀着西门庭走了出来,见到自己的女儿和南宫婉奴有些诧异。
“舅舅,晚辈给您请安,您身体还好吧,我是南宫婉奴,我爹爹知道你受伤,特地让我送来一棵灵芝以表心意。”婉奴从荷香手里接过灵芝盒,双手奉上。先前他们经过药堂时,是婉奴特地买来作备用的。
“哦,婉奴?都长这么高了,我身体没什么大碍,回去谢谢你爹,让他不用挂记。”西门庭接过灵芝,交到管家手里,继续说道:“婉奴留下来用午饭吧,我让厨房加菜。”
“是。”管家应着,正要吩咐下去。
婉奴恭敬回道:“舅舅,不用了,表姐已经让人准备了。”
“好,你们年青人去玩儿吧,映虹,好好招呼。”
“是,爹,女儿告退。”
她们几人匆匆离开了西门庭的院子,婉奴此时才回转身看着这位温柔恬静的表姐,她居然想将自己推下湖去?自己与她有何冤何仇?
“婉奴,不好意思,先前拌了一下,差点让你掉下湖去,真是对不起。”西门映虹表情诚恳,真诚道歉。
“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别往心里去,麻烦你给表哥说一声,我有事先回府去,就不留下来用餐,告辞。”南宫婉奴也不等她虚情假意的挽留,领着荷香匆匆向府门离去。
留在丞相府用饭?还不知道她又要闹出什么事端来。
!好女也不和女斗!
婉奴并没有回府,而是在街上用过午饭,带着荷香购买了些药材直接来到乡下香院。
“陈妈,陈妈……”婉奴见院门虚掩着,推开进去没有见到人。
“是是,两位小姐来了。”范陈氏从屋里出来,见到她们并不异外。婉奴见她挽着衣袖,刚才应是在清洗衣服。
“陈妈,材叔还好吧?”婉奴问着,匆匆走进苏泽渊住过的厢房。
“婉奴小姐,材叔应该没大碍吧,今天早上他要离开,拦也拦不住。”范陈氏在围腰上察着手,歉意地说着。
“走了?他带着伤能上哪儿去?他有说过上哪儿吗?”婉奴转进屋子,里面确实没人。
“没有知会,我们也不便多问,想来他是不想给我们添麻烦。”范陈氏有些不自在地解释着,只是婉奴没注意到她说谎的不安。
“娘……”从前院传来林子的喊声,“我放学了,这是给你带的针线……”
林子走进屋来,看到婉奴和荷香也在,窘迫地抓抓头,道:“婉奴小姐好,荷香姑娘好。”
“你去城里上学了?”荷香好奇地看着他。
“是,以前学过,现在我爹又接着让我去上学……”
“多读书好,林子,听说你大哥二哥伸手不错,是吧?”婉奴瞧着他看荷香的拘谨样,就知道他对荷香有了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