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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从穹顶洒下来,穿过低垂的风信子,斑驳的落在男子身上。
“my heart is beating with you.”
他笑得那么温柔,令周边都失去了颜色。
她的手心抚在他的胸口,隔着柔滑的手套与他裁剪精细的黑色西装,她依然能清晰的感觉到它的脉动。
吸血们的心脏怕是他们唯一活着的地方了,它跳得非常微弱,几乎无法感受得到,尤其新生的吸血鬼们,它可以保持一动不动的姿势很久很久。
但五感敏锐的女子总是轻易的发现它的跳动。
那微弱的、轻轻的跳动,挣扎一般的求生意志,像一首绝美的乐曲,简单又深深击中了她的心。
他低语轻问:“请接受它,好吗?”
安妮眼中闪着泪光,声音微微哽咽:“好的。”
她说:“我安妮.德.包尔愿意成为你,尼克劳斯.迈克尔森的妻子,成为你永恒生命中唯一的伴侣和爱人,我将像你珍惜我一样珍惜你,爱你,守护你,不论现在将来,不论生与死。”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我会信任你、尊重你,和你一起欢笑,一起哭泣。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与你一起互依互靠。无论天涯与海角,上天还是入地,我将永远追随你。”
“永不分离。”她扬声说。
“永不分离。”他握紧她的手,也扬声说。
克劳斯低头,轻轻吻住了安妮的额头,随后他拉住她的手,为她戴上了内侧刻有他们名字的婚戒。
这枚戒指外侧没有钻石、没有花纹,没有任何装饰,它只是一个简单的圈,普通的银白色。
但是它是安妮亲手制作的,用了奇怪的金属,以及奇怪的机器。
当克劳斯第一次看见她制作这个的时候,安妮告诉他。
“这是很久很久以后科学家们才会发现的元素。”她说:“整个地球就那么点,大半被我用来做我们的婚戒了。”
“这是我们的唯一。”
“真正独一无二,谁也无法模仿的结婚戒指。”那时她脸上脏兮兮的,却能扬出令阳光都失色的灿烂笑容。
但是这枚戒指微重——安妮妹子制作的东西都有这个缺点,以前更重,她费了很多功夫才让它有现在的质量。
安妮扬起大大的笑容,悄悄掩饰了一下不适。她的手指很不习惯。
安妮也幸福的为克克劳斯戴上了戒指。
她的新婚丈夫低头,轻轻的吻住了她的唇,不是以前霸道的深吻,而是轻巧的羽毛一般柔和的吻。
温柔的吻。
他很快便结束了这个亲吻。
但新娘仍愣愣的沉浸在那个吻之中,她感觉被轻轻的呵护了,有着无法言喻的心安与感动。
她呆呆的,羞涩又幸福。
她忐忑不安的等着接下来的环节——他为她戴上披风的环节。
这个环节有些乱入,是她强行加进婚礼之中的。
她曾经为了安放这个环节的位置而纠结了两三天,最后她决定把它放在交换戒指之后。因为安妮想先成婚,再发誓永恒守护。
她非常期待他为她披上它的时候。
为此她与她的“服装设计师”精心设计了配套的婚裙。
可是刚刚克劳斯与她的爱情咒语已经被解除。
那个该死的咒语它真的一点影响也没有吗?
它会不会把她美丽的守护环节给卡掉了啊?
安妮低头,悄悄的等着克劳斯的接下来的动作。
她对他们的爱情充满信心,但又忍不住有些忐忑。
但不知道是不是她太过焦虑,度秒如日,不然为什么觉得时间有点久。
焦虑的新娘沉浸在自己的小心思里,没有留意到台下的暗潮汹涌。
科尔君的伴郎身份被罢免了。
在他不和大家商量便擅自决定悄悄解除咒语的时候。
安妮都没有发现克劳斯那边的婚戒是以利亚递过来的。
现在科尔私自占领“披风”,说什么也要恢复自家的伴郎身份。
开什么玩笑,他又是举办单身日,又是保管戒指、披风……总而言之,他积极参与并主持了很多事情,现在到了关键时候,竟然被罢免了。
克劳斯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还有以利亚这个趁火打劫的坏大哥。
还有一旁幸灾乐祸的瑞贝卡。
之后他还要祝酒致辞呢,他还找了几个优秀的诗人一起写来一大篇感人心腑的稿子,专门为祝酒致辞用。
为了恢复自己的伴郎身份,他悄悄卷走了披风。
现在正和以利亚来个大争夺战。
眼看就要成功了,
以大局为重的以利亚才不会在这个事情上和他纠缠那么久,在以利亚眼里,让婚礼顺利进行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估计再过一会以利亚为了不耽误时间,就要自动退出了。
新娘安妮这边,她等了好一会,终于等不了了,她焦急的抬头,看见克劳斯正在看台下。
她回顾神来,顺着克劳斯的目光往下看。
这时为了不让披风被以利亚夺走,科尔把披风往上一甩,然后自己跟着一跳,眼看就要接住了。
台上心急的新娘安妮也想不了那么多,竟然用精神力,虎口夺“披风”。
新娘出手,无人敢阻。
科尔也不好闪身过去夺,眼巴巴的看着她操纵它飞到克劳斯身边。
新郎克劳斯轻笑,他微微一伸手,被争夺已久的披风尘埃落地似的,终于稳稳的到了他手上。
做完这一切以后,新娘妹子才发现它的不妥。
这和女方把戒指塞到男方手中、催促他快点给自己的戴上的感觉差不多,都是心急的结婚狂的样子。
安妮:……
她囧囧有神,很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一旁的伴娘瑞贝卡还忍不住“噗~~”的笑出了声。
令安妮恨不得现在就能把脸埋进克劳斯的怀里,再也不让他人看见它。
实在是太丢脸了。
这么想着的新娘妹子又一错再错,画蛇添足的再次把披风操纵,直接放进了此时离他们最近的小男士手上,那是正在发呆的汤尼小包子。
那会克劳斯正要帮安妮戴上披风来着。
汤尼小包子因为小媒人的身份而被排在了台上的边侧,但他本人对此毫无兴趣,他很有礼貌的站直身子保持小贵族的绅士姿态,但是其实脑中已经天马行空,不知走神走到哪去了。直到这披风莫名其貌的朝他罩过来。
汤尼小媒人捧着披风,小包子脸上摊满了疑惑。
亲们,这东西干什么用的。
给个提示先。
不过这东西挺暖和的,也看不出材料,科学狂小包子立即闪闪眼,冒出了一股股好奇。
他母亲海曼夫人非常清楚他的这个状态,好奇状态的小包子破坏力是很强的,她连忙出声提醒他把披风交给台上的新郎克劳斯。
科尔也很尽职的急速写了张纸条递给他,把他在这个环节要说的话都写上去,小包子便一头雾水的捧着披风,站在新郎新娘的中间。
他的个子有点矮,为了不让披风落在地上,他还得踮起脚尖,小包子这个时候还被要求保持绅士风度,这真是太令他为难了。
科尔的小抄,过目不忘的小包子早就记住了。
他微微侧身,对着新郎克劳斯,那人正俯身看他,两人身高上的差距让小包子觉得自己太矮,抬头的时候脖子很酸。
小汤尼望着克劳斯,一板一眼的背着台词。
“尼克劳斯.迈克尔森先生,你愿意守护你的夫人安妮.迈克尔森吗?将来有一天,她或许不再是现在的她。所以——”
“无论她是不变,或者改变。”
“无论她将爱,或者不爱你。”
“无论她将做什么令你,我不懂的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