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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面视力不及二十米,水下更是伸手不见五指,下向一沉,到何处去找?
神秘小舟接近了藏金船,近了,直向藏金船的船尾撞去。
水鬼们正在水下搜寻仇敌,夺船的信号已经传到。
在神秘小舟撞上藏金船的前片刻,八名水鬼已经分别搭住了神秘小舟的两舷。
铁背苍龙坐镇的蜈蚣船,破水而至,宛若离弦之箭,直迫神秘小舟的左舷。
“上!”吼声震耳,众水鬼纷纷向上翻,登上了神秘小舟。
“呔!”一名水鬼大喝,飞扑坐在后艄的船家。
人一扑便倒,丝毫没有反抗,有异声传出。
水鬼抱着人冲倒在舱面,突然疼叫一声道:“不好,是草人。”
一名水鬼拉开了舱门,灯光一闪,看清了舱中的影物。突然吓得打一冷战,疼叫一声道,“鬼船!鬼船!……鬼……船……”
叫声摇曳,猛地水声一响,跳水溜之大吉。
舱中放置了一只香案形的矮神台,搁了一盏长明灯,三脚香炉中有十余炷香,香已经然烧了三分之一。一块神牌,三杯酒三碗饭,与一些菜肴果品供物,一堆金箔,一些纸衣纸人。
案前,摆着一些残旧的衣物,与及古旧的日用器血,一盘旧钩绳与一张破网,发出阵阵霉臭的气息。鬼船,确是鬼船。
这是那些绝了后,孤苦零仃的船主,身死之后遗下的船与物,而且人是死在船上的。地方的好心人收敛了尸体,船便成了不样之物,没有人敢要,使摆上这人的神位与生前的用具,扎好舵升起半篷,将船向江心一推,任由它自生自灭,何时自行沉没,不得而知,据说,这种船可以一年半载不沉,进入江河远漂至大海。
这种船本来极易分辨,因为舱的前后无人,无桨,只升半帆,船首挂了招魂旗,吃水上饭的人。称这种船为鬼船,远远的便焚香回避,谁也不敢接近。看到了尚且怕触霉头,谁还敢上船去自找麻烦?沿江的人也极为迷信,鬼船如在江岸搁浅,旁人也不敢接近,须由其自行腐烂解体,或者洪水光临时冲走,该地方敢有人靠近。经常可听到有关鬼船的种种可怖的鬼故事传闻,听着令人毛骨悚然。
今晚这艘鬼船的招魂旗大概被风吹掉了,帆索亦已经吹断而不见升半帆,更不知是谁恶作剧,将一个草人放在后面,难怪群雄上当。
“鬼船”两字一叫出,可就厉害了,已经登船的人恐怖的往水里跳,未登船的人火速回头。
铁背苍龙不怕鬼,但其他的人伯,蜈蚣船船舵一转,调头回避。
“砰”的一声大震,鬼船撞上了藏金船,折木声震耳,两船凶猛地相撞,鬼船的船首拦腰将藏金船的左舷撞得四分五裂。
一阵浪涛袭到。藏金船迅速的下沉。
鬼船的船头也毁了,仍向下漂流,但渐渐地下沉,不久便消失在波浪汹涌的江面远处。
群雄的船只在江岸停泊,一点数,少了两艘蜈蚣船,两艘快船。再点人数,有十二名水鬼失踪。失踪的四艘船中,也丢失了八个人。
天亮了,失踪的人始终不见。
群雄心中发寒,到底弄不清船是如何沉的,那些可在水中泡三天三夜的水性高强的水鬼,又是如何失踪的?
鬼船做祟的鬼故事,立即不胫而走。
五爪龙与铁背苍龙一咬牙,天亮后立即派人潜水找沉船,船可以漂走,黄金是漂不走的。
第一只金箱捞上来了,打开一看,有人叫道:“怎么回事!这是什么黄金?”
那是上品的金箔,包了一块块石头,打开箱金光耀目,剥开箔纸石头呈现眼前。
“全被鬼搬走了。”有人恐惧的叫道。
有人瞬间溜走了,光天化日依然鬼气森森,怕鬼的人在这时候怎么能不溜之大吉?,八箱黄金换了石头,半点不假。
黄金装箱,乃是为首的十几名高手所亲自监封的,沿途又有高手护送,陈家决不可能加以调包。那么黄金难道真被鬼搬走了?
一群英雄好汉垂头丧气返回陈家,这件事随即哄动全城,人人谈鬼色变。
群雄不信鬼故事,顿时满城风雨,出动大批人手,遍搜城郊每一角落,但黄金不见出现,方山的下落,也如石沉大海,音讯全无。光阴似箭,转瞬又至清明时节。
城里平静下来了,鬼故事依然成为人们茶余酒后的话题,为人津津乐道。因为茂源栈已经关门大吉,陈少东家已经不再在各处惹事生非了。
清明节的前一日,天空中密云将雨。
货商走夫这一天都要赶返,在外游荡的天涯游子也须返家。
十八株林家的祖坟,在城的东南,那是一处遍布丘陵的荒野地带,草木碎花地势荒僻附近共有三座坟场。
近午时分,林家的墓园正由林家的子侄整修,修剪松柏,去除杂草,只留墓附近一些野草,以便明日扫墓时家主能表示意思意思。偌大的墓园,不提前整理明天便来不及赶上祭祀的时辰了。
墓道长有百十步,两行苍松翠柏,虽没有碑亭华表与石人石马衬托,但依然显得十分庄严,气象万千。
忙了好半天,林宗翰,林青青与五六名堂兄弟,带了十几名仆人长工,已经将墓园内部整修得焕然一新,大约只需一小会,便可竣工了。
附近的墓园中,也有不少人在忙。
林青青今天穿了一身青绸紧身衣,佩了一把防身的短剑,眼看整修的工作即将完成,她乘众人的休息的余暇,信步向南面举步走去。
山上的野草绿油油的,三月正是野花似锦的时候,满野全是红艳艳的映山红,以映山二字形容,真是名符其实。
离开墓园不足三十米,前面白杨树后闪出一个人影,向她掷出一技映山红,轻狂的叫道:“姑娘,来踩青么?人比花娇,不愧是周边江湖中的女中魁首。”
相距在二十米开外,而且对方有意利用树干半遮着面目,穿的是绿缎长袍,戴着四平巾,一看便知是个公子哥儿,可惜看不清庐山真面目。
这人说完,扭头便走。林青青是什么人?她怎受得了陌生男人的撩拨?登时无名火起,冷哼一声,急追那人而去,一面走一面高喊道:“给我站住。”放开脚程急追。
那人一声长笑,也脚下一紧,袍袂飘飘,如同行云流水般冉冉而去。
她用了全力,展开了轻功,一跃十数米,三五起落便追了个首尾相连,接近至对方身后喊道道:“你个登徒子,该死!”
那人向侧一闪焕然转身,笑道:“姑娘,追我做什?”
她的手以分厘之差,未抓中对方的右肩,不由一怔,扭身止步右手将发,却又突然缩了手。
不要以为只有男人看到美女会发愣,女人看到帅哥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林青青之所以收手,那是因为面前是一个齿白唇红,剑眉虎目的青年人,高大修伟的身材,显得英气勃勃中,再加其脸上,流露着的明朗和蔼的笑意。林青青那还下的了手。
她心中一软,但仍然不悦的问:“你刚刚是存心对我无礼?”
“我那敢?”对方欠身微笑着答道。
“你还敢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