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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多了个不速之客,赶又赶不走,留也似乎不太合适。李牧野想起在庆州白无瑕说起玛格丽特时曾让自己好自为之。言下之意,倒是不至于像对待其他人一样不留活路。不过女魔头行事出人意表,谁知道她会不会突然翻脸?
赵明润拿到特种材料项目的当天下午,李牧野接到安委会一位轮值执委的通知,立即到总参安全局来一趟。
李牧野料想不会有什么好事,出门后先给亲舅舅打了个电话,阿辉哥说华北地区连降暴雨,滨州龙潭湖内堤决口,老湖区里的两个村子受灾严重,财产损失之外还死了十几口人。有幸存的村民声称看到了龙王作祟翻江倒海。现在滨州城里众说纷纭,甚至有邪徒趁机煽动民意,说什么公安局正在抓童男童女进献给龙王。
又是新天地教会的妖人在趁机搞事。李牧野一听这调调就想到了梁弘农。这帮唯恐天下不乱的王八蛋,打着龙王作祟的旗号跳出来偷拐童男童女,却把屎盆子扣到政府部门的头上。这么一来,特调办身上的压力就太大了。
李牧野把自己的推测说给阿辉哥听。
“你跟我说这些都没用。”电话的另一端阿辉哥沉声说道:“安委会要的是结果,你说龙王吃人案是寻龙门的妖人作祟,你得把人捉回来才算数,你说童男童女的事情是新教的人的造谣惑众,同样也得抓到人才有话语权,但现在的问题是你们特调办拿这案子毫无办法,调查工作开展快一个月了,不但没有进展,还损失了一个重要探员,你觉着说得过去吗?”
“我这不是突然遭遇安倍晴空那老怪物吗?”
李牧野道:“那件事我跟你汇报过了,当时我几乎把小命搭上,哪里顾得上别的事情。”
陈炳辉道:“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安倍晴空其人的名声安委会其他成员也都有所耳闻,但是此人据说生于十九世纪末期,就算能活到今天,也该有一百一十多岁了,以你的本事跟一个一百一十多岁的老头子大战一场后还受了伤,你试想一下这个说辞除了我之外,安委会其他执委能相信?”
“你也是半信半疑。”李牧野没好气道:“要按照这么说,安委会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要换人!”陈炳辉道:“特调办成立的时间还是短,年轻成员还不足以挑起大梁,这种难啃的骨头还是交给实力雄厚经验丰富的宗教办更合适。”又道:“你甭跟我这不服气,这是安委会全体执委和两位执行副主席以及一位名誉主席一致的意见。”
“这不是要让沈宗元骑到我脖子上拉屎吗?”李牧野怒道:“这案子很复杂,八名白人是在大河上游的藏区被杀的,那片区域里影响最大的江湖组织是星宿密宗,这个门户别看位列世外八门之一,其实许多年前就已经形同玄门附庸......”
“证据!”陈炳辉打断李牧野的话,道:“没有证据,推测就只能是推测,如果宗教办把案子破了,不管你有多少怀疑都得给我憋着!”
李牧野大为光火,道:“面启子大的案子,居然还真让他们发酵成了一锅大馒头。”又气呼呼道:“你也是,就眼睁睁看着他们把我换掉,我丢了面子,你脸上难道就有光彩了?”
“你小子少跟我这狼拉狗扯的乱咬人。”陈炳辉道:“你现在生气也解决不了问题,人家拿出了你的七寸,让你不敢全力破案,这个时候把你撤下来,其实也是一种保护。”
“问题是这里头很可能藏着更大的问题。”李牧野道:“你不曾想过,万一这案子的背后玄门也有份参与呢?”
陈炳辉道:“你的怀疑毫无根据,玄门跟我们合作多年,立场上从未有过差错,曹老师在总参的时候给了我们很多帮助,我们之间是不存在信任问题的。”
李牧野道:“那个时候玄门是玄尘主持,现在玄尘从北美回来以后就一直在闭关,不但昆仑掌教的位置传给了林宗方,甚至连整个玄门的大小事务也都是他在当家,对于这个人你又了解多少?”
“你还不明白吗?”陈炳辉道:“跟你比起来,玄门在安委会成员们心中是更可靠的一方,就算这案子的背后有什么问题,安委会成员们最多也就是怀疑玄门有意纵容案子发酵,但最终他们还会完美解决这个案子,而玄门所以会这么做,无外乎是为了跟特调办争风吃醋罢了,对于安委会来说,这样的竞争显然是有利的。”
“懂了。”李牧野叹了口气,道:“看来我是没什么机会继续侦办这案子了,安委会有没有讨论特调办下一步的工作重点是什么?”