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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对大多数人来说并不陌生但绝对也不熟悉。
药之一字,救人于危难,置人于死地。
在这件房里充斥着各种药味,身在其中几乎感觉被那些酸苦的味道包围,让人窒息。
但齐相鹤喜欢药的味道,他只用闻就可以分辨出它们的种类、药性,它们简单容易识别,不会欺骗,最主要的是受他控制,任他摆布。
将刚刚完成的药粉装入一个小巧的瓷瓶,齐相鹤才感觉到无尽的疲惫袭来,他实在太累,他的身体有些承受不住这一天一夜的制药过程,缓缓的站起身,齐相鹤朝着床榻艰难地移动着身体。
“让我帮你吧。”一袭蓝衣出现在他的身侧,不忍的看着他,他的手虚扶着齐相鹤,却没有真的碰他,似乎在等他答应。
“不用。”只是两个字,已经带着粗喘。
“相鹤,我们不要家主之位好不好,我不想看到你这么辛苦,我只要你好好的。”蓝衣男子看着齐相鹤好不容易才躺下的身子,已经有些枯槁似的瘦弱,眼中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
齐相鹤抬了抬手,蓝衣男子心领神会的将脸颊靠了过去。
“尧,我知道自己的时日,已经,已经不多了,你为我付出那么多,我却没有给过,给过你任何东西,只要我能坐上家主之位,就可以把整个齐府,都给你,以后,你娶妻生子,自然,也就记不得我了。”齐相鹤温柔的话语却说的断断续续,贴着尧脸颊的手想要去拭他的泪,却几乎滑落。
感觉到了齐相鹤的无力,尧伸手握住他即将滑落的手,抹去脸颊的泪水:“若是你死了,我就去陪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别说傻话,你还要找你师父。”齐相鹤闭上双眼,他恐怕自己再看到那张脸上的泪水,会迟疑,会狠不下心:“尧,桌上的药是七生七死,我要是坚持不住,你分成七份,冲水,喂给我。”
“七生七死…相鹤…”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七生七死,他可以不作,但他不能阻止相鹤自己作,只是没想到他真的做出来了。
“我睡一下。”说完相鹤已经昏睡过去,床边人看着在睡梦中依然紧锁着眉头的人,心中有无限的苦,却不知道怎么帮他。
“是我没用,学艺不精,才救不了你。”泪水如连珠般滑落,他握着齐相鹤的手不愿意松开,虽然只有短短三年,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对这个身体虚弱却心怀逍遥的人变得很上心很上心,许是从他为他费心配药,听他描述的天高任鸟飞的场景,与他彻夜畅谈药理药性,见到他苍白清秀的脸上露出第一个笑容,发现他淡然的眼下溢出的点点哀伤的时候。
尧就这么看着已经睡去的齐相鹤,紧紧的握着他之手。
祁君扬绝没有想到,他偷偷闯进齐家二少爷的别院会是看到这样情深绵绵的场景,但更令他感到惊讶的还是坐在床边那个人,那五官,那打扮,分明就是长大版的良尧,除了脱去稚气,他和小时候几乎一模一样。
看见祁君扬带着曲日突然闯入,良尧也愣住了,但不是因为他认出了祁君扬,而是因为他没想到居然有人会选择闯进这个几乎被齐家人遗忘的角落。
“你们是什么人。”齐府的下人都会穿下人服,又不是齐府的少爷,良尧自然提高了警惕。
谁知道,对方居然大摇大摆满脸笑意的关上门做到了八仙桌前,自己倒水招呼起自己来,倒是比他还要更像主人。
“你到底是什么人。”看见祁君扬坐下,曲日却还站着,良尧心中自然有了分晓。
“你当真不认得我。”
不认得也是应当,只有儿时那一个月左右的相处,若不是良尧实在没什么变化,恐怕祁君扬也认不出他来。
见良尧一副疑惑的表情,警惕之情没有放松半分,祁君扬提示道:“山楂下药,酸最是能解苦了。”后半句祁君扬可以模仿良尧当年的语气。
“你...祁君扬。”果然这一举动让良药忆起了他。
“良尧,没想到啊…”没想到你最终还是喜欢了男人,虽然不是你师父。
“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重逢。”还偷看了一会儿你和病弱二少爷的缠绵。
“是啊,没想到我当年救的人居然是个替人卖命的小人。”
“替人卖命?!”你从哪里看出来我是替人卖命而来的!!
“若不是大公子、三公子,就是大夫人,是谁让你来的!?”良药那警惕的神情不是装的,只见他伸手互助床上的齐相鹤,敌视的看着祁君扬。
祁君扬皱眉,语气也冷淡下来:“我不是谁派来的,我找齐二公子有事相商而已。”
“相鹤他睡了,等他醒吧。”良药也是冷淡的回答,甚至听到祁君扬的解释,也没有放松半分警惕,不论是因为对方太喜欢那二公子还是什么原因,祁君扬都决定将儿时与良药的感情抹去。
祁君扬清楚的感觉到,良尧眼中的男人,齐相鹤的生命力已经几乎耗尽,这一觉睡去不知道还有没有力气醒来。
“良尧,他生的是什么病?”明明只有二十三、四的年纪,是什么病将他折磨到如今不成人形的样子,若他死了,这件事就没有祁君扬想的那么容易解决了。
“不知道,我起初以为是中毒,但他体内的毒素被我清理干净之后,又会出现,反反复复就好像本来就生长在他身体里似的。”说起他的病情,良尧眉头越皱越紧:“我已经用尽所有的方法了,可我还是帮不了他,只能看他的身体一天天被毒素破坏,到如今五脏俱衰。”说到最后,良尧的声音卡在了喉中。
“魁也治不了?”
“若是师父还在,或许能治好,但…”正对上祁君扬的双眼:“师父他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