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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若隽美的脸上浮起了冰冷的笑容,一字一顿的说道:“难道不是吗?”
太后的脸色气得煞白,颤抖着手指着云若,恶狠狠的说道:“大胆,你竟然如此辱骂哀家,哀家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阴狠的声音清楚的传到云若的耳朵里,带着咬牙彻齿的恨意。
“那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么机会?”
云若的瞳孔微微眯起,眼底一片幽寒,像千年的古潭一样,没有一丝温度,凉意森森,红唇微启,冷冰冰寒彻骨的声音一字一顿的说道:“你们,谁要是杀了她,本宫许她黄金万两,良田千顷,高官厚禄!”
太后的脸色气得惨白,瞳孔中闪过漫天的恐惧,声音颤抖得厉害,“你敢!”
那双狭长的桃花眼中此刻全是冷意和恐惧,冷得她自己浑身忍不住颤抖了起来,额头上的冷汗也涔涔落了下来。
“本宫为什么不敢?母后,是您率先向本宫发难的,本宫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的性命而做出的正常防卫而已。”
云若好看的唇角微微勾起,眼底闪过冰冷的光芒,冷冷的睥睨着太后,忽然握紧了流云手中的剑,手一抖,太后的脖子上立刻划出了一道血红的印子。
“啊。”
艳丽的脸庞因为害怕血色全无,美丽而精致的五官紧紧的挤在一起,失声尖叫了起来,原先雍容华贵的身子也颤抖得厉害,一双眼睛紧紧闭着,动也不敢动。
云若轻轻的笑了,冰冷的手抚摸上太后风韵犹存的脸,冷冷的说道:“母后,你还说你不是孬种吗?单单这么一吓,就将你的魂差点吓出来了,呵呵,真是东盛的好太后呢。”
“流云,你的剑也不要逼得母后太紧了,万一母后想不开,自己往刀口上撞去,你还不得背了一个谋杀太后的罪名啊。”
云若嘲弄的勾了勾唇角,眼底闪过浓浓的鄙视,转过头去望着那些禁卫军,眼神晶亮,散发出璀璨的光芒,隽美的脸上浮起了绝美的笑容,声音轻柔似水,“你们谁杀了她,本宫许你们的那些条件全部作数!怎么,不敢吗?”
那些禁卫军彼此交换着自己的眼神,眼底闪过犹豫,闪过贪婪,窃窃私语了起来。
云若唇角的笑意更加的深刻了,轻轻的抬起头,将自己鬓角散乱的头发别到脑后,背着风,任衣裙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整个人显得风姿绰约,美得像从天上降临的仙女。
“你们为太后办事,最后不过也是想要求得高官厚禄而已,现在本宫许你们高官厚禄,怎么竟然没有人敢行动了?难不成刚才只是你们心血来潮玩过家家的游戏而已吗?”
冷冰冰的声音带着嘲弄的味道,清清楚楚的在皇宫里传播着,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那些人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手上握着的剑也变得滚烫起来,眼睛冒着绿光的望着太后。
“母后,看看你自己的兵,看看吧。”
云若靠近太后的身边,温柔的声音低低的轻喃着,好像生怕吵到了太后一样,“睁开眼睛看看你的这些手下吧。”
太后不可置信的望着那些蠢蠢欲动想要将刀口对着她的属下,忍不住失声尖叫了起来,“你们干什么?哀家是你们的主子,你们想犯上作乱吗?”
因为害怕,她的声音里面充满了一丝颤音,身子也抖得厉害,双腿差点一软,就要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她没想到,这些人竟然变卦那么快。
“杀了她,黄金万两,高官厚禄就是你的了,你们的家族,你们的祖宗,都会为你们感到骄傲,你们的儿孙也因为你们的战绩过上人上人的日子,还犹豫什么,动手啊。”
云若的眉眼弯弯,笑容美得好像是神仙,就连声音都是温柔得不像话,吐出来的话语又是那么的蛊惑人心,饶是那些禁卫军是太后的人,也忍不住心动了起来。
不管怎么样,太后都已经那么老了,而皇后才是年轻又有魄力的,而且现在后宫的大权掌握在皇后的手中,她的身后又有一个护国大将军的父亲,一个京兆尹的哥哥在撑腰,如果硬碰硬,只怕不是太后都不是她的对手。
那他们为什么还要为太后卖命呢?
有好几个人真的提着剑一步一步向着太后走过来,脸上带着忐忑不安的表情,“皇后,你说话算话吗?”
那些人试探的问道,面上犹豫不决,不管怎么样,想要诛杀太后可是一项灭九族的大罪,必须谨慎而谨慎。
云若嘴唇嫣红,泛着莹润的光泽,蛊惑般的说道:“自然,本宫说话向来一言九鼎,只要你杀了她,将她的头颅砍下来,本宫会让你封侯拜相,绝无二话。你知道,现在丞相的官位是空缺的,就等着哪个有本事立了大功的人去坐那个位子了。”
她的话音一落,底下的人都沸腾了,眼里冒着绿幽幽贪婪的光,握着剑忍不住冲了上来。
“你们疯了,你们谁敢动哀家一根汗毛,德王和瑞王都不会放过你们的!”
太后背后的汗水都湿透了衣衫,心突突的跳着,几乎要蹦出嗓子眼,额头上的冷汗也涔涔的落了下来,声嘶力竭的吼道,只怕再慢一步自己就要成为这些士兵的刀下亡魂了。
她的一声厉喝,让那些沉醉在美梦中的士兵惊醒了,不敢再妄动一步,又退了回去,虎视眈眈的望着云若。
“快点救哀家,你们愣着做什么?将这两个女人给杀了,快点啊。”
太后的眼底闪过屈辱和恨意,扯着嗓子咆哮道,“杀了她们,快杀了她们!”
嘶哑的声音传遍了每个侍卫的耳中,振聋发聩。
云若冷冷的笑了,冷喝道:“谁敢!本宫倒是要看看是你们的剑快还是流云姑娘的剑快!”
她的声音同样冷冰冰,森寒而冰冷,在这个炎炎夏日里,却让人惊出了一身冷汗来,遍体生寒。
“你们胆敢走近一步,太后的脑袋即刻落到地上,信不信?到时候就算不用本宫出手,德王和瑞王也不会放过你们!”
冷冰冰的声音带着嘲讽和一丝惊醒,敲碎了这些侍卫的美梦。
这些侍卫进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中,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团团的包围着云若和流云,想要将太后揪出来。
双方陷入了一片僵局中,互不相让,瞪着对方,想要将对方征服。
云若的手心也渗出了一层冷汗,手脚不易察觉的颤抖着,瞪着时刻就有可能扑上来的侍卫。
她身上所带的毒药已经用完了,如果再僵持下去,只怕自己就要沦为这些人的刀下亡魂了。
她低垂着头,尽量敛去眸底的恐惧和不安,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是一片森冷的模样,倨傲的睥睨着众人。
不管怎么样都不让这些人看出她没有毒药了,她一定要撑住,撑到要救兵来为止,否则她就真的变成了鬼了。
“母后,被人挟持的滋味好受不?”
云若勾起唇角望着太后,笑得春光灿烂,一双波光潋滟的眸子盈盈如水,让人恨得牙痒痒。
“傅云若你这个贱人,今天哀家所遭受的一切一定要全部讨回来!你这种忘恩负义小人得志的女人,怎么还不天打雷劈?”
太后气得失去了风度,一点都没有了雍容华贵的模样,而是像市井泼妇一样,冷冷的瞪着云若,骂着最难听的话来。
云若的脸色不变,相反的,脸上的笑容更加的旺盛了,只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冷冷的望着太后,郑重其事的说道:“母后都还没有被天打雷劈,本宫又怎么会被天打雷劈?要说作孽,本宫觉得母后比本宫做得多了,您说是不是?”
她的眸光望向太后的后面,眼底忽然露出了一抹真心的笑容,手飞快的掏出靴子中的匕首,扣到太后的脖子上,眼神冰冷,手腕用力,差点就将太后优美的脖颈上又划出了一道血印子。
“流云,杀了他们!”
冷冰冰的声音再也没有任何的顾虑和惋惜,阴森森,残忍和嗜血,向来自地狱的幽灵。
流云反应极快,在云若的匕首扣上太后脖子的时候,飞快的抽回了自己的剑,眼神肃杀,带着森森的杀意,毫不留情的砍向那些禁卫军。
“将这些犯上作乱的侍卫统统拿下,保护皇后娘娘!”
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白岩鹤身形一闪,足尖一点,手中的剑划出一道银光,率先刺向了那些侍卫。
他手下的士兵得到命令之后,个个斗志昂扬的加入了战斗,好一会儿就将那些侍卫生擒的生擒,斩杀的斩杀。
不到半个时辰,那些侍卫就全部被制服了。
“你怎么样?”
白岩鹤的眸光中充满了担忧,顾不上尊称,走到云若的身边,语气带着焦急的问道,一双眼睛里闪过心疼和焦虑,声音里面还带上了一丝颤音。
“本宫没事。”
云若的唇边泛起了一丝浅浅的笑容,轻声说道,目光转向了那些被生擒的侍卫,眼神冰冷。
“将那些人全部杀了!”
她闭上了眼睛,声音平静,却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让人遍体生寒。
“是。”
白岩鹤做了一个手势,那些原本还活着的侍卫即刻断了气,失去了生命的倒在地上,咚的一声,响亮的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尤其是太后的。
太后的脸色一片灰败,瞪着云若,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云若无视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唇边泛着甜美的微笑,一双眼睛无辜的望着太后,故作天真的说道:“母后,你觉得好看吗?这些尸体?”
明明的天真烂漫的声音,却让太后觉得毛骨悚然,眼神带着惊惧的瞪着云若那张原本让她恨得牙痒痒的脸,此刻就像魔鬼一样阴森吓人。
这个女人是个魔鬼,魔鬼!
她斗了一辈子,也从来没有见到谁像这个女人一样阴狠无情,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你是个恶魔!”
颤抖的声音带着惊惧,不安的瞪着云若,身子抖如筛糠,腿一软,咚的一声跌落在地上。
“恶魔?”
云若的手松开了对太后的禁锢,眼波流转间,透着脆生生的魅惑,顾盼神飞,清脆的笑声也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恶魔?本宫要是恶魔也是被母后你逼成的!本宫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为难本宫,一次又一次的置本宫于死地到底是为了什么?本宫进宫碍着你什么了,让你对本宫恨之入骨?当初要不是你,本宫至于进宫来吗?到现在,你又不惜一切代价想要将本宫除去,要说恶魔,母后你才是不折不扣的大恶魔!”
咬牙彻齿的声音带着彻骨的恨意,明亮的眼睛里折射出森冷的光芒,“都是你逼的,有你在,就算是再温柔再善良的都会被逼成恶魔!刚才在巷子里你没有将本宫弄死心里很不甘心是吧?很生气快要被气死了是吧?呵呵,真是让母后失望了,本宫就是命大,就是死不了,看你怎么着?”
“你这个贱人!”太后咬着牙从地面上站起来,想要扇云若一个耳光。
云若眼神一冷,手不客气的将太后推倒在地上,脸色阴沉一片,明亮的眼神散发着绿幽幽的光,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又是扇耳光?你除了扇耳光别的事情就不会做了吗?”
太后被摔得浑身生疼,倒在地上,一双眼睛像饿狼一样恶狠狠的瞪着云若,咬牙彻齿的声音布满了恨意,“傅云若,你别高兴得太早,哀家早晚有一天要将你置之于死地!不杀了你哀家誓不为人!”
她恨死了,气得七窍生烟,一张艳丽的脸狰狞的扭曲在一起,面目丑陋得像鬼一样。
“你刚才说了不杀了本宫就不是温家的人,母后,不知道你说的这句话算不算话?”
云若冷冷的勾起了唇角,嘲讽的说道,一双眸子全是鄙视和不屑。
“母后最近时间心浮气躁,适合静养,依本宫看,还是先到皇家祠堂里面静养几天吧。”
温柔的声音轻飘飘的响起,听在太后的耳中却宛若鬼音一般,晴天霹雳般的,击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冷汗涔涔而下,冷声说道:“你敢!”
“母后,本宫也是为了你好,母后身为东盛皇宫最尊贵的太后,现在又快到您的寿辰之际,到皇家祠堂念念经拜拜佛,您会长命百岁的。”
温柔的声音中却透着一股威严,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来人,送太后到皇家祠堂去静养,没有本宫的命令谁也不许让她出来!”
话音陡的一转,冷冰冰的味道从里面散开来,冲散了那丝柔和,凉透人心。
“遵命,娘娘。”
有侍卫走上来连扶带拽的将太后押往祠堂而去,场面惊心动魄。
“你们这群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混蛋,还不放了哀家,哀家一定要砍了你们的脑袋!滚,放开哀家!”
太后几乎要吃人的声音骂骂咧咧的响起,一双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瞪着云若,恶狠狠的说道:“傅云若,你竟然敢这样对待哀家,哀家要杀了你!”
云若的脊梁挺得直直的,清新隽雅的脸上布满了冰冷的寒霜,绝美的唇也泛起了嘲讽的弧度,平静的看着太后,一字一顿的说道:“母后还是省点力气吧,现在宫门已经完全关上了,宫里的粮食不足,到时候是不是能够及时为母后送吃食还不知道呢。”
她的话轻轻的传进太后的耳朵里,太后的脸扭曲狰狞得更加厉害了,恶狠狠的瞪着她,咬着牙破口大骂道:“傅云若,你以下犯上,无视宫规,哀家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一定不会!你这个贱人迟早要天打雷劈断子绝孙!”
“啧啧,没想到太后竟然像市井泼妇一样,连这种不要脸的话都骂出来了,怪不得雪慧公主会那么不堪,原来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本宫今日真是长见识了。”
云若脸上的笑容不变,甚至玩味的勾起了唇角,眼底闪过一丝恶趣味,“母后,你说像雪慧公主那么不听话,谁家的公子敢娶她啊,要不然本宫将她送到北狄去和亲好了。听说北狄的男人高大彪悍,对女人又温柔,而且哦,更重要的是,丈夫死了,妻子是可以送给儿子或者小叔子当小妾的,这样就不担心雪慧公主守活寡了,你说是不是?”
“你敢!傅云若你要是敢动雪慧一根汗毛,哀家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别以为你现在嚣张就有多了不起,你一定会为今天的事情付出千百倍的代价!”
太后的眼中浮起了一丝绝望,努力的挣扎着,想要挣脱开束缚,可是养尊处优了这么多年,她又怎么会是身强力壮的禁卫军的对手,没过一会儿,就被拉了下去。
“本宫愿意为今天的事情付出千百倍的代价,但前提是母后先为以前你怎么样对本宫付出上万倍的代价才行!本宫等着,看笑到最后的人会是谁!”
云若的眼神冰冷,毫不畏惧的说道,一双手死死的紧握成拳。
转瞬之间太后已经被拉得好远好远了,嘴里的痛骂和呼叫声越来越小,最后直到消失不见。
云若站在阳光下,任凭金色的光晕在她的身上镀上了一层,整个人显得恬静而安详,那双眸子却又流露出阴森的冰冷,温暖和冰冷交替着,各自矛盾,又各自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