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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才刚亮二长老的侍从就敲响了岚影所住小院的门扉。
看起来挺早，但如果说是因为昨天晚上那两人叛逃的事情，这时间点就未免掐得忒慢了。可如果不是……好像又不太可能。
岚影没什么表情地听完来人的传话，无非就是让他马上去二长老那里，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倒是一旁练剑的蛇眼那一脸处变不惊的表情让他微眯起了眼。想起昨晚跟这对方打的那个赌，岚影不由笑了笑。
他倒要看看这小子葫芦里卖的是个什么药。
传话的侍从将岚影一路领到二长老的院落就自发离开了。岚影站在寂静无声的庭院里，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突然间就冒出了他当初第一次来这地方时候的画面，还是一如既往规矩到刻板的院落，小桥假山流水，一年到头都四季如春。
正思索间，面前原本紧闭的纸门便被人从内部往两边拉开，露出二长老淡然笑看着他的面容。
两个二十来岁身着白色道服的青年一左一右立于门口，面容俊朗，气质肃穆。
一切似乎都跟以前没什么区别，但说不上为什么，岚影心里总隐隐地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似的。
究竟是什么地方呢？
岚影心里暗自琢磨着，利用弯腰行礼的空档眯起眼来快速地在门口那两个青年身上扫了一遍。
“师傅。”
回到族里那晚有苦大师做场，岚影就顾着受罚也没怎么注意，如今一看，越发感觉辛大师好像跟以前有些不太一样了。
就好比现在对方脸上的表情，同样是笑，以前自家师傅的笑容虽然偶尔也挺让他渗得慌，但不管怎样，也没有出现过像现在这般过分明显的不怀好意。这种感觉，就好像他正被什么藏于暗处的毒蛇猛兽盯着一样。
尼玛，真是不要太糟糕啊。
对方没有立即叫他起身，岚影也就依然维持着行礼的姿势，在没人看见的角度里，好看的眉毛深深地皱了一下。
……不对劲。
……很不对劲。
“你们都先下去吧。”
半响，二长老略显沙哑的嗓音才响起来，随后便是旁人离开的窸窣声。
“好了，你也起来吧。”二长老淡淡道。
“是，师傅。”岚影应声站直了身子，面无表情地抬眼，直直地对上了对方正肆无忌惮打量他的目光。
像是没料对他会这么没规矩，二长老神色未变，眼中却不经意流露出些许惊异。
一闪而逝，却足够岚影捕捉。
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人伪装的话根本不可能，先不说他是如何弄死那只老狐狸的，就苦大师和瞎大师那关就绝对过不了！要知道瞎大师可是个不折不扣的瞎子，他可不是光凭眼睛认人的。可如果除去有人伪装这一条，又是因为什么？难不成还能是被谁刺激了所以性情大变吗？
……
卧槽，不管怎么想都感觉挺玄乎的啊……
见岚影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二长老屈起食指在身侧的扶手上敲了敲，发出仿若警告般的咚咚的声响。看到岚影在自己的动作下慌忙收敛神色，微垂下头看着地面后才又笑了笑，慢悠悠说道：“昨晚有人叛逃的事情，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是。”岚影也不敷衍，老实交代：“弟子是从蛇眼师弟那里听说的。”
二长老没什么意义地笑了笑，举起桌上冒着热气的茶盏，轻声问：“那你以为如何？”
这是……
别有深意的试探？还是自己想多了？
“不如何。”岚影微微皱了皱眉，露出困惑的神色再次抬眼看向二长老，满脸认真：“这跟我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