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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峰暂时放过了追究小豆子偷窃一事,不为别的,只为了不让把他从小拉扯到大的大伯伤心难过。
“……我和妹妹碰到了那个人,就一直跟着他混日子……前几天,让我继续留在陈家,找机会偷些钱……事情就是这样。”小豆子声音冰冷的说着,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就像他说的是一个莫不相识的人一样。
听完小豆子的话,陈峰和孟宪红不置一词
“明天你自己找个时间离开,我不追究你做过的事情,但你也不能继续留在陈家了。”陈峰面无表情道。
不管小豆子有多么悲惨的身世遭遇,不管他是不是被人胁迫,心有苦衷,在他看来,欺骗就是欺骗了,做过的事情已经不容你去后悔,所有的苦果都应该让种下他的人亲身体验。
小豆子所做的事情完全不能让陈峰再放下成见,原谅他了。陈峰所能做到的最大限度就是让小豆子无声无息的离开,或许这样对陈大柱来说也还算是能接受吧?也只能两相其害取其轻。
孟宪红一直沉默的看着这一切,不发一言,虽然同情小豆子的遭遇,但她却不赞同小豆子所做的事情。更何况在受害人还是自己的家人时,这种事情就更不会被原谅了。
孟宪红一直自以为是个小心眼小胸怀的小女人,虽然偶尔会头脑发热做点好人好事,但她却不会在某件事涉及到家人利益时而妥协,帮理不帮亲神马的对于她来说完全是浮云。
小豆子没说任何话,只是低着头,身子颤抖得越发厉害了,所有人都能看出他那小小身躯里正蕴含的复杂情绪。
“知道了……”良久,小豆子张了张嘴,声音无比的干涩嘶哑。“我,我明天就走。”
次日清晨,陈大柱醒来后沉默的看着房间另一端,用旧门板新搭的简陋床铺。床铺上半旧不新的被褥还维持着主人匆忙离开时的样子。伸手一摸,被窝里冰凉冰凉的泛着潮气,摆明了床铺主人早就起身的样子。
陈大柱神色复杂的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床铺,又走到仍旧熟睡的长生身边给他整整薄被。当眼角扫到床尾略皱起的被褥时眉头微皱,神色一变,走过去用手摸到一个小包,这才眉头微展。
着小手绢包里的钱都是他一分一分的积攒下来的,不用数,他只要上手一掂量,便知道里面的东西一点不少。
可是……
看着半新手绢一角露出的完整紫色小碎花。陈大柱心中一紧。他怎么记得这块手绢绣花处。早就被他抽烟时不小烫了两个小洞了呢?怎的现在却是完好如初。
还有,他平时放手绢包时总有一个没人知道的小习惯,总喜欢把小包系结的一面朝下放,可这个小包裹却是系结朝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