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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可劲儿掐
具体应该怎么操作，还得看路西法那边的回应。
毕竟主动提出合作这个要求的是路西法而不是阿波罗。
只要恩奇都和吉尔伽美什不把传承这种事情说出来,谁都不会知道地底空间除了可以作为掩人耳目不可探查的特殊避难所之外,还能有什么用。
而阿波罗和阿利库蒙也不会傻到自己把这事儿交代出来。
“我挑几个人。”阿波罗顿了顿,拦住阿利库蒙主动转向路西法想要去交涉的步伐，脸色有那么点不好看，“我等会儿自己去跟他说。”
阿利库蒙呆了呆，而后有些好笑的看着阿波罗。
“酸死了。”他笑着说。
阿波罗瞪了他一眼,伸手用力把他一头微卷的金发揉乱。
阿利库蒙抿着唇向他笑了笑，感觉在大庭广众之下秀恩爱还……挺爽的。
阿波罗从他背后的神祗之中挑出了四个，把阿利库蒙推到身前,扫了一眼始终好奇的打量着阿利库蒙的光明神祗们，“跟着他。”
阿利库蒙微笑着向光明神们点了点头，大方的接受了他们的视线。
作为要站在阿波罗身边的人,阿利库蒙在这种情况吓是绝对不会怯场的。
说起来他自到达流放之地以来，还是头一次这么跟一大群神祗们面对面——虽然他知道这些神祗估计已经悄悄关注他很久了。
不过正式见面的话，除了那些曾经找他买过神器的神祗之外，许多人都还是生面孔。
光明神祗们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至高神的爱人抱以十二万分的好奇。
他们在来到流放之地之前，绝大部分也是有情人、爱人或者是妻子丈夫的。神祗的感情虽然淡薄，但对于这些特定的人多少还是有着不一样的感情。
尤其在流落到流放之地后，对于曾经对自己温柔以待的那些人或者神祗就愈发的思念了。
可是他们却只能思念，毫无办法，他们的运气根本无法与阿波罗相比。
这是个悲伤的故事。
阿波罗的运气实在是好到让人嫉妒，不管是他在流放之地毫无背景却以雷厉风行之姿登上了至高神位，还是顺顺当当过了三百年迎来了他的爱人。
在流放之地还能够遇到生前的爱人，这是何等幸运啊。
天知道绝大部分神祗连同族同宗的神祗都碰不上。
而且这个身为阿波罗爱人的自然神祗，不过两年就从一个二等神变成了主神。
最重要的是，阿利库蒙很优秀，会打造神器，还会为阿波罗做很多事情，似乎他每一次一有动作都是为了阿波罗。
说人生赢家这个词，就是为了阿波罗量身打造的也不为过。
光明的至高神看着那些光明神祗们暗搓搓瞅着他，眼神里还带了那么点儿羡慕嫉妒恨的意思，感觉心里妥妥帖帖的特别舒坦。
他拍了拍阿利库蒙的肩膀，转身看了一眼路西法。
黑暗至高神挑了挑眉，回头说了句什么，而后对阿波罗做了个一边请的手势。
阿波罗矜持的向他颔首，光明和黑暗的两个至高神瞬间消失在诸神的视线里。
诸神一愣，视线扫过空荡荡的那边，而后落在阿利库蒙头上，稍微顿了顿之后，又看了一眼面色跟阿利库蒙一样平静的伊什塔尔。
光明黑暗和自然这三个神系的关系真是……啧啧。
贵圈真乱。
阿利库蒙感觉诸神的眼神略显微妙，顺着看了一眼伊什塔尔，有点茫然。
虽然见识过黑暗神祗们魔性的画风，但阿利库蒙还是觉得他们的画风大概是神祗中的特例，印象中绝大部分神祗——补充，是流放之地中的神祗，都是相当严肃正经的。
所以阿利库蒙实在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用这么微妙的眼神看着他。
不过不知道也没有什么关系，这不妨碍他搞定阿波罗给他的任务。
他看了一眼被靠近他的四个光明神，微微颔首之后转身从半空中落了下去。
四个光明神相互对视了一眼，遵从阿波罗的命令跟了上去。
阿波罗和路西法避开诸神的耳目，在距离国都不算近的地方停下。
光明至高神这是第一次有机会好好仔细打量被所有人当成是他宿敌的黑暗至高神。
路西法离开黑暗神殿的次数实在算不上多，相比起阿波罗有事没事喜欢跑出来晃荡两圈——以前是为了找阿利库蒙，现在还是为了找阿利库蒙。
但换到路西法身上，两年出来了两次这个频率已经算是蹦跶得厉害了。
“阿利库蒙跟你说了？”路西法倒是对阿波罗的打量毫不在意，他依旧懒洋洋的没个正型，他其实是真的懒得出来，离开黑暗领地所要面临的光明过于强大，总是会让他想起某些很糟糕的回忆。
——比如，永远没有黑夜的天堂。
当然他在自己的神殿里也从来都没有端正过姿态就对了。
阿波罗点了点头，收回视线，在内心把路西法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从神格等阶到战斗力都跟自己比了一遍，并且相当自信的觉得，路西法样样都比不上他。
单从路西法对伊什塔尔这个追求者的态度上来说，阿利库蒙就绝对看不上路西法。
这么一想，阿波罗顿时就放心了。
“你觉得我的提议怎么样？”路西法挑眉问道。
事实上，从阿波罗和阿利库蒙的反应来看，他们大概已经达成了共识，而这个共识十有八.九是对他有利的。
否则以阿波罗的处事风格，眼神都不会分他一个，要么直接揍上来了，哪还会这么避开诸神来跟他交谈。
路西法原本并没有觉得会这么顺利的就成功跟阿波罗达成合作，或者说，让阿波罗表现出有跟他合作的意向。
看起来他得重新估计一下阿利库蒙在阿波罗心里的位置了。
“挺有创意。”阿波罗这么评价，“让我不禁怀疑你脑子是不是坏了。”
“还挺好的。”路西法眯了眯眼，活动了一下脖子，以证明自己的脑子没有问题。
阿波罗睨了他一眼。
“如果你真的同意合作的话，我能摆平黑暗神祗的意见，倒是你那边。”路西法搓了搓下巴，嘴角挂着恶质的笑意，“还什么都没发生呢，就有人造.反哦？这次之后算你欠我……”
“不算。”阿波罗打断了路西法的话头，看着对方脸上让人烦心的笑容，“如果没有我，你连吉尔伽美什和恩奇都这两个人都找不到，而且没有你我也能找到其他神系来帮忙——以及我必须告诉你，如果你只是带着那几个杂牌军就说是‘诚意’的话……”
阿波罗没有把话说全，只是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了就让人感觉脊背凉飕飕的。
其实要弄死那几个造反的和恩奇都吉尔伽美什，光是光明神祗也足够了。阿波罗之所以会提到其他神系，也是想告诉路西法，他一点儿都不缺合作对象，何况对于光明来说，黑暗阵营绝对不是一个合适良好的合作对象。
但阿波罗却愿意因为阿利库蒙的话而试一试这个看起来不太可能达成的合作。
“那些可不是杂牌军。”路西法被这么说了有些不高兴，虽然的确不是他手底下的王牌，但说是杂牌军也太过分了点，黑暗神祗的战斗力一贯都不弱，黑暗的至高神一点儿情面不讲——好吧，他们也的确没有什么情面可讲，他反唇相讥道：“至少黑暗的战斗神职怎么都比光明神系和自然神系战斗力强。”
“那又怎么样。”阿波罗一点儿都不在意路西法的嘲讽，“只要伊什塔尔还呆在你黑暗神殿里，我大可以直接把吉尔伽美什和恩奇都放出来，告诉他们伊什塔尔的存在让他们去揍你。”
这话说得真是特别不要脸。
当然，阿波罗也只是这么说说而已，他不可能真的随便放吉尔伽美什和恩奇都出来，万一发生了什么意外，事情将会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阿波罗这一路走来，除了阿利库蒙的存在之外，少有什么脱离控制的事情发生。
即便是阿利库蒙，除却他的能力有些让阿波罗惊讶之外，所做的事情也没有让他感觉到什么不可掌控的滋味。
阿利库蒙对这个度把握得极好，阿波罗一旦冒出了什么不高兴的迹象，很快就会被他安抚下去。
而得到了创.世神格之后，阿波罗的掌控欲和对整个世界的掌握感都让他无法容忍这种事情的发生。
神祗们之所以倨傲孤高且遥不可及，就是因为这世间的一切都无法瞒过他们的眼睛。
一旦有了意料之外或者脱离了他们认知的事情发生，肇事者通常就属于违背了规则、冒犯了神威那一类，在神祗们眼中，那是绝对不可饶恕的。
就好比吉尔伽美什和恩奇都的存在，就比如洛基和那些光明神祗的背叛。
“……”路西法诧异的看向阿波罗，光明至高神的回答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光明神呢，还是代表整个光明阵营的至高神！
路西法想到了跟整个自然神系风格一点都不相符的阿利库蒙，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这两个人会搞到一块儿。
感情这俩臭味相投，也算是难得的缘分。
“那你说，需要多大的诚意。”路西法说着，也有那么点儿讨厌“诚意”这个词了，听起来真的有点烦人。
“我可以给你一个很大的好处，一个秘密，关于整个流放之地的。”阿波罗这么说着，“但你得做到几件事情。”
流放之地一向神秘，阿波罗和阿利库蒙偶然间掌握了一两个并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
只是这个秘密够不够换得路西法答应阿波罗那几件事情，还得另外好好商榷。
路西法瞅着光明至高神志在必得的模样，耸了耸肩，“你说。”
“第一，你手底下司掌混乱和纷争的神祗在必要的时候必须要能够出手。”阿波罗说道，算算三百年已经没有多长了，流放之地这一次和平得太久。
虽然偶尔也有私怨导致神祗陨落，但是跟以前在万年之期到达之前千年的时候就已经可以窥见蠢蠢欲动的混乱不同，这一次大概是黑暗至高神太过于懒散的缘故，他手下的神祗也跟着宅在黑暗领地里不乐意出来浪了。
黑暗神祗不浪，神祗之间的纷争和混乱就少了，陨落的神祗要是少了，对未来的影响是相当大的。
阿波罗不愿意未来出任何意外。
路西法觉得这一点可以，反正也就是动动手指的事情，于是愉快的记了下来，向阿波罗颔首表示同意。
“第二，那个秘密你必须保密，不论是伊什塔尔还是该隐，你都不能说——特别是伊什塔尔。”阿波罗尤为强调了一下，要知道伊什塔尔的神格是自然系的，传承的最基本要求就是有相符合的属性。
所以如果路西法告诉了伊什塔尔这件事，以伊什塔尔那剧烈的对于己身安危的担忧和强大力量的渴望，阿利库蒙十有八.九最后要跟伊什塔尔对上。
到时候阿波罗可不相信路西法不会帮伊什塔尔，一旦这种事情发生，别说什么光明和黑暗的合作了，那就真的变回了跟从前全然一样厮杀的节奏。
虽然也没什么不好的。
阿波罗无所谓的这么想着，是不是达成合作对于他而言影响其实并不大。
但是他却不能容忍任何威胁到阿利库蒙的可能存在。
“谁都不能？”路西法有些诧异，流放之地秘密很多是没错，但绝大部分也不至于到谁都不能说的程度。
至少他发现的某些事情，就一点都没有隐瞒的必要。
“谁都不能，你必须答应这一点。”阿波罗点头，表情特别严肃。
路西法眯了眯眼，吊儿郎当的姿态收了起来，“你是认真的觉得这个合作可行？”
“我是认真的觉得可以试试。”阿波罗顿了顿，“我只能告诉你关于这个秘密的一小部分——比如，如果这一次不离开，即便是你一直呆在至高神的位置上，也不可能活到下一个万年之期。”
也正是因为从创.世的光明神那里知道了这个秘密，才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一次窥见塔耳塔洛斯与盖亚交谈的时候，那位伟大的深渊之神脸上的神情看起来会那么疲惫。
灵魂与神力在全然不自觉的时候被攫取，时间久了即便成功进入了裂缝，以有了些残缺的灵魂来抵挡那一片黑暗之中紊乱而暴.虐的空间乱流，即便对于塔耳塔洛斯来说，也是相当吃力的事情。
路西法终于将最后一点玩笑的心态也收敛了，事关陨落与否的问题，没有哪个神祗会用来开玩笑。
阿波罗掌握着这样的秘密，也难怪要求他守口如瓶。
他都现在也终于相信，阿波罗是真的觉得他们的合作有那么点儿可行性了。
“……”路西法略微犹豫了一阵，最终点了点头，“可以。”
“第三。”阿波罗顿了顿，看向路西法，严肃的提出要求：“你不能对阿利库蒙抱有什么想法——任何想法都不行。”
摆正了脸色准备接受最后一个重磅炸弹结果听到这个的路西法：“……”
裤子都脱了你居然让我看这个？！
路西法开始认真的思索自己找阿波罗合作是不是个错误的决定。
阿波罗看着路西法，轻咳一声表示自己还在等答复。
路西法毫无形象的翻了个白眼，“我只对他的神器有兴趣。”
“神器的话，龙谷有很多。”阿波罗说着，路西法的答复让他感觉挺高兴的。
觊觎媳妇儿的人，一个都不能有。
“龙谷？”路西法看向阿波罗，他对这个词语不陌生，在黑暗神殿里他看过不少卷宗里提到过龙谷，但那个地方早就应该已经成为了历史的尘埃。
至少那些卷宗里没有提到过龙谷的地址，路西法理所当然的觉得这个地方随着巨龙的消失而消失了。
“我们将要去的地方，就连接着龙谷。”阿波罗看了他一眼，视线扫过那群面对光明神祗摩拳擦掌就差没有直接扑上去的黑暗神祗，“你确定不换一批人去？巴罗尔那个等级的战力都被你藏起来了吧？他们还没有神器吧，龙谷遍地都是神器。”
路西法承认，他可耻的被阿波罗说出来的前景诱惑了。
一群看到光明神就兴奋到几乎啵儿起的黑暗神眼前一晃，就发现自己回到的黑暗领地里。
黑暗至高神的声音直接锤击在他他们灵魂之上，让他们瞬间蔫了下来。
禁足令。
理由是他们的动作和情绪太过于外露，给黑暗神系丢脸了。
这里有有点儿扯淡。
不过至高神说是什么，他们都得认了。
感觉有点小难过呢。
“别叫巴罗尔。”阿波罗突然插了句嘴，“鲁格是要跟我进去的，你带四个，伊什塔尔再带上四个自然神系的神祗，足够了。”
别要是巴罗尔跟鲁格掐上了连带着黑暗神祗和光明神对掐，到时候就丢脸了。
路西法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表示答应。
声音刚出，阿波罗就已经消失在原地，迫不及待的去了阿利库蒙身边。
阿利库蒙看着伊什塔尔跟阿波罗一样带着四个自然系的战斗神祗落在了他身边，有些惊讶于对方的自觉和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